花点鳜的计划,在一个水波不兴、百无聊赖的午后悄然开始。
一张烫金的拜帖,由一个面无表情的水神府小妖送来,直接拍在了奔波灞黑龙堂口的香案上。
“霸爷,水神庙的白纸扇花点鳜花爷送来的,‘请’霸爷您明天午时,福兴街大顺发茶楼讲数。”
说完,小妖撂下帖子扬长而去。
波仔拿起帖子,脸色凝重,
“花点鳜是水神庙的白纸扇,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这次摆明了是鸿门宴,肯定有埋伏!”
奔波灞翘着二郎腿,用那根越来越乌黑发亮的痒痒挠掏着耳朵:
“讲数?讲什么数?跟我有什么好讲的?难道是想跟我谈谈怎么合资上市,把血晶草生意做到东海去?”
“霸爷,别开玩笑了!”
波仔急道,
“他们肯定是因为蛇佬棍和龙口滩的事,来找茬的!我们得小心!”
奔波灞放下痒痒挠,眼神眯了眯:
“道理我懂。那么……我们就跟他玩把大的!波仔,怎么看?我们现在人手够不够晒马(亮人手、壮气势)?”
“我们堂口满打满算一百三十三个兄弟,能打的就八十几个。水神庙八虎虽然折了个火眼虾,但剩下七个堂口加起来,能拉出五六百人马。硬碰硬,我们吃亏。”
波仔分析道。
“啧,看来得跟龙王借点兵了。”
奔波灞嘟囔着起身,
“咱们去找万圣龙头。”
说完,带着波仔就往龙宫方向走去。
万圣龙宫内,老龙王听着奔波灞的请求,慢悠悠地品着茶。
“大奔啊,我这个做龙头的,也很想帮你。但江湖人,以和为贵嘛。”
万圣龙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们刚刚抢回龙口滩,如果再咄咄逼人,喊打喊杀,很容易挑起两派大火拼。你的生意才刚起步,不宜动静太大。而且,人家只是约你讲数,又没说一定要动武。你呢,就放心去,我这个做老大的,一定帮你押后(撑腰)。没事的!”
奔波灞心里冷笑:押个屁的后!老狐狸,不就是想保存实力,让我和水神庙互相消耗,你好稳压我一头吗?
面上他却堆起感激的笑容:
“多谢龙头关照!我明白怎么做了!”
回到堂口,奔波灞脸色沉下来。
“波仔,老狐狸靠不住,这次得靠我们自己。”
“霸爷,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看,花点鳜这货,讲数是假,调虎离山才是真。”
奔波灞敲着桌子,
“他们很可能趁我带人去讲数,偷袭我们的船队!”
“那怎么办?我们的货……”
“货重要,命更重要!”
奔波灞果断下令,
“堂口一百三十三个兄弟,分八十个能打的跟你,去押船!记住,万一情况不对,立刻弃船保命!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听到没有?”
“收到,霸爷!我保证不辱使命!”
波仔挺起胸膛。
“好!剩下的五十三个,跟我去福兴街,会一会水神庙的‘精英’!”
奔波灞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次日午时,福兴街大顺发茶楼。
这条街是碧波潭有名的三不管地带,水神府和万圣宫约定俗成的“缓冲区”,鱼龙混杂。
茶楼今日明显被清过场,安静得有些诡异。
奔波灞带着五十三个小弟,浩浩荡荡走上二楼。
对方人不多,果然也只有四五十人,为首的是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留着小胡子的装逼犯鳜鱼精,正是花点鳜。
他身后站着三个气息彪悍的汉子:
大头七、老杆、铁拳。
水神庙七虎到了四个,花点鳜还是身兼白纸扇。
奔波灞心下稍安,人数上起码没太吃亏。
花点鳜见正主到来,站起身,一抱拳,开口就是一串江湖切口:
“天旋地旋旋陀陀,兄弟原是老道哥。今日茶楼来相会,请问堂供哪尊佛?旗升几丈?船泊几湾?”
这句暗语意思是: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你来是客,亮一亮自己的招牌名号。
奔波灞心里乐了,上辈子那些黑帮片没白看!
他清了清嗓子,按照记忆里的套路回礼:
“手捧金帖天下游,兄弟本是霸字头。今日应邀来相会,香堂设在老龙口,旗升三丈六,船泊凤凰洲!”
奔波灞对的这句,意思也很清楚,自己是跟老龙王的,现在开堂“霸字头”是社团正牌堂主!
花点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新上位的奔波灞居然懂这些老礼。
他继续盘道:
“风吹马尾千条丝,大哥身披几件衣?几件遮风又挡雨?几件藏着杀人机?”
这句话花点鳜是在问奔波灞这次来是不是暗藏伏兵,耍心眼搞鬼。
奔波灞对答如流:
“身披一件大红衣,遮风挡雨靠自己。腰间别着二尺铁,专打豺狼不打鸡!”
奔波灞也亮明来意:自己就是来谈判的,兄弟就这几个,只要你们不搞事,大家好说好商量。
“好!”
花点鳜似乎来了兴趣,又用江湖暗语问奔波灞做的什么生意,吃的哪条路。
“请问大哥,桥头几多条?桥上几多板?桥下几多墩?”
“桥头三条路,桥上十八板,桥下九墩承万年!”
奔波灞对答如流,自己现在靠水路吃饭,希望彼此给个面子互相关照!
一番唇枪舌剑的江湖“讲数”过后,花点鳜终于图穷匕见:
“霸哥果然是同道中人,懂规矩就好办。今天请霸哥来,就是想谈谈,你打伤我们社团红棍蛇佬棍,以及强占龙口滩这两件事,怎么解决。”
“哦?花爷想怎么解决?”
奔波灞皮笑肉不笑地问。
花点鳜伸出三根手指:
“很简单。第一,龙口滩档口,一家一半,以后大家和平共处。第二,霸哥你现在做的‘特殊’生意,我们水神府要抽两成干股,当做和谈诚意。第三,霸哥你个人拿出十万天地宝钞,给蛇佬棍做汤药费。这个条件,很公道吧?”
公道你个der!奔波灞心里骂娘,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敲诈和挑衅!
龙口滩是自己打下来的,生意是自己提着脑袋趟下来的,也是自己冒风险做起来的,凭什么分你一半还要交保护费?
他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了。
对方根本没想谈,就是来找事的。
奔波灞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加“诚恳”:
“花爷,您看这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条件有点……有点顶(难以接受)啊。我们小本经营,不容易。”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余光快速扫视四周环境,寻找最佳的动手时机和兄弟们撤退的路线。
“没什么好商量的!”
大头七忍不住吼道,
“要么照办,要么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茶楼!”
“哎,七哥,别激动嘛。”
奔波灞赔着笑,身体却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万事好商量……比如……”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见奔波灞身影如同鬼魅般猛地一晃!
得益于万象归流功法的提升和“奸雄命格”对速度的隐性加成,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花点鳜等人的预料!
下一秒,那根乌黑的痒痒挠已经精准地抵在了花点鳜的喉咙上!
奔波灞另一只手则死死扣住了花点鳜的命门,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比如……我现在就送你这白纸扇去下面喝孟婆汤,怎么样?”
奔波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杀意,
“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立刻让花爷的脖子多个洞!”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
大头七、老杆、铁拳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们回过神来,自家智囊已经被对方擒获,成了人质。
“奔波灞!你他妈不讲规矩!讲数的时候动手?!”
大头七又惊又怒,想要上前。
奔波灞手上微微用力,痒痒挠尖锐的顶端立刻刺破了花点鳜脖颈的皮肤,渗出一丝蓝色的血液。
“规矩?你们他妈这是讲数的样子吗?明抢是吧?跟我玩这套?都给我后退!不然我先给他放放血!”
花点鳜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喊道:
“别……别动!都别动!霸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茶楼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双方小弟纷纷亮出兵器,怒目而视,一场混战眼看就要爆发,却又因为花点鳜被制而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奔波灞死死控制着花点鳜,心中冷笑:
跟我玩阴的?老子当年看《古惑仔》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擒贼先擒王,这道理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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