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西头的老磨坊早废了三十年,风车的木叶片烂得只剩三根,在风里晃着像只断了翅膀的鸟,磨盘上积的灰能埋住脚踝,却没人敢靠近 —— 上周三,村西的李二柱去磨坊旁捡柴,傍晚没回家,第二天家人找到他时,人瘫在磨坊门槛上,左臂的袖子烂成布条,里面的肉被抓得翻出来,伤口发黑流脓,嘴里反复喊 “黑爪子!别抓我!”,送医后高烧三天不退,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往出渗黑血。
“林姑娘!再不去,要出人命了!” 李二柱的媳妇王秀娥跪在院门口,裤脚沾着磨坊旁的黑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粗布,是从李二柱烂袖子上撕下来的,“今早老张头去磨坊附近放牛,牛突然惊了,把老张头摔在地上,他说看见磨坊里有个黑影子,爪子有半尺长,抓得牛背上血痕一道接一道!”
林栩刚把温好的固本汤倒进粗陶碗,桃木杖突然 “咚” 地撞在石桌上,杖身的淡青光瞬间凝住,像被冰住似的 —— 常仙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是‘厉煞鬼’!不是念气缠魂,是死时怨气冲脑,又吸了十年的阴湿气,成了专挑活人精血的恶鬼!你看那布上的血,都带着煞气,沾着就会入体!”
马明宇背着工具包跑出来,刚想接过王秀娥手里的粗布,就被林栩一把拉住:“别碰!用艾草粉裹着拿!” 他赶紧掏出自封袋,撒了层艾草粉在里面,才把粗布装进去,袋子刚封上,里面的血痕就泛出淡黑的雾,在袋壁上撞得 “滋滋” 响。“林栩姐,这鬼也太凶了!比上次废弃医院的怨魂还狠!” 马明宇盯着袋子,手都在抖,笔记本从兜里滑出来,上面还夹着上次画的 “念气魂应对图”,此刻显得格外没用。
往老磨坊去的路上,王秀娥走得跌跌撞撞,嘴里絮絮叨叨说磨坊的旧事:“这磨坊是民国时建的,听说当年磨坊主为了抢地盘,把帮工的一家子锁在磨坊里,活活饿死了!后来磨坊主也没好下场,夜里被发现死在磨盘上,喉咙被磨盘绞烂了,从那以后,磨坊就总闹邪性,三十年没人敢进!” 风里飘来股腥气,不是泥土的腥,是带着铁锈味的血腥,离磨坊越近,这味道越浓。
到了磨坊门口,林栩先让马明宇在周围撒了圈艾草绳,绳上还缠了朱砂,形成道临时的 “护煞线”。她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对准磨坊门,“嗡” 的一声就炸出层黑纹 —— 镜里的磨坊里,个青灰色的影子贴在磨盘上,身形佝偻,双手的指甲又尖又黑,滴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王秀娥说的 “黑爪子”。影子像是察觉到镜子,突然抬头,镜里瞬间映出它的脸:眼窝是空的,只有黑血往外淌,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正对着镜面嘶吼。
“明宇!把桃木钉拿出来,磨尖的那头朝里!” 林栩把照邪镜揣进怀里,握着桃木杖慢慢靠近磨坊门。门是虚掩的,推开时 “吱呀” 响得刺耳,里面的麦麸积了半尺厚,踩上去 “咯吱” 响,还沾着些暗红的印记,像没干的血。磨盘旁的地上,散落着几根牛毛,上面沾着黑血,正是今早老张头家牛被抓的痕迹。
突然,磨坊的木窗 “哐当” 一声被风吹关,屋里瞬间暗了下来。林栩的桃木杖突然发烫,杖身的淡青光直往外冒 —— 常仙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在你身后!快躲!” 林栩猛地转身,就见那青灰色的厉鬼正扑过来,黑爪子带着腥风,直抓她的喉咙。她赶紧用桃木杖去挡,“当” 的一声,杖身震得她虎口发麻,厉鬼的爪子被弹开,却没退,反而张开嘴,喷出股黑血,直往林栩脸上洒。
“林栩姐!小心!” 马明宇赶紧撒出把艾草粉,粉末落在黑血上,发出 “滋啦” 的响,冒起股黑烟。厉鬼被烟呛得嘶吼,转身就往马明宇扑去,爪子扫过他的工具包,包上的拉链瞬间被划断,里面的小瓷瓶、桃木钉滚了一地,有个装着朱砂的瓷瓶摔在地上,红粉撒了满地,厉鬼踩在上面,发出 “滋滋” 的惨叫,爪子上冒起黑烟。
“明宇!把引魂鼓拿出来!敲‘驱煞调’!” 林栩喊着,握着桃木杖冲过去,杖尖对着厉鬼的后背狠狠戳去。桃木杖的淡青光瞬间钻进厉鬼体内,它发出声刺耳的嘶吼,身体晃了晃,却没倒,反而转身用爪子抓住了桃木杖,黑血顺着杖身往下流,林栩只觉得股寒气顺着杖身往胳膊钻,魂脉里的温气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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