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老族长临终前塞来的青铜残片,指尖被边缘的豁口划得生疼——残片上刻着的扭曲符文,在魔陆的血色月光下泛着暗金,像极了族长咽气时,瞳孔里凝固的最后一抹光。
“哥,前面就是古神遗迹的入口了。”阿蛮的声音带着颤,她攥着我的衣袖,指腹还沾着昨夜与魔狼缠斗时溅上的黑血,“你看那断碑,和残片上的花纹对得上。”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荒原尽头立着块半截入土的石碑,碑身爬满墨绿色的苔藓,唯有碑顶的符文与青铜残片同源,在风里隐隐发出“嗡嗡”的共振声。更诡异的是,碑前的空地上,散落着数十具半腐的骸骨,骨骼上都有被利爪撕裂的痕迹,颅骨的眼窝齐齐对着遗迹深处,像是死前在朝拜什么。
“不对劲。”军师拄着法杖上前,浑浊的眼睛盯着骸骨堆,“这些骨头的摆放太规整了,不像是被妖兽袭击,倒像……献祭。”
他话音刚落,青铜残片突然从掌心挣脱,“当啷”一声贴在断碑上。残片与碑身的符文瞬间咬合,一道暗红色的光从缝隙里窜出,顺着地面蔓延,在骸骨堆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竟缓缓升起一道石门,门后黑沉沉的,隐约传来刀鸣与锁链拖地的声响。
“是古神遗迹的入口!”一个年轻的兄弟兴奋地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拽住。
“等等。”我按住腰间的长刀,周身巨神之力悄然运转——石门后传来的气息太诡异,既有古神的神圣感,又夹杂着一股能腐蚀神魂的邪意,“里面有东西在等着我们。”
话音未落,石门内突然飞出数道黑影,竟是些身披残破铠甲的骷髅兵,手中的骨刀泛着寒光,直奔我们而来。阿蛮惊呼一声,指尖凝出青绿色的木系灵力,刚要筑起屏障,就被军师拦住:“这些是遗迹的守护者,刀砍不死,用符文克制!”
他说着掏出几张符纸,指尖灵力一点,符纸化作火雨飞射而出。火焰落在骷髅兵身上,瞬间燃起蓝色的幽火,骷髅兵发出无声的哀嚎,骨骼在火中寸寸碎裂。可不等我们松口气,石门深处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那东西,比骷髅兵要可怕得多。
我握紧青铜残片,残片突然发烫,一道信息流涌入脑海:“古神陨,劫刀藏,血脉引,凶性降。”——原来这残片,是打开劫刀封印的钥匙,而我体内的巨神血脉,正是劫刀认主的唯一条件。
“阿蛮,带兄弟们守住石门两侧!”我将残片塞进怀里,拔出腰间长刀,“军师,帮我牵制住它,我去拿劫刀!”
军师点头,法杖在地上一顿,数道符文锁链从地底钻出,朝着石门深处延伸。紧接着,一个身高丈许的石巨人从黑暗中走出,浑身布满裂纹,胸口嵌着一块黑色的晶石,正是它的核心。石巨人挥手拍断符文锁链,迈开大步就朝我们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就是现在!”我借着石巨人转身的间隙,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冲进了石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了满地的古神骸骨——这些骸骨比石巨人还要高大,骨骼上的刀痕剑伤,诉说着远古的惨烈厮杀。
甬道尽头,一道石台矗立在中央,台上插着一把刀——刀身暗红,布满古神符文,刀柄缠着断裂的锁链,刀鞘上凝着一层薄薄的血雾,正是那把劫刀。可就在我伸手去握刀柄的瞬间,劫刀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刀鸣,刀身的血雾暴涨,化作无数道血蛇,朝着我的手臂缠来!
“果然需要血脉认主。”我咬着牙,任由血蛇钻进皮肉——巨神之力在体内翻涌,与血蛇的凶性碰撞在一起,疼得我眼前发黑。但我不敢松手,死死攥住刀柄,体内的血脉与劫刀的符文产生共鸣,刀身的血雾渐渐收敛,化作一道暗红的光,融入了我的手臂。
就在劫刀认主的瞬间,甬道突然剧烈震动,石台开始崩塌。我握紧劫刀,转身就往石门冲——石巨人已经挣脱了军师的牵制,正朝着兄弟们发起猛攻,阿蛮的手臂被石巨人拍中,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死死挡在兄弟们身前。
“给我滚开!”我嘶吼着冲过去,劫刀在手中挥舞,一道丈许长的血红色刀气横扫而出。刀气落在石巨人胸口的晶石上,晶石瞬间碎裂,石巨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我冲到阿蛮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阿蛮摇摇头,指着我的手臂,“哥,你的胳膊……”
我低头看去,手臂上布满了与劫刀同源的符文,符文隐隐发烫,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劫刀虽已认主,但其凶性却在不断侵蚀我的心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狂乱。
“先离开这里!”军师跑过来,脸色凝重,“石巨人的核心碎了,遗迹的封印会松动,用不了多久,里面的邪物就会跑出来!”
我点点头,背起阿蛮,带着兄弟们往石门外用冲。可刚到门口,就看见荒原上突然升起漫天黑云,黑云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那些被深渊势力操控的血鸦,竟追来了!
我握紧手中的劫刀,刀身的符文亮起红光,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威胁。看来这古神遗迹,不过是这场危机的开始,而我手中的劫刀,既是希望,也是更大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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