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铁纵然坚不可摧,也经不起《五雷化极手》持续侵蚀。”
“第四,必须取得天火。”
“更确切地说,是亲手炼出天火。”
“这火焰并非天地自生,而是以人力凝聚而成的紫金烈焰。”
“据雨族《巫典》所载——”
“需一人自幼修习八门迥异武学,使体内蕴藏八种不同内力。”
“继而饮下‘龙涎茶’,若能不死,并将茶中玄能尽数吸纳,以此为引,融八力为一炉。”
“最后置身烈焰之中经受焚身淬炼,方有可能凝成‘祝融之力’。”
“一旦掌握此力,再辅以雨族巫尊所特有的至阴之气,阴阳交汇,彼此调和。”
“若有天意垂怜,便可在体内催生天火。”
“此火蕴含莫可匹敌之威能,足以熔断神铁锁链。”
“又因其中蕴有巫尊气息,与顼阳及巫尊自身巫力同源,故在熔链时不致重创双龙本源,仅使其承受短暂苦楚。”
众人听罢莫千源所述四策,心头皆浮起同一念头——
这简直难如登天!
其一,世间确有驻世地仙,但早已隐匿江湖数百年,茫茫人海,何处觅其踪影?…………
其二与三,皆依赖寻人,然线索几近于无。
纵使侥幸寻得,谁又肯为之赴险?
至于其四,虽言天火可由人炼,看似尚存一线希望。
实则过程繁复艰险,步步惊心。
光是第一步,便无人敢试——谁会自幼刻意修习八种截然不同的内功?
稍有不慎,真气相冲,立时经脉崩裂,命丧当场。
更不必提那闻所未闻的“龙涎茶”,以及非雨族巫尊不可提供的至阴之气。
每一步都如踏刀锋,九死一生。
即便集齐诸般条件,成败仍系于一线运气。
成,则掌天火。
败,则形神俱灭。
莫千源未明言后果,但可想见——多种异种力量共存体内却无法融合,终将反噬自身,下场唯余灰飞烟灭。
……
五楼,二十七号房内。
南宫翎侧身望向秋凤梧,双目圆睁,压低声音:“表哥,你从小拜在八位师父门下,体内不正有着八种不同内力吗?”
秋凤梧瞥她一眼,已知其所想。
面色无奈:“表妹,你真是想得离谱。”
“就算我身具八力,距离天火也遥不可及。”
“我且问你,‘龙涎茶’究竟是何物?”
“就算弄来此茶,谁能担保我饮后不会暴毙?又如何确保我能吸收其能,与八力合一?”
“再说那焚身炼体,所谓‘祝融之力’究竟要如何炼成?”
“还有最后一步,必须取得巫尊的至阴之气,还得运气够好,才可能诞出天火。”
“环环相扣,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我又不是活得腻了,拿性命去赌这种事?”
南宫翎:“……”
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只顾着想天火能带来的好处,却没注意到背后潜藏的风险。
南宫翎脸上掠过一丝窘迫,但嘴上绝不认输,冷哼道:“怕这怕那,真是懦夫!”
秋凤梧:“……”
罢了,何必跟个孩子较真。
榜单揭晓之后,【大明剑神榜】的排名终于尘埃落定。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发问:“移花公子,燕南天为何不在榜上?”
“莫非‘北南天’只是虚有其名,连剑心已碎的谢晓峰都比不上?”
这话一出,无数目光齐刷刷投向莫千源。
先前第五名易天行被确认为天人巅峰时,众人便已意识到——燕南天落选了!
北南天、中西门、南飞仙,三人并称当世豪杰。
燕南天或许能悄然踏入天人之境,甚至超越宫九与木道人。
但他不可能一步登天,强过易天行!
如今,所有人只想知道——他究竟为何未能上榜?
难道“北南天”这三个字,竟如此经不起推敲,连入榜的资格都没有?
莫千源瞥了说话之人一眼,随即扫视全场,未作直接回答,反问道:“诸位可曾知晓,燕南天所修之内功,究竟是何门派?”
内功?
众人彼此对望,一时无言。
“他练的,该不会是《神剑诀》吧?”
“《神剑诀》乃剑法,不是内功。”
“也不一定!有些剑法本身就附带内功修炼之法。”
“我见过燕南天本人。此人气息如烈焰奔腾,刚猛霸道,宛若烈火焚空。我猜他所修应是极阳极刚的内功。”
就在此时,上官海棠开口:“据我所知,燕南天所习者,乃是《嫁衣神功》。不知是否属实?”
《嫁衣神功》!
四字一出,全场震动。
“什么?竟是《嫁衣神功》?他疯了吗?!”
“怎么了?这攻法很厉害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嫁衣神功》威力绝伦,足以与《明玉功》比肩,堪称顶尖神功。但它有一条致命之处——”
“说来听听。”
“修炼此功者,一旦达到某个阶段,便会陷入极度痛苦之中,如同烈火灼烧心脏,日夜不休。功力越深,痛楚越甚。”
“呵……这也太可怕了,谁能忍受?”
“就没有破解之法?”
“有。只要将毕生修炼的嫁衣真气转赠他人,便可解脱。”
“把辛苦练来的功力送人?这不是荒唐吗?岂不是白白为别人铺路?”
“你说到点子上了。‘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嫁衣神功》之名,正是由此而来。”
“这世上竟有人能想出如此奇特的武学?练功之人辛苦积蓄功力,最后却要尽数舍去,听起来简直荒谬。”
“但若换个角度想呢?舍弃不是终点,而是蜕变的开始。别人只看到毁去功力的痛苦,却没看见重生后的真正强大。”
“这么说来,《嫁衣神功》并非缺陷,反而是极高明的设计?”
“太不可思议了!原来我们一直把它当成害人的邪术,其实是误解了它的本意。”
“难怪古往今来,能真正练成此功者寥寥无几。”
“或许燕南天当年并未失败,只是世人不懂他所经历的过程。”
“也有可能,他是被人强行夺走了真气,才导致功败垂成。”
“那样的话,未免太过可惜……”
四周议论纷纷,莫千源缓缓开口:“禅在武中,不在皮相。‘嫁衣神功’四字,何曾真是为他人作嫁?”
众人一时沉默。
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曾解释过《嫁衣神功》来历的人忍不住问:“移花公子是说……我们全都理解错了?”
莫千源神色平静:“此功出自四百年前,乃云、铁两位奇人所创。”
“因其霸道异常,修至六七成时,必须自毁已成之功,再从零起步。”
“看似徒劳,实则精妙。第一次修炼打磨锋芒,第二次重练则凝练本质。”
“真气虽经废除,但其威力不减,反而更加圆融可控。”
“因已有前车之鉴,习练者对气息流转了然于心,运用之际如臂使指。”
“不动则已,一动惊天。未发之时,内力深藏不露,与身心合一,外力难侵。”
“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其锋’,正是此理。”
“嫁衣者,女子一生最耀目之时,脱旧衣,着新裳,步入全新天地。”
“如同修行之人,须先放下已有成就,方能迎来真正的升华。”
“舍,是为了得;破,才能立。”
“‘嫁衣’二字,本意即在此——先舍而后成。”
“可惜后人只见‘舍’不见‘得’,误以为练成后白白便宜他人。”
“于是这门绝学,反倒被视作鸡肋,无人敢碰。”
“燕南天当年天资盖世,不信传言,执意苦修。”
“结果真气暴烈难控,日日煎熬,五脏如焚,经脉似裂。”
“运功时犹如万针穿体,生不如死。”
“燕南天此前踏足大汉皇朝时,偶遇一位剑道宗师。”
“那位前辈一眼看穿他体内真气紊乱的根源,点破了‘嫁衣’二字背后的玄机。”
“原来《嫁衣神功》并非自损修为,而是以身为炉,炼化真气,成就他人亦成全己身。”
“燕南天顿悟之后,当即将多年苦修的嫁衣真气悉数渡予义弟江枫。”
“如今,他正闭关重修,根基重塑。”
“我定剑神榜,一向只论当下实力。”
“燕南天尚未恢复昔日巅峰,自然未能上榜。”
“但待其归来之日,不止重回巅峰,更将突破桎梏,直入天人之境。”
“废而后立,筋骨尽换,体内会凝出一种名为‘玄元天罡地煞之气’的奇力。”
“此气如铸金身,百邪不侵,万法难伤。”
“同境界之中,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而新生的嫁衣真气,纯净浩荡,一经催动,威势似九天雷动、地火喷涌,刚猛无匹。”
“那时的燕南天,正面交锋,连宫九与木道人均非其敌手。”
众人听罢,一片哗然。
一门被世人视为自毁前途的攻法,竟蕴藏如此深意。
这哪里是牺牲自己?
分明是一条逆天改命的通途!
“谁说练《嫁衣神功》是为别人做嫁衣?站出来,我要请他喝酒!”
“武道至理,舍己为人,方得大成。这才是真正的‘嫁衣’真义。”
“大明江湖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这般绝世神功,竟弃如敝履,避若瘟疫。”
“世间误解,往往始于一知半解。”
“也难怪,攻法名字本就易引人歧途,修炼方式又极为凶险。”
“唯有燕南天这般胆魄之人,才敢逆势而行,打破成规。”
“我就一直觉得,北有燕南天,中有西门吹雪,南有飞仙客,真正最可怕的,还是燕大侠!”
“但他也是侥幸,若无那高人点拨,恐怕早已走火入魔。”
“那位大汉皇朝的剑道高人……究竟是谁?”
“天下之大,果然高手隐匿于市井山林。”
“江枫倒是走了大运,凭空得来如此雄浑的真气传承,一步踏入顶尖行列。”
“谁让人家摊上了燕南天这么个义兄呢。”
“嫉妒啊。”
“真的嫉妒。”
“燕南天……”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同时眯起双眼,眉心微蹙。
同为一代宗师,眼看昔日并列之人即将踏破界限,心中战意翻涌,压力如山。
旁人议论纷纷,其实并不重要。
真正站在巅峰的人,早已不会被外界声音所扰。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综武:写个日记,仙子人设崩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