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科大,化学楼。
整个实验室的气压低得仿佛能凭空析出液氮。
余德海院士的手机铃声,像是在一潭死水里扔进了一颗手榴弹。他本想直接挂断,但在看到那个江南市的陌生号码时,心中没来由地一动,还是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喂,哪位?推销保险的吗?我告诉你,我这把老骨头比你们公司命都长!”
电话那头,一个清朗而平静的少年音传来,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意思。
“余院士,您好,我是陈启明。我刚出peking大学,现在在龙科大校门口,请问您的实验室……具体在哪栋楼?”
“……”
余德海院士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因为连续熬夜出现了幻听。他把手机拿远了点,又凑回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陈启明?”
“是我。”
“那个考750分的陈启明?”
“是我。”
“那个给我们发了篇‘上帝手术刀’论文的陈启明?”
“是我。”
“卧槽!”
余德海院士那声中气十足的“卧槽”,直接击穿了实验室的低气压。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哪还有半点院士的沉稳,活像一个被偶像翻了牌子的狂热粉丝。
“你在校门口?哪个门?东南西北哪个门?别动!千万别动!站在原地!我们马上来接你!!”
挂断电话,他转身对着满屋子垂头丧气的博士硕士们,发出了狮子般的咆哮:“都别挺尸了!活过来了!祖师爷上门送温暖了!所有人,跟我去门口迎接!”
“轰——”
整个实验室瞬间活了过来。
“什么?陈启明来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在peking大学开报告会吗?”
“快快快!把我的白大褂拿来!这件沾了焦油的太失礼了!”
下一秒,龙科大的校园里出现了堪称史诗级的一幕。
一位白发苍苍的院士,带着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如同一阵白色旋风,从化学楼里冲了出来,一路狂奔,向着学校正门而去。路上的学生们纷纷侧目,以为是哪个实验室又炸了,老师们正组团去灭火。
“天哪,那不是余院士吗?他跑得比我还快!”
“后面跟着的是他整个课题组吧?这是要去打群架还是紧急疏散?”
当这支“白色敢死队”气喘吁吁地冲到校门口,看到那个背着双肩包、神情淡然、仿佛只是来春游的少年时,所有人都默契地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余德海院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陈启明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启明同学!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们这群人就要集体去改行,研究怎么把煤焦油提炼成沥青铺路了!”
他身后的博士生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的孤儿。
“陈同学,我们严格按照你的方案,为什么反应温度一超过60度,整个体系就直接聚合了?”
“还有那个溶剂,我们用了最高纯度的乙腈,为什么还是不行?”
“起始物料的配比,我们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四位,可产物依旧是一锅玄学!”
面对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陈启明没有丝毫慌乱。他一边被众人簇拥着往化学楼走,一边微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各位老师,……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实验室里,之前还被视为失败象征的那一锅锅黑色焦油,此刻在众人眼中,变成了“公主”发脾气留下的“杰作”。
余德海院士看着陈启明,眼神已经从欣赏变成了彻底的敬畏。这小子,不仅创造了这个分子,甚至连它的“脾气”都摸得一清二楚!他不是在搞化学,他是在跟分子“对话”!
在陈启明的口头指导下,课题组重新设计了实验流程。当超纯氩气缓缓通入,……
产率96.8%,光学纯度99.3% ee!
数据,比论文里写的还要完美!
余德海院士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陈启明的手,郑重地说道:“陈启明同学,这个成果太伟大了!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作者!我现在就准备发《Science》,让全世界看看我们龙国的化学家有多牛!”
陈启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余院士,”他看着对方,眼神平静而深邃,“这个成果,我不能要。从今天起,这个催化剂,跟我陈启明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众人大惊。
“它的发现者,是您,是龙科大化学系。这是你们团队,在国家的支持下,经过数年艰苦攻关,才取得的重大突破。”陈启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德海院士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滔天巨浪。
这孩子……他不仅是在搞科研,他是在下棋!下一盘国与国之间博弈的大棋!
如果这个技术被证实是一个高中生发明的,那他将立刻成为全世界情报机构的焦点,成为对手不择手段也要获取的目标。而如果这是龙国一个顶级实验室的“正常”成果,那它就只是科技竞赛中一颗分量极重的棋子,虽然耀眼,却合情合理。
“我明白了……”余德海院士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陈启明,深深地鞠了一躬,“老朽,受教了。”
他身后的所有研究员,也齐刷刷地对着这位比他们小了十几岁的少年,鞠躬致敬。
这一躬,敬的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那份深藏于胸的家国大义。
陈启明坦然受了这一礼,随后便告辞离开,婉拒了余院士要用国宴标准招待他的盛情。
高铁飞驰,下一站,杭城。
江浙大学生命科学院的遭遇,与龙科大如出一辙。孟长功院士的团队,在使用那套“活细胞交联”技术时,发现那个非天然氨基酸探针,对细胞的毒性太大了。他们的“摄像机”还没开机,演员就已经被毒死了。
陈启明的解决方案同样简单粗暴:……
……
……
孟长功院士团队再次恍然大悟,对陈启明的称呼,也从“陈同学”变成了“陈老师”。
告别了江浙大学,陈启明最后一站来到了魔都,振旦大学。
他先去拜访了自己的“校外导师”齐文博。老爷子拉着他聊了半天《庄子》,又考校了他几段《离骚》,最后满意地点点头,亲自下厨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
吃完面,陈启明才来到振旦大学药学院。
然而,这里的画风,与前两站截然不同。
没有愁云惨雾,没有失败的焦油,陈海峰院士的实验室里,洋溢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来了!财神爷来了!”陈海峰看到陈启明,大笑着冲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
“陈院士,看样子你们进展很顺利?”陈启明有些意外。
“顺利?这他妈能叫顺利吗?”陈海峰一拍大腿,指着身后一排排正在自动运行的药物筛选平台,激动地喊道,“这叫开挂!这叫作弊!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在做研发,我们是在做验证题!你的那个‘盘古’,给出的不止是答案,连他妈的解题步骤、易错点分析都给我们标出来了!”
他拉着陈启明来到一块巨大的电子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已经验证成功的药物分子。
“pangu-01,我们试了,对靶点的抑制活性是0.48 nm,比你预测的0.52还牛逼!特异性选择,完美!”
“pangu-17,一个全新的抗癌药分子,我们刚做完细胞实验,它能精准诱导癌细胞凋亡,对正常细胞秋毫不犯!”
“还有这个,……”
陈海峰像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人手不够!你的‘盘古’一天能扔给我们一百个新分子,我们这边累死累活,一天也就能验证三五个!启明啊,你这不是给了我们一口井,你这是直接把太平洋搬到我们家门口了啊!”
陈启明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才是“盘古”真正的威力。它不是来解决某个单一问题的,它是来掀翻整张桌子的。
和兴奋的陈海峰团队交流了一番未来的专利布局和临床试验方向后,陈启明踏上了返回江南市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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