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内子在一起,却时时心生欢喜,毫无压力。”
从前碍于男子的颜面与自尊,石清始终不愿明说缘由。
但如今被人当众点破,他初时尴尬之后,竟觉释然。
他侧目望向身旁的妻子,眼中带着歉意。
闵柔一眼便读懂了他的心思,轻轻摇头,温柔一笑。
她不及梅芳姑,本就是事实,她自己也清楚。
两人早已是结发夫妻,怎会因这等旧事生出隔阂?
“嘶!赵姑娘竟真说中了!”
“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推断得精准!”
“方才赵姑娘的语气,可是斩钉截铁。”
“原来石清是因为自卑才选择了闵柔,看来女子太优秀,反倒不易得姻缘。”
“哼!女子优秀又有何不好?梅芳姑的错,只在于爱上了不如自己的石清,她本当寻一位与她旗鼓相当之人共度此生。”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终究还是要选择最契合自己的那一个。”
“不错,石清正是如此。时至今日,黑白双剑仍恩爱如初,足见石清当年的决定并无差错。”
“……”
四楼,二号房间。
黄蓉眨了眨灵动的双眼,眸光熠熠。
对于莫千源亲口称赞机敏聪慧不输于己的赵敏,黄蓉心中自然多了几分留意。
而就在方才,思索石清为何舍梅芳姑而取闵柔之际,她竟比对方慢了一步反应过来。
“赵敏……”
黄蓉低声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底悄然燃起一丝争胜之意。
高台上。
莫千源继续道:“后来,石清与闵柔成婚,梅芳姑既伤心,又心有不甘。”
“眼见闵柔为石清接连诞下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嫉妒的烈火便彻底烧毁了她的理智。”
“趁石清外出未归,梅芳姑突然出手,强行掳走了一个孩子。”
“闵柔本就武功逊于梅芳姑,又因产后虚弱,身体尚未复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次子石中坚被带走。”
“而梅芳姑得手之后,又前往别处抢来一名年龄相仿的男婴。”
“她将那男婴换上石中坚的衣裳,随后残忍杀害,并将尸体面容毁得面目全非。”
“接着,她便将这具孩童尸首送到了石清与闵柔面前。”
“石清夫妇见到尸身,第一反应便是认定那是自己的儿子石中坚,悲痛欲绝。”
“殊不知真正的石中坚,早已被梅芳姑秘密带走抚养。”
“梅芳姑并不愿真正杀死石清的血脉,可她又无法容忍石清与闵柔幸福圆满的模样,于是设下这等毒计。”
“她就是要让二人终生悔恨,痛苦不堪。”
“如此报复过后,梅芳姑心头怒火仍未平息。”
“竟狠下心来,亲手毁去了自己的容貌。”
“在她看来,既然石清从未正眼看她,再美的容颜又有何意义?不如彻底毁去。”
说到此处,莫千源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九楼。
说来,这梅芳姑的境遇,倒与原着中的邀月有几分相似。
皆是女子才貌出众,男子自感卑微,心生畏惧,避之不及。
性情方面,也都趋于极端、偏执。
情感受创后,竟以自残方式宣泄怨愤。
但相比之下,梅芳姑手段更为酷烈!
邀月不过以银针刺臂,梅芳姑却是亲手毁去自己倾城之貌!
这般极端,简直难以理喻。
不过细想也对,邀月可是极致重颜之人,若要她自毁容颜,只怕宁死不从。
况且,邀月之疯,尚有缘由。
原着之中,江枫受她救命之恩,非但未谢,反而恩将仇报。
明知她心有所属,却与她的贴身婢女花月奴私定终身,双双逃亡。
更甚者,临行前竟盗走了移花宫至宝——“墨玉梅花”!
此举,简直是生怕邀月不追杀到底!
换位设想——
你救下一位世间无双的美人,欲与之结发为妻,岂料美人苏醒后,竟与你府中婢仆相爱私奔,还顺手卷走了你门派的传世至宝。
此等羞辱,谁能忍得?
莫千源自问,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必定追杀到底!
而原着中的邀月,也正是如此行事。
当她寻到江枫与花月奴时,江枫竟还在怜星面前评说:
“你姐姐根本不是人,她是一团烈火,一块寒冰,一柄利剑。她或许可称鬼神,却绝非凡人。”
如此言语,江枫不死,谁该死?
反观梅芳姑的所作所为,则纯粹是扭曲变态。
自始至终,石清从未招惹她,反而始终保持距离,早将心意表明。
石清对她毫无亏欠,反倒是梅芳姑纠缠不休,最终竟狠心毁去自身容貌。
这岂是常人所能做出之事?
因此,虽邀月与梅芳姑皆因情成狂,但相较之下,邀月实则理智得多!
与此同时。
天武书阁已然哗然沸腾。
“我操!这梅芳姑简直是个疯子!”
“爱而不得,便要拆散他人姻缘,竟为此害死一名无辜婴孩,实在可恶至极!”
“梅芳姑连自己的容颜都能亲手毁去,区区一条婴儿性命,在她眼中又算得了什么?此人对旁人狠辣,对自己更是残酷,堪称极端之徒!”
“梅芳姑的确心狠手辣,听闻其所作所为,令人毛骨悚然。”
“这女人简直心理扭曲!不可理喻!自困于执念之中,还怪石清不喜欢她,岂有此理!”
“的确如此。石清并未像无崖子那般模棱两可,让两个女子争风吃醋,而是早早就做出了抉择,对梅芳姑毫无亏欠。”
“看来石清不选梅芳姑,除了两人身份上女强男弱之外,恐怕也与她的性情脱不开关系。”
“梅芳姑性格强势、偏执到极点,哪个男子受得了?纵然貌美如花、才艺双全,也少有人敢娶这样的女子进门!”
“石庄主果然英明!比起那个疯魔般的梅芳姑,温婉贤淑的闵女侠才更令人心生怜惜,能激起男人的守护之意……”
“兄弟,说话前先把口水擦一擦,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这么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
九楼。
邀月眉峰微动。
方才,她察觉莫千源朝这边扫了一眼。
虽说九楼共有十位女子,但邀月心中笃定——他看的就是她!
莫名其妙,说梅芳姑的事,瞥我干什么?
她心头略感不悦。
“梅芳姑?哼,不过是个愚昧妇人罢了!”
邀月神色冷峻,气质高雅,眸中掠过一抹轻蔑。
为了一个男人,竟自毁容貌,简直是心智失常!
这种病,非治不可……
四楼,二十三号房内。
“那孩子不是坚儿,不是坚儿啊!”
闵柔悲喜交加,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止不住地滑落。
石清内心的激动与欣慰,并不亚于妻子。
然而,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沉重。
因为自己,竟让梅芳姑堕入如此境地,更牵连一名无辜婴儿惨遭毒手。
这般悲剧,令石清内心深感愧疚。
虽一切皆由梅芳姑的妒恨与执念引发,自己并无过错,但他仍觉良心难安。
此时,耳畔传来妻子颤抖的声音:“莫先生,不知犬子石中坚如今身在何处?”
莫千源望了她一眼,缓缓道:“你们夫妇既问起儿子下落,那我便一一说明。”
“先讲长子石中玉,再谈次子石中坚。”
闵柔连连点头:“好,好,多谢先生指点,我夫妻感激不尽。”
莫千源意味深长地看了黑白双剑一眼。
前一则消息尚属慰藉。
接下来这一段,却是催命符咒!
“石清与闵柔误以为次子石中坚已被梅芳姑杀害,悲痛之余,将全部疼爱倾注于长子石中玉身上。”
“尤以闵柔为甚,对石中玉百般纵容,溺爱至极。”
“致使石中玉自幼娇宠惯养,养成放荡不羁之性,为人傲慢无礼、残忍粗暴。”
“石清每每欲严加管教,闵柔明知此举不当,却因母子情深,屡次出面阻拦。”
“石清顾念妻子感受,只得无奈作罢。”
“石中玉见母亲庇护,愈发肆无忌惮,毫无悔改之意。”
“眼看儿子日渐长大,品行却每况愈下,石清终于忍无可忍。”
“经反复劝说,阐明利害,闵柔终下决心,二人遂将年仅十二岁的石中玉送往金陵中原镖局。”
“中原镖局总镖头赵天豪,乃当地赫赫有名的正派人物,曾与石清志趣相投,结为挚友。”
“石清安排石中玉拜其为师,正是希望借赵天豪之手,代为严加管束这个不成器的孩子。”
“如此一来,即便石中玉犯错受罚,他们不在身边,闵柔也不至于因心软而干预。”
“当然,石清并非就此撒手不管。”
“他深知赵天豪为人正直宽厚,有此人照看,石中玉日后除非铸成大错,否则纵受惩戒,亦不会过于苛厉。”
“此外,石清尚有另一番思量。”
“赵天豪不仅武艺卓绝,且人脉广阔。”
“石中玉进入中原镖局,不仅能修习高深武功,还可拓展人脉,对他未来大有裨益。”
“然而,石清和闵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石中玉秉性顽劣,到了中原镖局之后,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惹出了一场大祸——”
“赵天豪膝下育有三女,性情各异。”
“长女赵琪瑛,为人正直磊落,品行高洁,通情达理,温婉娴静,举止端庄坚韧,又不失英武之气,颇有侠女风范,气质清雅,大方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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