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梅被眼前的求儿气得乱骂人,“你个贱丫头,贱胚子,还想躺床上,我想把你打死给丢河里冲走。”
求儿也生气,且气得说话再也过不了脑,只有直叫喊,“那你就打死我啊!”
她一边用扫把打一边骂着,“你看我打不打死你这个贱丫头,你是我生的,我就是打死你也不犯法!”
求儿哭着,“你生我就是为了打死我啊?那干嘛我出生的时候你不掐死我呢?”
她没回,只一味地打,还觉得扫把打打不痛她,端起一张长板凳往求儿的后背砸,砸了两下就把人砸地跪倒在地,凶问道,“你还敢不敢跟我叫了?还敢不敢不听我的了?”
求儿倔强地没有回答,身体一抽一抽地抽抽搭搭地哭着。
她冷哼道,“好啊,看来还是没打痛啊。”又举起长板凳要作势打她,“还听不听?”
求儿依旧没回,摇晃着头。
她就怒地朝求儿的一条小腿上打了几下,然后把板凳扔到了一边,往屋外走去,并非是不舍和心疼,主要还是怕打受伤了麻烦,要费钱费力了。
张涛就在床上侧躺着冷冷看着,一点都不想安抚求儿,觉得她实在太倔,太不懂事,她为什么不像阳阳不不那样听话呢,她还比她们受的待遇好,上过小学,可她这样气妈妈,看来是读书错的原因,就不应该让她去读书的,读了那小学是害人,害了她,害了爸妈,更害了自己。
在板凳上趴着哭的求儿并不知道张涛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妈妈去干了什么。
而六梅气鼓鼓地出门,正是去了媒人,表示尽快给介绍人,能尽快嫁人,不再有任何要求条件,只要肯给三百块彩礼就行,因为说求儿是读过书的,不管是几婚的,残疾的,有带几个娃的几个老人的,有多丑的,年龄有多大的,干什么活儿的等等,都是可以的,只要能马上给彩礼,就能安排嫁人,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不会有回来的。
媒人听了都惊了,问道,“你是说真的假的?”
她一脸气地,“真的,赶紧弄吧,我恨不得明天就把那贱丫头嫁出去,太气人,把她养大都不认人了,一点都不听话了。”
媒人觉得她是在说气话,当不得真,笑着劝慰道,“你先别生气,再气都是气自己,气不到别人,好好地想想。”
她挥了下手,肯定地,“我是生气,但我没说气话,我就要那样做,我不想看见那贱丫头了,嫁了好,省得我再看见她。”
媒人再问着确认,“你这说话算话吧?别我真把人领过去了,人又不见人影。”
“真的真的真的……”她急着说,生怕媒人不相信,还赌咒发誓地,“我要说假的,我一下就让雷劈死。”
媒人笑着好言道,“说是真的就行了嘛,说那些干啥。”又一副担心地说,“可你那三闺女到时候还是说不想嫁怎么办啊?”
她道,“那没事的,不用管她想不想嫁,我是她妈,只要给了彩礼,我就要她嫁,绑都会绑过去。”
媒人像是安了心,“那你要这么说了,我就去相人了啊。”
她催促地,“你快去你快去,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媒人笑道,“我吃完饭就去,我总得吃饭吧。”
她叹气道,“唉,你都要吃饭了,我家的灶还是冷的,我家是张嘴要吃的多,做吃的就少。”
媒人笑笑,“那你就在我这吃了呗。”
她摆手,“不了不了,我回去弄了。”
媒人再挽留了下,六梅再推辞了下,两人就别过了。
她回去后,没有看见求儿在灶屋里弄饭,就来了气,但又不想再打人了,就自个儿弄了,弄好后,大安从外面闲逛回来了,像是得到通知似的准时。
她想骂大安又偷懒不干活儿,但想想算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改也改不了,何况他的身体也确实干不了多少,家里的地还给几块让别人种,每年给一袋米。
她想着求儿嫁出去后,家里不仅有了钱,能让张涛去上高中了,吃米饭的人也少了两个,家里能过的轻松些。
他一回来就说自己是去镇上找剃头匠要回拜师钱的,托人的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要的,不然以后找不到人办事了。
她在地坝里边摆着桌子边嗤道,“那你要回来没啊?上次去的时候就见个人,连个话都说不出口。”
他讪讪地,“这次说出口了,但他不给,说是是我儿子不愿意去学而已不是他不肯教,所以他不退。”
她冷笑,“我就知道是这样,吞进去的肉还会有人吐出来啊。”
他叹气,“唉,我说不出理,也不好闹。”
她撇嘴,“你这德行,就是你有理,人家也不会退。”
他气道,“你这人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
她也气,揶揄道,“我跟你就说不出好听的,满足不了你,有人给你说好听的,你去听啊,你多大套,还不得听大套的啊。”
她说的是大安在村里嫖的事,这些年来,从大江出生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了,她连他碰到她都觉得恶心,一看到他在床上睡着就心里不舒服,从有了两张床以后,她当晚就同他分床而睡了,没他在床,觉得睡觉都香了很多。
但他可没让下半身闲着,这些年来都有去嫖张老汉的傻子老婆,尽管人老了,可最近两年又喜欢去嫖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那个寡妇年纪上四十了,也不好看,可能让他干,还能每次都夸他,他很喜欢,每次都给五毛钱,就是这钱不允许他经常去而已。
这事还是别人告诉她的,说是看到他从那寡妇家出来,她听了只恨他给了那么多钱去给别人,吵架也是吵这个。
他听完没有理亏的样子,反而大叫道,“我就给,就给。”
她骂道,“老东西,你最好哪天死在她家。”
他回嘴,“我不死,老子比你能活,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你死你死,你先死。”
“我就不死。”
……
他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死地吵起来,没有人在意,连一向喜欢看他们戏的三安两口子就只会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地回大灶屋吃饭了,吵到后面他们累了,就没吵了,两人分开在板凳上坐着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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