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在冰屋里躺了三天，感觉自己快要长蘑菇了。
“我要出去走走！”他第N次抗议，“再躺下去，屁股都要和冰床长在一起了！”
苏婉正在整理草药，头也不抬：“墨先生说你需要静养。”
“静养静养，再静就养死了！”凌曜哀嚎，“我现在看你们每个人头顶都飘着生命值进度条...”
就在这时，墨掀开门帘进来，脸色凝重。
“有发现？”凌曜立刻来了精神。
墨点头，示意他们跟上。四人悄悄离开部落，来到一处偏僻的冰川裂隙。
“我昨晚感应到异常的规则波动。”墨指着裂隙深处，“就在下面。”
云枫皱眉：“这里的气息...很熟悉。”
凌曜探头往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下面有什么？宝藏？还是上古秘籍？”
“是永恒。”墨沉声道。
凌曜一愣：“永恒？听起来很值钱...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墨解释道：“冰核之灵根本不是圣物，而是一枚陷入沉睡的‘永恒’规则碎片。它被极寒封印在此，无意识散发出的力量庇护着冰裔，但也让这片冰原的环境日益恶化。”
苏婉惊讶地捂住嘴：“所以部落面临的困境，其实是他们信仰的圣灵造成的？”
云枫脸色难看：“又是规则碎片...这东西果然走到哪祸害到哪。”
凌曜却眼睛发亮：“永恒规则？听起来就很适合我这种想要长生不老的人！”
【要是能搞到手...岂不是能永远吃喝玩乐？】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墨给他泼冷水：“别高兴太早。永恒碎片在沉睡，强行唤醒可能引发规则风暴。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曜一眼：“你体内已经够乱了，再加一个永恒，说不定会当场爆炸。”
凌曜缩了缩脖子：“那还是算了...小爷我还想多活几年。”
四人下到裂隙底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一颗巨大的冰晶悬浮在半空中，内部封存着一团柔和的白光。那光芒并不刺眼，却给人一种亘古不变的永恒之感。冰晶表面布满裂痕，丝丝缕缕的规则之力正从中渗出。
“这就是...冰核之灵？”苏婉喃喃道。
凌曜体内的卡芯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其他三枚碎片也产生共鸣。冰晶中的白光随之明灭不定，周围的温度骤降。
“不好！”墨立刻展开守护屏障，“碎片在相互吸引！”
凌曜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四种规则之力在体内疯狂冲撞。他痛苦地跪倒在地，皮肤表面开始结冰，冰层下却又闪烁着彩色的光芒。
“稳住！”云枫按住他的肩膀，试图用毁灭之力压制暴走的力量，结果却像是火上浇油。
冰晶的裂痕越来越多，整个裂隙开始震动。
“必须离开这里！”墨当机立断，抓起凌曜就往上冲。
回到地面时，凌曜已经昏死过去。他周身覆盖着一层薄冰，冰下却能看到规则之力像小蛇一样游走。
苏婉急得快哭了：“现在怎么办？”
墨检查着凌曜的状况，眉头紧锁：“有两个选择。第一，唤醒永恒碎片，借助它的力量平衡凌曜体内的规则，但风险极大。”
“第二呢？”云枫问。
“立刻离开这里，寻找其他方法。但以凌曜现在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坚骨带着几个猎人匆匆赶来。
“刚才的震动是你们引起的？”坚骨脸色难看，“长老请你们过去。”
部落中央的篝火旁，长老看着昏迷的凌曜，久久不语。
“规则的紊乱者...”他轻叹一声，“果然，圣灵的沉睡已经快到极限了。”
墨敏锐地捕捉到什么：“长老知道真相？”
“历代长老口口相传。”长老望着冰川的方向，“圣灵并非恩赐，而是诅咒。它守护着我们，也在吞噬着我们。”
他指向周围日渐稀薄的猎物，越来越频繁的暴风雪：“这些，都是圣灵力量衰退的征兆。”
苏婉忍不住问：“那为什么不唤醒它？”
长老摇头：“古籍记载，圣灵苏醒之日，便是冰裔灭亡之时。”
云枫冷哼：“既然知道是诅咒，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离开？”长老苦笑，“没有圣灵的庇护，我们在冰原上活不过三天。而且...”
他目光深邃：“我们在守护着一个秘密。”
凌曜恰在这时醒来，虚弱地插话：“该不会是...下面那玩意儿其实是个炸弹？”
长老：“......”
墨：“......”
长老深吸一口气：“圣灵封印着某个...极其危险的存在。一旦圣灵被唤醒，封印解除，后果不堪设想。”
凌曜眨眨眼：“比世界毁灭还可怕？”
长老愣住了。
墨简单解释了黑袍人和大寂灭的事。听完后，长老和坚骨等人都沉默了。
“所以...”坚骨艰难地开口，“不管我们唤不唤醒圣灵，世界都可能毁灭？”
凌曜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区别在于，是现在炸，还是以后炸。”
众人：“......”
这选择题也太难了吧！
最后长老说需要时间考虑，让坚骨带他们回去休息。
回到冰屋，凌曜躺在兽皮上，望着屋顶发呆。
“喂，墨。”他突然开口，“如果真到了必须唤醒那玩意儿的时候...”
墨看向他。
凌曜咧嘴一笑：“记得先把值钱的东西打包。”
苏婉气得捶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凌曜吃痛，却还在笑：“开个玩笑嘛...”
他望着窗外的冰川，眼神渐渐认真。
“我只是觉得...把整个世界的命运，压在一个小部落身上...”
“太不公平了。”
冰屋陷入沉默。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
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治疗的选择。
更是一个关乎无数人生死的，
沉重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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