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的热度尚未完全消退,凌玥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工作邀约——一部顶级制作的武侠电影,邀请她担任首席武术指导。这对任何一个幕后工作者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剧本精湛,团队一流,唯一的问题是——拍摄地远在西北戈壁,周期长达三个多月。
凌玥拿着合同,有些犹豫地看向窝在她沙发上,正用平板看舞蹈视频的闫桉。
“崽崽,”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
闫桉按下了视频暂停键,抬起头,房间里只开了暖黄的落地灯,在他清澈的眼底映出细碎的光点。他没问去哪里,也没问去多久,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轻声问:“危险吗?”
凌玥失笑:“不危险,就是条件可能艰苦点,在戈壁滩。”
他“哦”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指尖在平板上滑动,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要去多久?”
“大概……三个月吧。”
空气安静了片刻。
就在凌玥以为他要开始他惯有的、软磨硬泡的挽留时,他却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许多,站在她面前时,投下的阴影能将她完全笼罩。但他此刻微微低着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没有委屈,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沉静的、让人心安的力量。
“姐姐,”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柔软的腔调,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去吧。”
这下轮到凌玥愣住了。
闫桉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温热。“那是姐姐喜欢做的事情,是姐姐很厉害才能得到的机会。”他顿了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不能……拦着你。”
凌玥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逗他:“这么懂事?不怕姐姐跑了?”
闫桉立刻收紧了手指,将她的手牢牢攥住,眼神里瞬间染上一丝真实的紧张,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他抿了抿唇,语气带着点倔强:“不怕。姐姐跑不掉。”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呼吸交融,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诉说一个笃定的秘密:
“我会想姐姐,每天都想。但我会乖乖的。”
“姐姐也要想我。”
“还有,”他抬起眼,近在咫尺的距离,凌玥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去戈壁……探班。”
凌玥笑了,心底最后一丝顾虑烟消云散。她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好,等你。”
戈壁的风与他的星光
戈壁滩的日头毒辣,风沙粗粝。条件确实艰苦,但凌玥全身心投入到电影的动作设计中,倒也过得充实飞快。
她和闫桉每天都会视频。信号时好时坏,画面偶尔卡顿,但从未间断。
他会在视频里给她看北京下雨的天空,看他新学的舞蹈片段,看他按照她留下的“菜谱”试图做饭结果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汇报行程,也不再暗搓搓地查岗。更多的是分享生活里的琐碎,用他那柔软的嗓音,告诉她:“姐姐,我今天吃了很好吃的草莓。”“姐姐,楼下那只流浪猫好像认识我了。”“姐姐,新歌写好了,等你回来第一个听。”
他的思念,不再是令人窒息的缠绕,而是化作了细水长流的陪伴,穿过遥远的距离和时断时续的信号,稳稳地落在她心上。
一个月后,闫桉真的来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他带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剧组驻扎的营地外。彼时凌玥刚带着演员们在风沙里摸爬滚打了一整天,脸上还沾着灰,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一走出临时搭建的棚子,她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落日余晖里的身影。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防风外套,身形挺拔,背后是广袤无垠、被晚霞染成金红色的戈壁,美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凌玥愣住了,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闫桉却已经看到了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落满了星子。他拖着那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箱子,快步朝她走来,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带起一阵微尘。
他在她面前站定,气息因为奔跑而有些微喘。他没有立刻拥抱她,而是先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灰尘,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眷恋。
“姐姐,”他开口,声音被风送过来,带着戈壁的干燥和他特有的湿润,“我来了。”
凌玥看着他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看着他眼底清晰的、因为长途奔波而产生的红血丝,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他。
闫桉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她,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混合着风沙和汗水的气息,闷闷地说:“……好想你。”
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塞满了给她的东西:从各种防晒修复护肤品、维生素,到一大堆她爱吃的零食,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空气加湿器。
剧组的人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顶流,熟练地给凌指导递水、披外套、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那眼神里的专注和温柔,几乎能溺毙所有人。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网上那些所谓的“甜宠”,不及这戈壁风沙里万分之一的真情实感。
最终的信号:系统提示与她的答案
闫桉在戈壁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安静地待在凌玥身边,看她工作,给她打下手,在她休息时递上温水,晚上挤在她狭小的临时宿舍里,抱着她看戈壁滩上璀璨得不像话的星空。
第三天晚上,凌玥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仿佛触手可及的银河,突然听到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冰冷的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情感能量稳定充盈,与目标人物‘闫桉’羁绊值已达峰值。】
【‘休闲度假’模式即将结束。】
【请宿主选择:A.1个月之后脱离当前世界,进入下一个任务。 b. 永久滞留当前世界,系统解绑,成为此界普通人。】
凌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闫桉敏锐地察觉到了,环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姐姐?冷了?”
凌玥没有立刻回答系统,而是仰起头,看着闫桉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精致的下颌线,轻声问:“闫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就因为很多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眼吗?”
闫桉低下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在星空下显得无比深邃和真诚。
他轻轻摇头,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一开始,是觉得那个在赛场上发光的女孩子,好厉害,像星星一样。”
“后来,关注你久了,发现你会在片场默默帮助新人,会因为一个动作设计不完美跟自己较劲到深夜,会明明很累了还对粉丝笑得特别好看……”
“姐姐,”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赛场上那个厉害的女侠,也不是因为你是武术指导凌玥。”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凌玥。是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碰瓷’我的凌玥,是看似强大其实生活不能自理的凌玥,是明明心软却总要装得很酷的凌玥……”
“是完整的,让我想要一直一直陪在身边的凌玥。”
凌玥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星辉和她倒影的眼睛,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仿佛变得越来越遥远。
那些曾经以为的轰轰烈烈,此刻在这片静谧的星空下,在这个男人温柔而笃定的告白里,都变得模糊不清。
但她追求的,从始至终都是这种最炽烈的感情的极致的体验。
凌玥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和坚定。
她在脑海里,对着那个冰冷的系统,给出了她的最终答案:
“我选a。”
【指令已确认。系统处理中中……】
【祝您生活愉快。】
那冰冷的电子音如同潮水般退去,脑海中从未有过的清净和踏实感涌了上来。
从此,她就是凌玥。只是凌玥。
“姐姐?”闫桉见她久久不语,有些不安地唤她。
凌玥笑了,那笑容比戈壁的星空还要璀璨。她主动凑上去,吻住他微凉的唇,辗转深入,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和热情。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
凌玥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那双因为动情而更加湿润明亮的眼睛,轻声说:
“闫桉,我们结婚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
闫桉的瞳孔猛地放大,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让他一时失去了所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凌玥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捏了捏他的耳朵:“怎么?不愿意?”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抱住,闫桉的手臂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埋在她颈间,声音是哽咽的,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坚定:
“愿意!”
“凌玥,我愿意!”
“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戈壁的风依旧在吹,星空依旧沉默地闪耀。
在这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两个相拥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最终的归宿。
那本始于一场“养狗游戏”的日记,最终,写成了一封献给爱情与自我的、最温柔的情书。
(闫桉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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