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领导清理仓库的那天,林栩和马明宇也去了。仓库里的铁笼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笼底的血迹和毛发还在,角落里的铁桶里,黑绿色的药剂已经凝固,像块丑陋的疮疤。赵领导戴着手套,慢慢把铁笼搬到车上,动作很慢,每搬一个,就对着笼子轻声说句 “对不起”,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这些铁笼要送到废品站熔化,” 沈砚之的助理拿着清单,跟在旁边,“药剂我已经联系了专业机构处理,不会污染环境。动物救助站的人也到了,就在外面,他们会帮着一起清理,也会指导赵先生做义工。” 沈砚之站在仓库门口,没进来,只是远远看着,手里拿着杯温好的艾草茶,是给林栩准备的,怕她待在仓库里吸入太多浊气。
林栩掏出通魂布偶,放在仓库中央,布偶的纽扣眼亮了 —— 之前那些动物魂的影子慢慢飘出来,不再是之前的凶戾,只是安静地看着赵领导清理,小鹿的魂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套,像在试探他的诚意。“它们在等你真正的行动,” 林栩轻声说,“立碑的时候,要亲自写碑文,把每一个被你伤害的动物的名字都写上,记住它们的样子。”
马明宇在旁边记录,他用相机拍下清理过程,又在笔记本上画下仓库的平面图,标注出每个铁笼的位置和之前动物魂聚集的地方:“这些资料可以留给动物救助站,作为警示,也能帮更多人了解虐待动物的危害。” 他的笔尖在纸上移动,眼神专注,像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使命,不再是之前的紧张,多了几分从容和专业。
立碑那天,赵领导亲自选了块青石板,用毛笔在上面写字 —— 字写得不好看,却很认真,每个动物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句 “对不起,我错了”。阳光落在石碑上,竟泛着淡淡的光,那些动物魂的影子飘在石碑周围,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在阳光里,像终于得到了解脱,找到了安息的地方。
“怨煞散了。” 马明宇掏出铜罗盘,指针恢复了正常,不再泛黑,“赵领导的生气也慢慢回来了,只要他能坚持做义工,不再犯,应该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林栩摸了摸怀里的引魂鼓,鼓皮的冷意彻底散了,恢复了之前的温气,像之前的所有戾气都被阳光驱散了。
准备回靠山屯时,赵夫人把个布包递给林栩,里面是块她亲手织的棉布,上面绣着些小动物,有小鹿、狐狸、仓鼠,针脚虽然不完美,却很用心:“谢谢你们,林姑娘,马先生,还有沈先生。要是没有你们,老赵不会醒悟,我们家也完了。这块布给你做鼓套,希望能护着你的引魂鼓,也护着你。”
沈砚之开车送他们回去,路上,他把个文件夹递给林栩:“这里面是我整理的民俗资料,有关于怨煞的案例,还有各地的驱邪方法,或许能帮你和明宇整理笔记。我还联系了出版社,他们对明宇记录的解煞案例很感兴趣,想帮他出版,让更多人了解民俗文化,也知道保护动物的重要性。”
马明宇的眼睛亮了,他翻着文件夹,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真的吗?那我可以把林栩姐解过的所有煞都写进去,还有马婆婆教的阵术,让更多人知道‘护善魂,守人心’的道理。” 林栩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笑着点头 —— 她知道,马明宇已经真正成长为能并肩作战的伙伴,也能把走阴的意义传递给更多人。
回到靠山屯时,夕阳正落在老槐树上,槐魂阵的光安稳地护着魂根,马婆婆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刚采的柳叶,笑着等他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能顺利。” 院中的石桌上,放着温好的小米粥,是马婆婆特意为他们熬的,还撒了点桂花,香得像省城的桂花糕。
林栩坐在石凳上,喝着小米粥,看着老槐树的叶子 “沙沙” 响,心里暖得发沉。她想起这次省城的解煞,想起画煞的温情,怨煞的沉重,想起马明宇的成长,沈砚之的守护,突然明白,走阴这条路,从来不是一个人走,是有伙伴并肩,有爱人守护,有长辈教导,才能走得稳,走得暖。
沈砚之站在院门口,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 他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悄悄把从省城带回来的桂花糕放在石桌上,包装上还留着淡淡的温气。马明宇在旁边整理笔记,笔尖落在纸上,写下 “走阴者,非唯驱邪,更在赎心;心善则安,魂善则宁”,字迹坚定,像在为这段省城之行,写下一个温暖而有力的结尾。
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裹着靠山屯的温气,也裹着这段关于救赎与成长的记忆。林栩知道,未来或许还有新的邪祟,新的挑战,沈曼云的阻挠也可能还在,但她不再怕了 —— 她有并肩的伙伴,有温柔的守护,有坚定的初心,能在走阴道上,继续护着善魂,守着人心,把爷爷留下的本分,一代代传下去,也把这份温暖,传递给更多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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