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教徒的脚步声从荒原尽头涌来,像涨潮的黑浪,转眼就漫到了谷口。我拄着劫刀半跪在地上,体内的巨神之力已耗得见底,胸口的伤口疼得钻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刚才硬拼邪帅时,神纹之力虽重创了他,却也让我遭到反噬,手臂上的符文都在隐隐发黑。
“哥!快过来!”阿蛮背着昏迷的军师,在月泉边朝我挥手,她指尖的木系灵力凝成一道青雾,勉强挡住了几缕飘进来的邪雾,“泉底有动静!好像有通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月泉的水面正剧烈翻涌,银辉闪烁的泉水下,竟浮现出一道暗门的轮廓,门楣上刻着的古神符文,与劫刀上的纹路完全契合。看来白袍老者早留了后路,月泉不仅能淬刀,更是藏着逃生的秘途。
可此刻,谷口的神纹屏障已彻底碎裂,第一批黑袍教徒举着骨杖冲了进来,邪雾中翻涌的触手朝着阿蛮缠去。“别管我!先带军师进通道!”我嘶吼着撑起身子,劫刀在手中一转,仅剩的灵力顺着刀身涌出,金色刀气虽黯淡,却依旧劈开了扑来的触手。
阿蛮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究不敢耽搁,背着军师纵身跃入月泉。水花溅起的瞬间,暗门缓缓开启,将两人的身影吞没。我望着泉面重新合拢,心中稍定,转身面对蜂拥而来的教徒——只要再撑片刻,等他们进入通道,我就能毁掉入口。
“抓住他!邪帅大人的仇要报!”为首的教徒嘶吼着,骨杖一挥,数十道黑色邪力弹朝着我射来。我侧身翻滚避开,却被身后的触手缠住小腿,狠狠拽向教徒群中。剧痛传来时,我猛地将劫刀插进地里,借着刀身的支撑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最近的教徒。
碎石穿透邪雾,砸中教徒的面门,他惨叫着倒下,化作一缕黑烟。可更多的教徒涌了上来,骨杖的邪力、触手的纠缠,将我困在中央。劫刀的刀身渐渐发烫,像是在呼应我心底的不甘——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月泉突然传来一声清响,一道银辉从泉底射来,落在劫刀上。刀身的神纹瞬间亮起,之前吸收的月泉灵力竟被重新唤醒,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刀柄涌进体内,虽不足以支撑全力反击,却让我暂时压下了反噬的邪力。
“多谢前辈!”我在心中默念,握紧劫刀猛地旋身,金色刀气化作一道圆环,将周身的触手与邪力弹尽数斩碎。趁着教徒们惊惶的间隙,我朝着月泉冲去,身后的邪雾与教徒紧追不舍。
刚跑到泉边,就见水面再次分开,阿蛮探出头来:“哥!快进来!通道要关了!”
我纵身跃入水中,冰冷的泉水包裹全身,却带着淡淡的灵力,缓解了伤口的疼痛。暗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追来的邪雾与教徒彻底隔绝。通道内一片光亮,墙壁上的萤石照亮了前方的路,阿蛮正扶着军师靠在石壁上,军师的气息虽微弱,却已平稳了许多。
“通道通往哪里?”我抹掉脸上的水渍,握紧劫刀警惕地观察四周——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许多远古壁画,画中是古神与深渊邪物厮杀的场景,最后一幅画里,古神将劫刀插进深渊裂缝,封印了邪物,而他自己则化作符文,守护着秘途。
“不知道,但跟着符文走,应该不会错。”阿蛮指着墙壁上的符文,“这些纹路和劫刀、月泉的都一样,像是在指引方向。”
我们沿着通道往前走,脚下的路面渐渐变得平坦,空气中的灵力也越来越浓郁。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竟是通道的出口,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谷底开满了淡紫色的灵草,远处的山峰上,隐约能看到一座古寺的轮廓。
“终于安全了!”阿蛮松了口气,背着军师走出通道。我跟在后面,刚踏出出口,就感到劫刀轻轻震颤,刀身的神纹与远处山峰上的气息产生了共鸣——那座古寺里,似乎藏着与古神、劫刀相关的秘密。
可不等我们靠近,山谷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身着兽皮、手持石斧的部落人冲了出来,他们脸上画着图腾,眼神警惕地盯着我们,为首的壮汉大喝一声:“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的圣谷?”
我握紧劫刀,刚要解释,就见壮汉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劫刀上,突然脸色大变,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劫刀恭敬地叩首:“神刀现世!是古神派来的使者!”
其他部落人也跟着跪倒,口中念念有词,语气里满是敬畏。我愣住了——这圣谷的部落,竟然认识劫刀?看来这座山谷,这座古寺,藏着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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