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练习镇魂术的第十天,青云观来了位特殊的访客 —— 山下溪云村的村长王老汉。他穿着件打补丁的棉袄,裤脚沾满了泥雪,脸上满是焦虑,一见到玄机子道长就 “扑通” 跪下:“道长!求您救救我们村!最近村里怪事不断,牲畜死了十几头,还有村民半夜梦游,走到村东头的稻草人旁就不动了,嘴里还念叨着‘还我的孩子’!”
道长扶起王老汉,让他慢慢说。王老汉喝了杯热糖水,才缓过劲来:“大概半个月前,村东头的李寡妇没了,她的孩子三个月前掉进河里淹死了,她受不了打击,就上吊自杀了。自从她下葬后,村里就开始出怪事 —— 先是张三家的牛死在稻草人旁,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内脏都没了;然后是李四家的媳妇半夜梦游,走到稻草人那,第二天醒来啥都不记得,只说梦见李寡妇抱着孩子喊她‘帮忙找孩子’。”
林栩听到 “稻草人”“李寡妇”,心里一紧 —— 这很可能是执念过重的魂体附在稻草人上,引发的异状。她看向道长,眼神里满是请求:“师父,我想跟您一起下山看看,正好实践一下学的镇魂术。” 道长点点头:“也好,实战是最好的修行。沈小子、马小子,你们也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出发前,林栩仔细检查了装备:十张镇魂符、青铜铃铛、镇魂剑、槐魂珠,还有马明宇塞给她的一包辣条(他说 “万一魂体也爱吃辣,能拉近关系”)。沈砚之则准备了艾草粉、驱邪符和急救包,还特意给林栩带了件厚棉袄:“山下比山上冷,别冻着了。”
往溪云村走的路上,王老汉给他们讲了李寡妇的事:“李寡妇命苦,丈夫早死,就靠种几亩地拉扯孩子。三个月前,孩子在河边玩,不小心掉进河里,等村民们把孩子捞上来,已经没气了。李寡妇受不了这个打击,天天坐在河边哭,半个月前就…… 就上吊了。我们把她埋在村东头的山坡上,还在她坟旁插了个稻草人,让她‘看着’村子,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
快到溪云村时,林栩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怨气 —— 比普通散魂的怨气重,却比厉煞的怨气轻,显然是李寡妇的魂体。她掏出槐魂珠,珠身的淡绿光轻轻颤动,没有发红,说明魂体没有恶意,只是执念太重。“师父,魂体的怨气不重,应该是想找她的孩子。” 林栩对道长说。道长点点头:“嗯,我们先去村里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溪云村比想象中更破败,土坯房的门窗大多歪斜着,村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几只乌鸦在树上叫着,声音凄厉。王老汉带着他们来到村东头,远远就看到一个稻草人立在田埂上 —— 稻草人穿着件破旧的花衣裳,是李寡妇生前穿的,脸上用墨汁画着眼睛和嘴巴,风吹过时,稻草人晃来晃去,像在跳舞,看得人心里发毛。
“就是这个稻草人!” 王老汉指着稻草人,声音发颤,“之前死的牲畜、梦游的村民,都在这附近。” 林栩掏出青铜铃铛,轻轻摇晃,嗡鸣声扩散开来。稻草人突然停止摇晃,花衣裳下的稻草开始蠕动,隐约能看到一缕白色的魂体在里面 —— 正是李寡妇的魂体!
“还我的孩子……” 魂体的声音从稻草人中传来,微弱却充满了悲伤,“我的孩子掉进河里,找不到了…… 你们帮我找孩子……” 林栩试着用血脉力量包裹住魂体,温和地说:“李婶,我们帮你找孩子,你别再伤害村里的人和牲畜,好不好?”
可魂体却突然躁动起来,稻草人身上的稻草飞了起来,像刀子一样往林栩身上刮!“你们骗人!” 魂体的声音变得尖锐,“之前也有人说帮我找孩子,结果都骗我!我要让你们都陪我找孩子!” 马明宇赶紧掏出艾草粉,往稻草人身上撒:“别激动!我们是真心帮你!林栩姐可是玄清一脉的传人,肯定能帮你找到孩子!”
魂体的攻击停了下来,稻草人又开始摇晃。林栩趁机掏出青铜铃铛,再次引魂:“李婶,我没有骗你。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孩子,是在河边的哪个位置?孩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玩具、衣服?我们帮你找。” 魂体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又变得温和:“在…… 河边的老槐树下,孩子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是红色的……”
道长看着林栩的应对,满意地点了点头 —— 她没有用强镇压,而是选择倾听、沟通,这正是镇魂术的核心。他对沈砚之说:“沈小子,你带王老汉去河边的老槐树下找找,看看有没有拨浪鼓;林栩、马小子,我们留在这,继续跟魂体沟通,稳住她的情绪。” 沈砚之点点头,带着王老汉往河边走去。
林栩继续用铃铛引魂,马明宇则在旁边 “辅助”—— 他掏出笔记本,一边记录魂体的反应,一边时不时说:“李婶,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找到拨浪鼓!找到拨浪鼓,就能找到孩子的下落了!” 林栩忍不住调侃他:“你这是‘心理疏导’呢?” 马明宇挠挠头:“我这是帮你稳定魂体情绪,也算实战练习!”
大约半个时辰后,沈砚之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拨浪鼓 —— 拨浪鼓的木头已经泡得发胀,上面的红漆掉了不少,却还能看出是孩子的玩具。“在老槐树下的泥里找到的,” 沈砚之说,“王老汉说,这就是李寡妇孩子的拨浪鼓。” 林栩接过拨浪鼓,对着稻草人晃了晃,“咚咚” 的声音清脆又悲伤。
稻草人中的魂体突然安静下来,花衣裳下的稻草不再蠕动,魂体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的孩子的拨浪鼓…… 我的孩子……” 林栩趁机用血脉力量引魂,同时掏出一张镇魂符,轻轻贴在稻草人上:“李婶,拨浪鼓找到了,你的孩子肯定也希望你能安心。我们帮你把拨浪鼓放在你的坟旁,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魂体没有回应,稻草人却慢慢倒在地上,一缕白色的魂体从稻草中飘出来,停在林栩面前。她穿着李寡妇生前的花衣裳,怀里抱着个虚幻的孩子影子,眼神里满是悲伤,却没有了之前的戾气。“谢谢你们……” 魂体的声音温和,“我只是想找到孩子的拨浪鼓,跟他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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