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刺客脖子上的三角针孔,手指在药箱边缘敲了两下。
这标记我在哪儿见过?
不是系统资料库里的,也不是现代医学教材上的。它更像某种暗号,藏在某个我没注意的角落。
贝塔蹲在桌边,尾巴尖轻轻晃着:“主人,他体温还在升,再不处理要烧坏脑子了。”
“我知道。”我把抗组胺针剂抽进注射器,手腕一翻,扎进他上臂。药液推进去的瞬间,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眼皮颤了颤,但没醒。
阿尔法站在门口,外壳恢复成犬形常态,声音低沉:“毒素已侵入末梢神经,若三日内不解蛊,宿主将彻底失控,最终脑出血死亡。”
“那就三日内解决。”我收起针管,“先把他锁在偏殿地窖,别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福安——那盘点心的事还没完。”
贝塔跳上窗台:“你要去见陛下?”
“不急。”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摇警报器,“她刚下令让我看人,总得等她睡安稳了,我才好去折腾她的早朝。”
天刚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是宫女来传话,说今日朝会提前,陛下有要事商议,命我即刻前往大殿外候旨。
我打了个哈欠,顺手把香水瓶塞进袖袋——那是前几天为了缓和关系,给几位老臣每人送了一小瓶玫瑰香露。当时还笑着说“这是西域贡品,宁神安气”,结果现在倒好,成了我的催命符。
大殿前石阶冰冷,文武百官已列队而立。我站在偏侧角落,刚站定,就听见太师周谨严一声冷喝:
“启奏陛下!臣有本参!”
所有人目光刷地转向他。
他手里举着个琉璃小瓶,正是我送的那款香水。瓶身晶莹剔透,阳光一照,泛出淡淡粉光。
“此物出自林氏之手!”他声音洪亮,字字如锤,“前日分赠同僚,不过半日,已有十余位大人手臂红肿、瘙痒难忍!更有甚者,夜不能寐,抓挠至破皮流血!”
我眼皮一跳。
来了。
他猛地掀开袖子,露出自己小臂内侧一片红斑:“老臣昨夜亲试此香,今晨便现异状!此非妖物,何以解释?!”
几位大臣也纷纷卷袖展示伤处,七嘴八舌嚷了起来。
“确实一碰就痒!”
“我家夫人闻了一下,鼻子就开始打喷嚏!”
“这不是香,是毒!”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却乐了。
这不是中毒,是过敏反应。而且还是典型的集体性心理暗示引发的身体连锁反应。
太师这是想拿一群老头老太太的皮肤问题,给我扣个“妖术惑众”的帽子?
我正想着,萧临渊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林妙上殿。”
我整了整衣袖,慢悠悠走上玉阶。
她端坐龙椅,神色如常,眼神却在我脸上停了两秒,才开口:“你可认得此物?”
“认得。”我从袖中取出另一瓶香水,轻轻放在案前,“是我亲手调制的玫瑰香露,用的是宫中御花园新摘的重瓣粉霞玫瑰,蒸馏取油,加酒稀释而成。清雅不腻,宁神助眠。”
“那你可知他们为何发病?”她指了指下面群情激愤的老臣们。
“知道。”我点头,“因为他们对玫瑰精油过敏。”
满殿哗然。
太师冷笑:“荒谬!天下哪有‘过敏’一说?分明是你狡辩!”
我叹了口气,低声唤了一句:“贝塔。”
一道银光从梁上跃下,轻巧落在我肩头。它尾巴一甩,掌心大小的全息投影“唰”地展开在大殿中央——一幅清晰的分子结构图悬浮空中,标注着“玫瑰醇”“香叶醇”“乙醇载体”等字样。
百官惊得后退一步,连萧临渊都微微坐直了身子。
“各位大人所患,并非中毒。”我指着图中高亮部分,“而是体质敏感者接触特定植物提取物后产生的免疫反应,叫‘过敏’。就像有人吃花生会窒息,有人碰猫毛会打喷嚏,这跟妖术没关系,只跟身体有关。”
我顿了顿,看向太师:“您手臂上的红疹,只要停用香水,三天内就会消退。若实在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配药,帮您抹上。”
他脸色铁青:“休想!你这是故弄玄虚!什么投影、什么分子,全是奇技淫巧!妖言惑众!”
“那您想怎样?”我反问,“禁了玫瑰?还是以后宫里不准开花?”
“你——!”
“够了。”萧临渊终于开口,目光扫过众人,“既是病症,便该治。林妙,你既说得清楚,可有解法?”
我拱手:“有。只需调配一种抗组胺药水,外敷即可缓解症状。若陛下允准,我愿亲自督办,三日内还诸位大人清爽肌肤。若有半分虚言,任凭处置。”
她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太师还想争辩,却被她一眼压了回去。
“退朝。”
我走出大殿时,阳光正好洒在台阶上。贝塔趴在我肩头,小声嘀咕:“主人,刚才那个投影仪差点过热关机。”
“省电模式开太久了。”我拍了拍它脑袋,“回头给你充个够。”
阿尔法默默跟在身后:“你真能在三天内做出抗过敏药?”
“当然不能。”我咧嘴一笑,“但我能靠签到拿到设备。”
当晚子时,我盘腿坐在偏殿蒲团上,闭眼默念。
“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医用级玻璃蒸馏器套装】x1。”
我睁开眼,手里多了套锃亮的玻璃仪器,烧瓶、冷凝管、加热底座齐全,还附带一份电子说明书——可惜看不懂文字,但结构图足够清晰。
“完美。”我把它放进角落的柜子里,“明天开始,我要让这群老古董知道,什么叫科学护肤。”
贝塔蹲在桌上,爪子拨弄着香水瓶:“主人,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闻了花香才起疹子,会不会集体去砸御花园?”
“说不定还得感谢我。”我撑着下巴,“毕竟以后他们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老,我是过敏体质’了。”
阿尔法忽然抬头:“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福安。
他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托盘:“林姑娘,陛下吩咐,明日早朝后,请您去工部一趟。”
“工部?”我挑眉,“干什么?”
“墨大人想请教……香露的制作之法。”他低头,“说是想研究‘宁神之效’。”
我笑了。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好奇了。
第二天清晨,我正在组装蒸馏器,贝塔突然竖起耳朵:“主人,外面围了好多人。”
我走到窗边,只见偏殿外竟站着七八位大臣,一个个挽着袖子,胳膊上红斑清晰可见。
“林姑娘!”一人喊道,“听说你能治这怪病?快救救我们吧!”
“我这痒得整夜睡不着啊!”
“我家孙子也沾了一点,现在满脸通红!”
我打开窗,扬声道:“排队进屋,一个一个来。先登记姓名、年龄、接触方式,再测皮肤反应程度。谁插队,谁今晚继续痒。”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一位老学士颤巍巍举手:“那……要不要焚香祷告一下?”
“不用。”我转身拿起玻璃烧瓶,“咱们靠科学。”
蒸馏器架好,我将几滴玫瑰精油溶于水中,加热分离杂质。透明液体缓缓滴入接收瓶,带着淡淡的清香。
“第一批样品好了。”我灌进小瓶,递给第一个患者,“每天涂两次,别抓。三天后复查。”
老学士小心翼翼接过,像捧圣旨似的。
我回头对阿尔法说:“明天起,我要在这儿挂个牌子。”
“写什么?”
“**林氏皮肤科,专治各种不服。**”
贝塔笑得在地上打滚。
月色渐浓,我独自坐在灯下,翻看着蒸馏器附带的图纸。
某些部件似乎还能改造,比如加上温度控制器,或者连接更大的冷凝系统……
正想着,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是一片花瓣,随风飘落在窗台上,沾着夜露,边缘微微卷曲。
我伸手拿起,指尖轻轻搓了搓。
香味很淡。
但足够引起一场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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