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儿攒的金珠子已经有二十三颗了,她给串成两条金珠手链,用个纸包着红塑料袋包着,放在一个空药瓶里,藏在床底下用土埋着,谁也不知道,她谁都没说,包括周国富。
这是她的灵药,不论生活再怎么不好,只要想到自己还有金珠子,是死不了的,心里就会感到踏实。
她只要是有达到买珠子的钱,她就会去买,只是有好长好长一段的时间她都没有钱,他给的那两百块很快就拿去买了。
她其实觉得存银行更划算,银行利息很高,可她没有身份户口就存不了,只能买金珠子。
好在她发现金珠子的价格是在涨的,就说明她没有做亏本买卖,钱是花对了。
她想越攒越多,只留给自己,除非死了才给以后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啥的,看谁对自己好,自己才给谁,不对自己好,就不可能给。
她越来越抠搜了,尤其和他在一起后,基本上是不花自己钱了,大多数都是花他的,一要花自己的,就会心不大好受,一想到曾经居然还带着金珠子回老家打算给妈妈,她就想扇自己,心骂道,“傻傻傻,你太傻,脑子进水了,能想出干出这种事来。”
甚至还觉得梨子能把两颗金珠子还回来是好事,像是失而复得了宝贝,而不是像最开始收到还回来的金珠子是各种不好的情绪,虽然,她仍然会有点不舍可惜这段友谊,但更觉得还是拿在手里的金珠子重要了。
她觉得这大概是她挣钱太难太辛苦的原因,挣很难,花却很容易,只要想过得好点,哪怕是要稍微吃的好一点,那钱就能花出去她辛苦劳累一天的钱,她根本就舍不得了。
她想后面回老家要户口的钱也让他给,虽然还不知道妈妈会要多少,但她是一分不想给的,就当是他给彩礼钱了。
她觉得春花不是好人,但有些话说的是好的,嫁汉嫁汉,就是穿衣吃饭,汉子要养不起自己,那就没必要嫁,光睡觉光陪,那可是不行的,又不能只靠着这俩过日子,要没好饭吃,没好衣穿,没好药吃,靠光睡觉光陪着,又不能给变出来。
抱着如此的想法下,她目前觉得和他在一起还是蛮不错的,不是单独的一个人,有人陪,有人关心,有人一起生活,还有人养,自己挣的钱就负责攒起来就好了。
她正想他的时候,他就提前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苹果。
她笑问着,“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笑着,“我提前说了要早回家的,毕竟过年嘛,我们也出去逛逛呗,街上都很热闹的。”
她哼了下,“热闹?卖东西的也多,还会追着你买,我才不想当冤大头呢,这时候就是他们专门宰人的时候,我就在家看电视,谁也别想让我买东西。”
他把一袋子的几个苹果放饭桌上,“你这样说,你姐也是宰人啰?”
“她也是,做生意的都是啊,大生意的,小生意的,都是要会宰人的,有良心的干不了做生意的活。”
“嗯,说明你好有良心。”
她扭了下头,“我也没多大良心,我主要是怕亏。”
“胆小。”
“就是胆小。”
她起身去灶屋拿了菜刀来削苹果,削完皮,切成一块一块地分给他和家孝,最后才给了自己,嚼着问,“这买的多少钱?”
“没要钱,今天给搬的那家老板大方,送的。”
她笑道,“那还挺好,我就说你咋有闲钱买苹果了。”
自从为了做饭置办了灶屋那一堆的东西后,她就知道他没什么钱了,得等到批发市场那结了钱,工地那发了工资他才会有钱了。
她也问过他怎么会没存款呢,就他一个人,在工地上吃住,穿的也没多好,就算跟人出去吃喝也不能都是他请客,那他的钱去哪里了。
他还是没把自己已经给了春花一千块和爸爸瘫痪的事说出口,只说刚开始做的时候没这么多工资,还有买了老婆啊,给老婆生活费啊,妈妈死了觉得可怜办了重丧啊,这两年花的杂七杂八还有给了爸爸钱啊,总之,就是没有存款,保证以后会好好存钱的,只要工地一发工资,就给一半给她。
她却在认真思考下拒绝了,没错,一开始她非常想他拿一半的工资给自己,可后面仔细想想,就觉得给了她后,她就会当自己的钱,舍不得拿来开销了,存的话,她又开不了户,还是让他自己去存到银行里吃高利息吧,反正她丑话说前头了,没有存到钱给她办户口的事,结婚那就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笑着点头答应了,说有了她一定会好好存钱的。
他在吃完一块苹果后,调笑着摸她手,让她再切一块,瞪了一眼,看了下又看电视看入迷的家孝,对着他小声道,“你可老实点,有小孩在呢。”
他没回什么话,老实地坐在了家孝旁边,问着诸如你看的什么啊你觉得好不好看啊你想不想妈妈啊此类的闲话。
她在切完块苹果后,很自然地走到他旁边喂进了他嘴里,就去热了下中午剩下来的饭菜,三个人给吃干净了。
外面响起了冲冲冲的放烟花的巨大声音,他们三个就丢了电视,出外面站门口,仰着天看烟花去了,开始看的有劲儿,家孝还跳着手舞着,他们也笑说着真好看的话,后面就疲乏了,无论什么样的烟花形状,他们都无法发出感叹了。
家孝进了屋,趴在饭桌上,一副想睡觉的模样。
他对着她耳朵问道,“你姐啥时候来接人?”
她回叫道,“我不知道啊,卖完花就会来了。”
“那啥时候卖完?”
她又回叫道,“我不知道啊。”
“哦。”
他不高兴地闷了下气,要是没有家孝,这时候的他们都在床上抱在一起边看电视边亲热了,怀孕计划可才实行昨晚一次,他可不想就这么中断了,可如今这情况,他除了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有时候会觉得他欲望有些强,只要不是她经期,他都要跟她上床办正事,猜想也许男人都是这样的,像她的爸爸因为妈妈没有要一起睡,还在外头找鸡婆,至少他比以前那个人在床上温柔体贴许多,会顾着她许多,让她蛮享受的,就依着他了。
他们俩偷偷地牵着手,把门拉上,然后她倚靠在他肩头,两人看着天上的烟花,又笑了,又夸着,“烟花好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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