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仪屏幕上的红点又闪了一下,像是有人在远处眨眼睛。
我盯着那团跳动的光斑,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接收器边缘。刚才还满脑子“全国基站归我管”的贝塔,此刻正蹲在墙头晃尾巴,一副准备去抓老鼠的架势。
“别动。”我一把拽住它后颈的绒毛,“你现在不是网络中枢,是待业小工。”
“师父您太严格了!”它扭着身子抗议,“我都把信号网铺到天边了,总该让我去现场看看吧?说不定是个迷路的小宫女捡了我的零件当护身符呢!”
阿尔法从屋檐下无声滑出,外壳微微泛着冷光:“目标仍在旧库房东夹层,热源未移动。但信号频率发生变化,正在尝试模拟主网握手协议。”
我眉头一皱,“装熟人?胆子不小。”
“更正:不是尝试。”阿尔法调出波形图,“它已经成功伪造了一次身份验证包,只是被防火墙拦截。”
我猛地站直,“活的设备?还是有人在操作?”
“不排除后者。”阿尔法语气依旧平稳,“建议立即封锁区域,防止其接入核心节点。”
我没再犹豫,掏出通讯器按下快捷频道:“福安,带四名暗卫,速赴旧库房东夹层。目标疑似外邦死士,优先活捉——要是让他自尽了,回头你得去扫三个月茅房。”
那边沉默两秒,才传来压低的声音:“……老奴明白。”
贝塔耳朵抖了抖,“您刚才是不是威胁他了?”
“这叫激励管理。”我收起通讯器,“再说了,他上次清查长孙府的时候手脚利落得很,这次也不会慢。”
阿尔法已启动低空飞行模式,贴着屋脊掠向库房方向。我紧随其后,脚程不快不慢,正好能跟上它的扫描节奏。
旧库房常年闲置,连杂草都长得歪歪扭扭。门框半塌,横梁斜挂着,像一张打哈欠的嘴。我绕到东侧,发现夹层入口被一堆碎瓦封了大半,只留一条窄缝。
“里面有呼吸声。”阿尔法停在墙外,眼中的数据流飞速滚动,“心率偏高,手部肌肉持续紧张,判断正在处理易燃物。”
话音未落,一道微弱火光从缝隙里闪了出来。
“想烧东西?”我冷笑,“阿尔法,给他来个‘惊喜派对’。”
一声极轻的嗡鸣响起,紧接着是“啪”地一声脆响,火光瞬间熄灭。下一秒,墙体轰然裂开一道口子,阿尔法的能量爪破墙而入,精准扣住那人手腕。
几乎同时,福安带着四名黑衣暗卫从正门冲进,刀刃出鞘,动作整齐划一。
我拨开碎石走进去,看见一个身穿灰袍的男人跪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牙关紧咬,显然刚咬过毒囊。阿尔法一记电击把他放倒前,他已经失去了吞咽能力。
“还算及时。”我蹲下身,检查他手里那个金属匣。铜扣锈迹斑斑,但锁芯是新的,明显最近才启用。
福安递来一块软布:“林姑娘小心,这类死士惯会藏机关。”
“谢了。”我接过布巾裹住手,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卷油纸密信,还有一枚巴掌大的铜牌,上面刻着层层叠叠的浪花纹,像是海浪拍岸的痕迹。
“瀛洲的东西。”福安低声说,“这种纹样,只有他们皇室近臣才敢用。”
我挑眉,“你还挺懂行。”
他垂眼,“老奴早年随先帝接待过使团,见过几次。”
我没多问,拎起铜牌翻看背面,果然刻着一行小字:风起于青萍之末。
“听着还挺文艺。”我把牌子塞进袖袋,“人带走,关进密审室。这封信……等会儿再说。”
回到工坊区时,贝塔已经趴在桌上翘着尾巴转圈:“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了惊天阴谋?有没有宝藏地图?或者前任宫女的情书?”
“是情书,写给金狼王的。”我把它掀翻在一旁,“正主抓到了,现在轮到你干活。”
“啊?又要破译?”它一脸苦相,“师父,您知道我最怕文字题了。”
“少废话。”我摊开密信,“你不是说自己数据库收录三千语言吗?”
“那是吹牛!”它缩成一团,“真本事都在黑客技能上,破译古文还得靠您。”
我叹了口气,打开签到系统界面,在“百宝签”下方翻出一个灰扑扑的图标:【语言包·东瀛古语】。昨天随手抽中的玩意儿,本来以为要拿去换积分买零食。
激活后,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文字对照层。我让贝塔把密信拍照上传,系统开始逐字比对。
三分钟后,译文出来了。
我越看脸色越沉。
“怎么了?”贝塔察觉气氛不对,蹭到我身边,“写啥了?‘亲爱的咄苾,今晚月色真美’?”
“差不多。”我指着其中一段,“这里写着:‘金狼王庭已允协同南下’。”
贝塔愣住,“北漠和瀛洲联手?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
“还有更巧的。”我又翻到下一行,“‘镇国公残部将于春分举事’。”
“哎哟喂!”它猛地跳起来,“这不是要三面开花?北边打过来,东边烧粮仓,城里再闹一场政变?”
“重点还不在这。”我指尖移到最后一句,“‘待雷鸣之时,焚灯以应’。”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贝塔小声嘀咕:“雷鸣……是指咱们发电机启动那天?那天可真是打了好几个响雷。”
“他们把那次发电当成信号了。”我缓缓合上译文,“我们点亮宫殿的那一刻,就成了他们的开战令。”
阿尔法适时插话:“建议立即升级全网防御协议,切断所有未授权接入端口。此外,基站物理位置需增设巡逻岗哨。”
“嗯。”我点头,“通知卫将军,北境戒备等级提到最高。另外,让墨非那边加快绝缘涂层施工进度,别让人钻了信号空子。”
贝塔蔫头耷脑地趴回桌上,“我还想搞个‘前线战况直播频道’呢……结果刚上线就要封网。”
“等打赢了再播。”我说,“现在你有两个任务:第一,把这段密文重新加密存档;第二,查一下这个浪花纹铜牌的来源,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在宫里的接头人。”
“遵命,临时上司。”它懒洋洋挥爪,“不过提醒您一句,这种组织最擅长金蝉脱壳,估计人还没押进天牢,外面就已经换计划了。”
“我知道。”我望向窗外,“但他们犯了个错——不该选旧库房。那地方离御药房太近,陛下每日巡行必经之路。要是真想动手,不会挑这么显眼的位置。”
福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套干净衣物,“林姑娘,这是从死士身上搜出的内衬,布料特殊,不像本地织造。”
我接过一看,布面细密光滑,隐约泛着蓝光,像是加了某种矿物纤维。
“拿去化验。”我递给阿尔法,“看看能不能追踪原料来源。”
福安没走,反而低声问:“要不要……先瞒着陛下?”
我看他一眼,“你觉得她会不知道?”
他顿了顿,苦笑:“也是,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她。”
“而且。”我拍拍他肩膀,“你现在可是她的大总管,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怎么混职场?”
他干笑两声,低头退了出去。
贝塔忽然支棱起耳朵,“师父!那个红点又出现了!”
我冲过去看监测仪,屏幕上东南角再次浮现一个小光斑,频率稳定,却不属于任何已登记设备。
“不是同一个信号源。”阿尔法分析,“功率更低,但持续时间更长,像是……长期潜伏。”
“看来不止一个。”我眯起眼,“他们还真把皇宫当自家客厅了。”
“要不要我去会会它?”贝塔跃跃欲试。
“不去。”我按住它脑袋,“这次换个玩法——我们不抓,我们钓鱼。”
阿尔法接口:“我可以伪装成弱防护节点,释放虚假信号吸引其连接。”
“聪明。”我笑了,“等它自己跳出来,咱们一锅端。”
贝塔歪头,“那我现在能干啥?”
“写份《关于建立宫廷网络安全管理条例的初步构想》。”我说,“明天早朝呈上去。”
它哀嚎一声,滚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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