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表,规律而紧凑。凌玥很快成为了《逆火》剧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不是娇艳的花,而是韧如丝的蒲草,沉默地扎根在最为艰苦的土壤里。
黄景瑜果然如她所料,彻底将她归入了“好兄弟”的阵营。他会毫无顾忌地揽着她的肩膀,用那带着东北腔的爽朗声音喊她“玥哥”;会在对打练习时,因为她的一个漂亮闪避而由衷喝彩;也会在休息间隙,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功能饮料随手递给她,自然得如同呼吸。
凌玥照单全收,扮演着最合格的“兄弟”。她帮他调整格斗姿势,指尖偶尔划过他紧绷的臂肌,感受到那之下蕴藏的磅礴力量,面色却无波无澜。她在他汗流浃背时,及时递上拧开的矿泉水和新毛巾,动作利落,不带丝毫暧昧。
然而,坚冰之下,总有潜流暗涌。
这天下午是一场室内枪战戏的预演。空间狭窄,布景复杂,空气中弥漫着模拟硝烟的淡淡气味。凌玥作为女主的替身,需要完成一个从二楼平台跃下,同时举枪射击的高难度动作。
试拍几次后,导演要求凌玥在落地后增加一个翻滚,以镜头效果更佳。这个动作对核心力量和控制力要求极高,且落地点的保护垫因为角度问题,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硬质边缘。
凌玥专注于动作本身,助跑,起跳,腾空,举枪模拟射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然而,在落地翻滚的瞬间,她的腰侧猛地硌在了那块硬物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让她动作几不可查地滞涩了一瞬。
她迅速起身,完美地定格了最后一个举枪姿势,导演在场外大声叫好。
“漂亮!凌玥,保持这个状态!”
没人注意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微微蜷缩的手指。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场边,准备下一遍拍摄。刚拿起水瓶,一道高大的阴影便笼罩下来。
黄景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他还没轮到他的戏份,本该在休息区候场。他眉头拧着,那双惯常带着笑意或专注的眼睛,此刻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直直地盯着她刚才被硌到的腰侧。
“伤到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不再是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哥们儿”语气。
凌玥心头微凛,没想到他观察如此细致。她下意识想否认:“没……”
“别他妈跟我扯谎。”他打断她,语气有点冲,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躁,“刚才落地那一下,你肌肉都僵了。当我瞎?”
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防晒霜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强势地包裹过来。凌玥甚至能看清他额角滑落的汗珠,以及他紧抿的唇线。
他没等她再辩解,直接伸手,撩开了她因为汗水而黏在腰侧的薄薄戏服下摆。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腰间的肌肤,带着训练后的灼热温度,激得凌玥轻轻一颤。
果然,那截白皙紧实的腰侧,一片刺目的红痕正在迅速蔓延,边缘处甚至隐隐泛出青紫。
黄景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翻涌着一种复杂的东西,像是怒火,又像是……心疼?
“……”他像是想骂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凶得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转身就走,步伐又急又重。
凌玥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腰侧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片滚烫。
没过两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剧组常备的医药箱。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地把她拉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按着她坐在一个道具箱上。
然后,他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没那么具有压迫感,甚至带上了一点笨拙的虔诚。他打开医药箱,翻找出碘伏棉签和透气创可贴,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脚。
“衣服,撩起来。”他命令道,声音依旧是硬的,但眼神却紧紧锁住那片伤处。
凌玥沉默着,依言照做。
微凉的碘伏棉签触碰到火辣辣的伤处,带来一丝刺痛。凌玥抿紧了唇,没吭声。
黄景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她垂着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因为忍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唇色有些发白,却紧抿着,透着一股倔强。
他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忽然就泄了气,变成了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他放轻了动作,吹了口气,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片青紫处理干净,贴上创可贴。
“女人家家的,那么拼干什么……”他低声嘟囔,像是抱怨,又像是无奈。
处理完,他却没有立刻起身,依旧蹲在她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一颗包装简单,带着凉意的薄荷糖。
“含着,止疼。”他别开脸,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下次再这样,我就跟导演说,这场戏删了!”
他说完,像是怕听到她的反驳,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开了,背影都透着一股别扭的慌张。
凌玥低头,看着掌心那颗翠绿色的薄荷糖,糖纸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腰间的刺痛似乎真的被那清凉的触感缓解了,而心底某个角落,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烫了一下。
她慢慢剥开糖纸,将那颗清凉的糖果放入口中。
一股强烈的、带着锐利的甜,瞬间席卷了她的味蕾,直抵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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