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在沈砚之省城宅子的小院里晒艾草时,指尖刚把晒干的艾草捆成束,院门外就传来辆黑色轿车的刹车声 —— 车身上印着 “沈氏文旅” 的标识,是沈家旁系的车。车窗降下,露出张带着焦虑的脸,男人穿着熨帖的西装,领带却歪了半截,手里攥着个皮质文件夹,封面上 “游乐园项目” 四个字被汗浸湿了些。
“林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沈堂叔推开车门,脚步都有些踉跄,“我是沈砚之的堂叔沈博文,负责家里的文旅项目,去年在西郊开了家‘童趣园’,最近总出怪事 —— 过山车没通电自己动,旋转木马的喇叭半夜传出小孩哭,上周还有个游客的孩子在园区丢了玩具,最后在园区后墙的坟场界碑旁找到了,玩具上还沾着土,像是被人埋过!”
林栩握着艾草的手顿了顿,桃木杖在石桌上轻轻震了下 —— 常仙的气带着点冷意,提醒她这股煞气不是普通的 “滞气”,是坟场怨气被施工惊扰后,缠上了游乐园的 “童气”,一阴一阳相冲,才出了这些怪事。“沈先生,先说说游乐园和坟场的位置关系,” 她声音放稳,“比如园区哪部分离坟场最近,施工时有没有动过坟场的土。”
沈博文赶紧翻开文件夹,里面掉出张游乐园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 “过山车轨道” 和 “后墙绿化带”:“这两处离坟场最近,过山车轨道的地基,当时为了省成本,往坟场方向挪了三米,还挖了些土…… 施工队当时就说不对劲,夜里总听见哭声,我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是我糊涂了!” 他说着,指尖在 “后墙绿化带” 的标注上反复摩挲,指节都泛了白。
马明宇背着布包从屋里跑出来,里面装着铜罗盘、艾草粉和刚打印的坟场历史资料 —— 是沈砚之的助理早上发过来的,他特意按林栩的要求整理成了小册子:“林栩姐,我查了,西郊坟场是清代的义坟,埋的多是夭折的孩子,去年游乐园施工时,确实挖断了两根坟场的老树根,当时还请了风水师,说‘童魂易惊,需立碑安抚’,结果沈堂叔没按风水师说的做,把碑挪到了园区外,才让怨气散了出来。”
“我当时以为是风水师想骗钱……” 沈博文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上满是懊悔,“现在园区已经停园了,每天要赔不少钱不说,要是传出去是因为坟场煞气,沈家的文旅项目就全毁了!林姑娘,你要是能帮忙破煞,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不是钱的事。” 林栩摇摇头,从布包里掏出照邪镜,镜面对着沈博文递来的平面图,镜面上立刻泛出层淡黑 —— 煞气最重的地方,正是过山车轨道和后墙绿化带的交界处,“我需要去现场勘察,确定煞气的范围,再布‘安魂煞阵’。不过沈砚之……”
“阿砚在开集团季度会,走不开,” 沈博文赶紧补充,“他早上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让他的助理全程配合你,需要什么材料、场地协调,都让助理跟我对接,他开完会会尽量赶过来。” 话音刚落,林栩的手机就响了,是沈砚之发来的消息:“已让助理小周送游乐园施工记录和坟场老树根位置图到园区门口,他会帮你协调停园事宜,我下午四点会议结束,过来接你回宅子,中药记得按时喝,小周带了便携炖药锅。” 消息末尾还附了个 “艾草” 的表情包,是他特意找的,怕林栩担心。
林栩收起手机,心里暖了些 —— 沈砚之虽忙,却把细节都安排妥了,连她的中药都没忘。“明宇,把槐树皮精油粉、朱砂和爷爷的旧鼓槌带上,再拿几张黄纸,我们现在去园区。” 她扶着桃木杖站起来,魂脉里的温气比早上稳了些,常仙的声音轻得像风:“坟场的童魂怨气不凶,就是想找个‘安稳处’,布阵时用点小孩喜欢的糖果当‘引魂物’,能让它们少些抵触。”
往西郊游乐园去的路上,沈博文的车开得飞快,却在靠近坟场的路段刻意放慢了速度 —— 路边的杨树叶子都透着股灰绿,风一吹就 “哗啦” 响,像小孩的哭声。马明宇坐在副驾,手里拿着铜罗盘,指针在靠近园区时开始轻轻转动,针尖泛着淡黑:“林栩姐,煞气比我查的资料还重,过山车轨道那边的指针都快偏到九十度了!”
到了游乐园门口,沈砚之的助理小周已经在等,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面装着施工记录和坟场图纸,还有个保温袋:“林姑娘,沈总让我给您带的中药,刚热过,您先喝了再进去。” 他把保温袋递给林栩,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平板,“这里有园区的监控回放,您看,昨天半夜旋转木马自己转的时候,监控里能看到几个小小的影子在木马上坐着。”
林栩喝了口中药,苦涩里带着点蜜枣的甜,魂脉里的虚浮感轻了些。她跟着沈博文和小周走进园区,过山车轨道锈迹斑斑,停在最高处的车厢歪歪扭扭,像随时会掉下来;旋转木马的涂色都褪了些,有个木马的眼睛掉了一颗,露出里面的木头茬;后墙的绿化带里,杂草长得快齐腰高,最里面立着块歪斜的界碑,上面刻着 “清代义坟” 四个字,碑旁还放着个脏兮兮的小熊玩具,正是之前游客丢的那个。
“就是这里,” 沈博文指着界碑旁的土,“当时挖地基时,从这里挖出来过几根老树根,我让工人扔了,现在想想,那是坟场的‘护魂根’!” 林栩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地上的土,一股冷意顺着指尖往上爬 —— 是童魂的怨气,混着坟场的阴湿气,比常仙说的更重些。她掏出桃木杖,轻轻点在土上,杖身的淡青光闪了闪,土下传来阵轻微的 “呜呜” 声,像小孩在哭。
“明宇,你用艾草粉在界碑周围撒个圈,防止煞气扩散;小周,麻烦你联系施工队,把之前扔的老树根找回来,要是找不到,就用老槐树的根须代替,越粗越好;沈先生,你去买些水果糖,要橘子味的,小孩一般喜欢这个味道。” 林栩的指令清晰,马明宇立刻从布包里掏出艾草粉,蹲在地上撒圈,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连圈的弧度都控制得刚刚好;小周则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记录需求,声音干练;沈博文也赶紧转身往园区外跑,生怕耽误了时间。
林栩坐在界碑旁的石头上,握着桃木杖,常仙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土下埋着三个童魂,最大的也就七岁,最小的才三岁,它们怕施工的噪音,也怕孤单,你布阵时,在阵眼放个玩具,让它们有个‘伴’,煞气会散得更快。” 她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布老虎 —— 是妞妞之前送她的,边角有点磨破,却带着股暖气,放在界碑旁,刚放好,土下的 “呜呜” 声就轻了些。
远处传来沈砚之的电话,小周接了之后递给林栩:“沈总问您这边情况怎么样,需要他提前结束会议过来吗?” 林栩接过手机,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点会议后的沙哑,却依旧温和:“要是撑不住,别硬扛,我让小周先送你回宅子,破煞的事可以明天再弄。” 林栩笑了笑,声音放柔:“不用,我能应付,你先处理工作,四点过来接我就好。” 挂了电话,她看着远处的过山车轨道,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 —— 就算沈砚之不在身边,他也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安排好了,而她,也能带着马明宇和常仙的助力,把这场煞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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