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在偏殿门口打哈欠,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场朝会闹剧。贝塔那小畜生居然搞全城直播,连“点赞解锁账本”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简直比现代网红还能整活。
还没缓过神,福安就从长廊尽头快步走来,手里捏着一张纸,脸色像刚被御膳房的蒸笼烫过。
他一到跟前,二话不说把那纸往我手里一塞:“林姑娘,您自个儿瞧瞧。”
我低头一看,是份手抄小报,墨迹都还没干透,标题歪歪扭扭写着——《冰山女帝情迷穿越女,龙榻共枕夜夜私语》。
下面还绘声绘色描写了我们如何月下对弈、烛下谈心,说我一句“陛下辛苦了”,她便红了眼眶,握住了我的手。
我差点笑出声。
这写法,不去话本坊当执笔先生真是屈才了。
“东厂已经封了三家印坊。”福安压低声音,“可……这风已经吹出去了。”
我翻了一页,发现还有插图。画的是我和萧临渊并肩站在太庙前,她搂着我肩膀,我靠她怀里,背景飘着两颗心。
我忍不住吐槽:“这画家怕是没见过女人抱女人吧?谁家搂人搂得像扛麻袋?”
福安没笑,反而叹了口气:“陛下今早连批三道密旨,全是查禁流言的。可奴才斗胆问一句……”他顿了顿,眼神有点飘,“梁上那些飞影、空中显字,真是仙法?”
我抬眼看他。
这位一向八面玲珑的大总管,此刻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
我摸了摸袖子,微型摄像机还热乎着。刚才签到刚得的,【天机阁·百宝签】送的福利,带夜视和无线传输功能,简直是为宫斗量身定做。
“你说呢?”我反问,“要真有仙法,我能蹲玉阶前捏泥人?”
他一愣。
“那……这玩意儿……”他指了指我袖口露出的一角金属反光。
我心头一紧,赶紧往里藏了藏。
晚了。
他眼睛猛地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当晚,我溜到御花园旁的偏殿调试设备。这地方偏僻,正好架信号中转器。我把摄像机卡在窗棂缝里,对着走廊调角度,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
“左一点……再左一点……哎对,照到那棵歪脖子树就行。”
正忙活,门“吱呀”一声开了。
福安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落在我手上。
我手一抖,差点把摄像机摔地上。
“福公公!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没答话,盯着那台机器看了足足十息,忽然“扑通”跪了下来。
我吓一跳:“您这是干嘛?折煞我也!”
他双手合十,声音发颤:“林大人!老奴掌宫闱记录三十七年,观星象、记异事,从未见过此等‘天轨巡仪’!求您开恩,教我这观星之术,也好为陛下分忧啊!”
我愣住。
啥?
天轨巡仪?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在他眼里,这玩意儿是能窥探天命的神器?
我强作镇定,一把将摄像机捧起,装模作样地摩挲外壳:“咳,此乃‘星轨镜’,专摄天地气运流转之象。今日本能照见镇国公府地下火药之煞气,方助陛下破局。”
福安连连点头,眼都不眨:“难怪!难怪今日朝中气色突变,紫微偏移,原来是此物显灵!”
我差点顺嘴接一句“您说得对,今晚还有直播”。
忍住了。
“那你现在拿着它……还能看到别的吗?”他小心翼翼问。
“看得到。”我一本正经,“但天机不可轻泄。每用一次,耗损阳寿三日。”
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心说你信就好。
正想趁机打发他走,他却忽然压低声音:“外头都在传……您和陛下……”
我手一顿。
“说什么?”
“有人说您是谪仙下凡,辅佐女主临朝;也有人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您与陛下……情投意合,早晚要共掌凤印。”
我差点呛住。
“谁传的?”
“茶楼说书的已经开始讲《双凤夺权记》了。”他苦笑,“听说今晚就有新段子,叫‘御花园夜会,泪洒同心结’。”
我扶额。
贝塔你个坑货,直播一时爽,造谣火葬场。
“那……陛下知道吗?”我问。
“陛下?”福安摇头,“她今早砸了一套茶具,就因为内侍念快报时念到‘情迷’二字。现在御书房没人敢提半个字。”
我默默把摄像机收进袖子。
看来短期内,我是别想解释清楚了。
“林大人。”福安突然又开口,“若您真能窥天机……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下半辈子,还有没有指望?”
我一怔。
他年纪不小了,宫里老人,一辈子谨小慎微,如今眼看女帝年轻强势,旧人渐渐失势,心里没点数才怪。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摄像机:“您放心,昨夜它照出一条暗道,今天火药就挖出来了。只要您忠于陛下,气运不会断。”
他眼眶一热,深深叩首。
我赶紧扶起:“别别别,再拜下去我阳寿真要折完了。”
他咧嘴笑了下,又恢复了平日的圆滑模样:“那……这‘星轨镜’,还需常供奉吗?”
“供倒是不用。”我随口胡扯,“但它喜欢安静,讨厌吵闹。要是有人想偷看,它会自己放出‘天雷幻影’。”
他一个激灵:“真……真会?”
“不然你以为昨天梁上那些字是谁写的?”我挑眉,“贝塔只是个传话的。”
他倒退两步,满脸敬畏。
送走福安后,我重新把摄像机架好,连上阿尔法做的信号盒。屏幕上很快跳出实时画面:空荡荡的走廊,风吹树叶晃影。
我点了根电子香薰(签到抽的),盘腿坐在垫子上,开始剪辑今日朝会录像。
正剪到镇国公跪地那一幕,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这次我没理。
门却被推开了。
萧临渊站在门口,一身常服,手里没拿刀,也没带人。
我就地一滚,把摄像机塞进袖空间,抬头笑:“陛下不敲门的习惯,迟早撞见不该看的。”
她走进来,扫了眼窗台:“你在做什么?”
“整理证据。”我拍拍手,“准备做个短片,名字都想好了——《镇国公的七宗罪》,打算明儿贴宫墙上。”
她嗯了一声,在我对面坐下。
屋里一时安静。
她忽然问:“外面怎么说?”
我一愣:“什么怎么说?”
“那些话本。”她语气平淡,像在问天气,“说我们……怎么样?”
我干笑两声:“还能怎么样?不是说您被我迷惑,就是说我给您下了蛊。反正……挺离谱的。”
她点点头,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福安来找过你?”
“来了,还跪了。”我老实交代,“以为我这机器是神仙法宝。”
“他信了?”
“信了,还认为我会折寿。”
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
“那你告诉他,用了会折寿,是不是……故意的?”
“那当然。”我理直气壮,“我不这么说,他明天就带一帮太监来排队求‘观星’,我还活不活了?”
她终于笑出声。
很轻,但确实笑了。
我愣了下。
这是我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松快。
“那你……”她顿了顿,“有没有想过,干脆……顺势而为?”
我一僵:“啊?”
“比如。”她看着我,眼神平静,“对外宣称,你是朕的‘天机顾问’,专司秘术侦测。这样,你的行为,就不必处处解释。”
我张了张嘴。
这意思……是让我 officially 成为她的“御用神棍”?
“那……绯闻呢?”我试探着问。
“谣言止于智者。”她说,“而宫里的人,从来只信结果。只要你继续立功,他们就会闭嘴。”
我琢磨着这话。
忽听“嘀”的一声。
我袖子一抖——是摄像机自动开启了红外模式,检测到窗外有动静。
屏幕一闪,树影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手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我猛地站起。
萧临渊也察觉了,眼神一冷。
“要不要去看看?”我问。
她起身,淡淡道:“走,会会这个‘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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