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远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视千万金钱如粪土的人。
江小凡看着他，用一种很朴素的逻辑说道：“我师傅说了，治病救人，是积德行善，这福气给你呀，你要不要？”
他把【经典语录】里的台词，用得一本正经，反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说服力。
陈光远彻底服了，对江小凡的敬佩，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收回支票，郑重地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递了过去。
“既然江先生不爱俗物，那陈某就斗胆，送您一件别的东西。”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捧黑色的，如同芝麻大小的种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药香。
“这是我早年无意间得到的一盒百年灵芝的孢子粉，还有几颗天山雪莲的种子。”
“我想，这些东西在江先生手里，或许比在任何地方，都更有用处。”
江小凡的眼睛，亮了。
他伸出手，从那盒子里，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精纯的灵气。
这玩意儿，可比那张纸片有用多了。
他点点头，收下了木盒：“多谢。”
陈光远见他收下，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他握住江小凡的手，郑重地许下承诺：“江先生，大恩不言谢！日后您若有任何需要，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只要您一句话，我陈光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送走陈光远父女，周九却留了下来。
他凑到江小凡身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小凡兄弟，老陈的生意，跟东南亚一个古老的林家，有很深的往来。”
“那个林家，不简单，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古武家族，势力很大。”
江小凡把玩着手里的木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古武家族？
好像有点意思。
江城的夜，依旧灯火璀璨。
但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几道陌生的影子，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来。
城南的一家地下格斗场，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精悍男人，靠在吧台边，手里端着一杯最烈的酒，眼神却像鹰一样，扫过全场。
他没有看拳台上那两个打得血肉模糊的拳手，而是不经意地跟酒保搭着话。
“听说，你们这儿的周九爷，最近跟一个年轻人走得很近？”
酒保擦着杯子，眼皮都没抬：“九爷的事，我们这些下人哪知道。”
男人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推了过去。
“现在知道了？”
酒保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将钱收了起来。
“听说是个神医，治好了陈光远老板的千金，就住在城东的别墅区，跟一个大明星住在一起。”
男人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消失在了嘈杂的人群里。
同样的一幕，在江城好几个高级的私人会所里，同时上演。
这几个面生的男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就像是黑夜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关于周九和那个“小神医”的一切。
住处，行程，生活习惯，甚至是喜欢吃什么菜。
周九不是吃素的。
江城是他的地盘，突然多了几只陌生的苍蝇，他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九爷，这几个人很专业，不像是一般人。”
手下将情况迅速上报。
周九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眼神微冷：“派人跟上，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然而，事情比他想的要棘手。
派出去反跟踪的人，全都跟丢了。
对方的警惕性高得吓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总能利用一个转角，一个人流，就甩掉尾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废物！”周九一拍桌子，核桃在桌上磕出两个浅坑。
他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外号“猎狗”，一个退役的侦察兵。
这一次，“猎狗”总算勉强跟上了其中一个黑衣男人。
他跟着那人，穿过几条小巷，最后进入了一条死胡同。
“猎狗”心里一喜，以为是对方大意了。
他刚准备摸出手机上报位置，前面的那个男人，却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了身。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狼一样的幽光。
“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男人的声音，冰冷，沙哑。
“猎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记凶狠的锁喉，直取对方要害。
这是他在部队里千锤百炼的杀招。
然而，那黑衣男人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甚至没有躲闪，只是在“猎狗”的手臂快要碰到他脖子的瞬间，才闪电般地抬起了手。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猎狗”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那条势大力沉的手臂，就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抓住。
紧接着，一股古怪阴冷的劲力，顺着对方的手掌，瞬间钻入了他的经脉。
那股力量，像是带着冰刺，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啊！”
“猎狗”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瞬间软倒在地，浑身抽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招。
仅仅一招，他就被彻底制服了。
黑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
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不想死，就少管闲事。”
说完，他转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胡同尽头的夜色里。
周九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可怕。
“猎狗”脸色惨白地躺在沙发上，手臂上还留着一个青黑色的手印，到现在还在不停地发抖。
“九爷……那家伙……不是人。”
他声音颤抖地说道：“那股劲力，太邪门了，我感觉……感觉像是小说里的那种……古武者。”
“古武者！”
周九唰一下站起了身，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真的牵扯到了古武者的身上。
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对方动真格的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小凡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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