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办法了。张姐,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敲门吧。”
林薇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又夹杂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经纪人张姐看着林薇那双被墨镜遮住、却依然能感受到痛苦和恐惧的眼睛,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不再犹豫,抬手,在那扇厚重的黄铜门环上,轻轻叩了三下。
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的梧桐老街显得有些突兀,也敲在了林薇紧绷的心弦上。
片刻之后,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阿虎那张棱角分明、带着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门外包裹严实的两人,尤其在林薇身上停留了一瞬。
“找谁?”阿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张姐连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带着恳求的笑容:“您好,我们是慕名而来,想找叶医生看病。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病人情况比较特殊,希望叶医生能行个方便。”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阿虎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又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着什么。他注意到林薇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经纪人眼中掩饰不住的焦虑。他沉默地点点头:“等着。”随即关上了门。
门内,阿虎快步走到院中石桌旁,对正在看书的叶凡低声道:“老板,门外来了两个人,包裹得很严实,说是慕名来看病。女的,情况好像很特殊,经纪人陪着。”
叶凡放下书,目光平静地看向院门方向,眼神中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访客。“请她们进来吧,带到东厢静室。”
“是。”阿虎应声,重新去开门。
当院门再次打开,阿虎侧身让开:“叶医生请二位进去,东厢静室。”
“谢谢!谢谢!”张姐连忙道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薇,迈进了回春堂的小院。
林薇踏入院门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个宁静雅致的小院,目光掠过石榴树、石桌,最后落在那个坐在桌旁、穿着简单休闲装、气质却异常沉静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就是叶神医?这么年轻?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变得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将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阿虎引着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东侧一间相对独立、光线柔和的房间。这里布置得更加清幽,一张铺着干净白布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叶医生请二位在此稍候。”阿虎说完,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静室里只剩下叶凡、林薇和张姐三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叶凡走到书桌后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林薇,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里没有外人。可以摘下伪装了。”
林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最深的恐惧。她求助般地看向张姐。
张姐深吸一口气,走到窗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帘是否拉严实,然后才走到林薇身边,低声鼓励道:“薇薇,别怕…叶医生是来帮我们的。”
林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摘下了脸上的大墨镜。
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曾经顾盼生辉,倾倒无数粉丝,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眼周红肿不堪,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溃破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恐惧和深深的绝望。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她颤抖的手指又伸向耳后,解开了口罩的系带。随着口罩缓缓滑落,静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张姐不忍地别过头去,即使她已经看过无数次,每次看到依然心如刀绞。
叶凡的目光落在林薇露出的左半边脸上,眼神微微一凝。
那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过敏!
只见林薇左脸颊到颧骨,再到太阳穴的位置,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其不正常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景象!大片的红肿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皮肤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脓疱,有些水泡已经破裂,渗出黄浊的脓液,与周围红肿糜烂的皮肤粘连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溃烂区域!溃烂的边缘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仿佛有墨汁渗入了皮肉之下,正不断向周围扩散!
这半张脸,哪里还有半分昔日荧幕上光彩照人、清纯绝美的影子?简直就是被毁掉的废墟!狰狞可怖!
“叶…叶医生…”林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滑过溃烂的皮肤,带来一阵更剧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蜷缩得更紧。
张姐急忙上前扶住她,自己也红了眼眶,对着叶凡哀求道:“叶医生!求求您!救救薇薇吧!她才二十出头啊!这脸…这脸要是毁了,她的演艺生涯就彻底完了!她…她整个人都完了啊!”
她语无伦次,声音哽咽:“我们跑遍了国内最好的皮肤科医院!找遍了专家!西医说是重度接触性皮炎合并感染,用了最强的抗生素和激素,一点用都没有!中医说是热毒内蕴,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吃了反而更严重了!还有人说…说是中了邪…叶医生!您是最后的希望了!只要您能治好薇薇的脸,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倾家荡产都行!”
叶凡没有立刻回答张姐的恳求。他的目光始终专注地停留在林薇那溃烂的半张脸上,眼神深邃,仿佛要穿透那层狰狞的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他站起身,走到林薇面前,声音沉稳:“别动。”
林薇强忍着恐惧和剧痛,僵在原地,任由叶凡靠近。
叶凡没有戴口罩手套,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极其轻柔地搭在林薇手腕的寸关尺上。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林薇滚烫的皮肤,让她微微一颤。
诊脉的时间并不长,但叶凡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接着,他并没有直接触碰那些溃烂的伤口,而是将手指悬停在伤口上方寸许的位置,缓缓移动,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无形的气息。同时,他的目光更加专注地凝视着那片溃烂区域,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皮肉之下的细微变化。
这是中医望诊与触诊的极高境界——望气!以气观病!
静室里落针可闻,只有林薇压抑的抽泣声和张姐紧张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叶凡收回手,坐回书桌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叶医生…怎么样?”张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发颤。
叶凡的目光扫过林薇那张绝望的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这不是普通的过敏,也不是寻常的热毒。”
他顿了顿,说出一个让林薇和张姐都感到陌生而恐惧的名词:“这是‘花颜瘴’。”
“花…花颜瘴?”张姐一脸茫然,林薇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一种极其阴损的毒素。”叶凡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此毒非自然生成,而是人为炼制。通常混合在特定的化妆品或护肤品中,通过皮肤接触侵入。初期症状类似过敏,红肿瘙痒,极易被忽视或误诊。”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薇脸上那片紫黑色的溃烂边缘:“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毒素便会如跗骨之蛆,深入肌理,侵蚀血肉。你看这溃烂边缘的紫黑色,便是毒素深入血脉、破坏肌理的明证。若再拖延数日,毒素侵入骨髓,便药石无救。届时,不仅容貌尽毁,性命亦难保。”
“性命难保?!”张姐吓得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林薇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眼神中的最后一点光彩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叶…叶医生!”张姐猛地扑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变得尖利:“救救她!求求您!一定要救救薇薇!多少钱!您开个价!只要能救她!多少钱我们都给!倾家荡产!卖房子卖车!我们都愿意!”
叶凡看着眼前这位几乎崩溃的经纪人,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林薇,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钱,救不了命。”
张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难道…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那…那怎么办?叶医生!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张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叶凡的目光落在林薇身上,沉声道:“办法,有。但过程极其痛苦,且需时日。”
林薇死灰般的眼中,骤然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芒!她猛地抬起头,不顾脸上的剧痛,声音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叶…叶先生!什么办法?我不怕痛!只要能治好我的脸!只要能活下去!再痛我也忍!”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颤抖,但眼神中的决绝却异常清晰。那是被逼到绝境后,对生存和尊严的最后呐喊!
叶凡看着林薇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微微颔首:“好。”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纸笔,一边快速书写,一边说道:“‘花颜瘴’之毒,已深入腠理,非寻常药石可解。需内外兼攻,双管齐下。”
“内服汤剂,用以固本培元,护住心脉脏腑,抵御毒素进一步侵蚀。”他笔下不停,一个个药名跃然纸上,“外治之法,乃是关键。需以特殊药浴浸泡全身,引药力入体,逼毒外排。药浴之中,需加入几味至阳至刚、辟邪解毒的珍稀药材,辅以金针渡穴之术,刺激特定经络穴位,加速毒素排出。”
他放下笔,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张姐:“按此方抓药。内服汤剂,每日三次。药浴所需药材,我已标注,需尽快备齐。”
张姐如获至宝般接过药方,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叶凡的目光却并未放松,他看向林薇,语气凝重地补充道:“药浴过程,痛苦异常。毒素被药力强行逼出,如同万蚁噬心,烈火焚身。且非一次可成,需连续七日,每日浸泡两个时辰(四小时)。期间,需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你,可要想清楚了。”
林薇的身体因为叶凡的描述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酷刑。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先生,我想清楚了。只要能活,只要能恢复,再痛…我也忍!请您…救我!”
叶凡看着她眼中那破釜沉舟的决绝,点了点头:“好。去准备药材吧。药浴所需几味主药,如‘百年艾草’、‘紫背天葵’、‘金线莲王’,颇为罕见,需费些功夫。”
他的目光落在药方上那几味标注了星号的药材名上,眉头不易察觉地微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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