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裹着老槐树的落叶,黄中带点褐,边缘卷着,像被揉过的纸。风刮过便利店木质招牌,叶子擦着木纹 “哗啦” 响,落在红砖路上,滚了两圈停在门帘下。
路修源下训后没走直道,往便利店绕了两步。军绿色作训服的袖口卷在小臂,沾着点操场的黄土,是匍匐训练时蹭的。他抬手拍了拍,土屑在风里飘了飘。
作训服的衣摆被风吹得晃,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油纸包 —— 里面是给陈清清带的热馒头。这个点,她准在店里忙,要么理货,要么记账,连拨碎发的空都没有。
木质门帘挂着蓝布条,路修源伸手掀。布条蹭过指尖,软乎乎的,是陈清清上周刚洗过的。门帘 “哗啦” 响,里面的糖香混着饼干香,先飘了出来。
风铃 “叮铃” 响,银铃串在门框上,晃得急。陈清清的声音先传过来:“来啦?今天要不要吃……” 话没说完,声音就弱了,带着点叹气的软。
路修源抬眼,见她对着货架角落皱眉。指尖轻轻抠着木纹,指甲盖蹭出浅白的痕 —— 这是她犯愁的小动作,上次饼干囤多了,她也这样抠了半天货架。
陈清清的额前碎发垂下来,挡着眼睛。她没拨,光顾着盯着角落,嘴角抿成浅弧。米白围裙沾了点麦乳精的纸灰,是刚才挪箱子时蹭的,自己没察觉。
“怎么了?” 路修源走过去,鞋跟碰着青石板,轻得没声响。顺着她的目光看,两箱麦乳精摆在最里面,硬纸壳上积的灰,能看清手指划过的印。
他伸手拿了盒,指尖蹭到灰,有点涩。盒子边缘压出了褶,是叠放太久的痕迹,印着的 “营养麦乳精” 五个字,红漆都淡了,没那么鲜亮。
“这麦乳精,进了多久了?” 路修源把盒子翻过来,底面的生产日期印得浅,是去年十二月的,油墨有点晕,得凑近了才能看清。
陈清清揉了揉眉心,指尖还沾着点货架的木渣:“半个月前,进了三箱。” 声音里带着无奈,她指了指剩下的两箱,“本想孩子多好卖,结果……”
“要么说太甜,孩子不爱喝。” 她蹲下身,摸了摸麦乳精的盒盖,“要么说三块钱贵,大人舍不得。昨天张婶来,捏着盒子看了半天,还是放下了。”
路修源把盒子放回原位,灰又沾了点在指尖。“没过期,还有大半年呢。” 他扫了眼货架,“就是藏太深,谁进店会往最里面瞅?” 说完,转身往小隔间走。
小隔间在店最里侧,挂着布帘,蓝底白花的布,是陈清清从老家带来的。里面堆着进货的纸箱,扫帚拖把靠在墙角,还飘着点樟脑丸的淡香。
路修源蹲下来,在纸箱堆里翻。硬纸板 “哗啦” 响,他摸了半天,终于碰到张红纸 —— 是去年腊月写春联剩的,当时特意留了小方块,想着能用。
红纸拿出来,边缘还齐整,带着宣纸特有的糙感。他又在抽屉里找,摸出支 “英雄牌” 钢笔,笔帽有点锈,是陈清清给孩子补作业时用的。
抽屉里还有半瓶墨汁,玻璃瓶装着,墨色浓得发稠。瓶身贴了张浅黄标签,“墨汁” 两个字是陈清清写的,字迹软乎乎的,还画了个小圆圈。
“你这是要干啥?” 陈清清掀了布帘进来,见他把红纸铺在柜台上。路修源蘸了点墨,手腕悬着,笔尖轻碰红纸,墨香慢慢散开来,混着糖香。
路修源写字时眉头轻皱,眼神专注。呼吸放得浅,怕吹跑墨汁 —— 他在部队出黑板报练过,那会儿指导员总说他的字方方正正,看着踏实。
笔尖在红纸上滑,“优惠:2.5 元 \/ 盒(原价 3 元)”—— 十二个字工工整整,横平竖直,每个笔画都透着部队练出的利落劲儿,没半点歪。
陈清清凑得近,鼻尖都快碰到红纸。指尖轻轻碰了碰没干的墨字,有点黏。“你这字,比黑板报上的还工整。” 她笑,“上次看‘保家卫国’,就数你写的最显眼。”
路修源放下笔,把红纸晾在柜台上。墨汁慢慢干,字的边缘晕出浅灰,反而更清楚了。“出黑板报练了大半年,能看清就行。” 他拿起透明胶带,撕了段。
胶带粘在红纸边缘,他小心翼翼地贴在麦乳精盒正面。正好挨着 “营养麦乳精”,红底黑字,一眼就能看见。贴完还按了按,怕胶带翘边。
他又把两箱麦乳精从角落挪出来,搬到货架中间。左边是 “钙奶饼干”,蓝包装亮堂堂的,是畅销款;右边是 “大白兔奶糖”,糖纸闪着光,孩子都爱瞅。
“这样进来的人,一抬头就看着了。” 路修源拍了拍手上的灰,掌心还沾着点纸壳的毛。他看陈清清还盯着麦乳精,笑了笑:“放心,明天准卖。”
陈清清早去里屋拧了湿抹布,浅灰色的布,是她特意留着擦柜台的。“擦把汗。” 她递过去,“折腾半天,额头上都有汗了。” 抹布带着肥皂的淡香。
路修源接过抹布,擦了擦额头。汗混着点土,在抹布上蹭出浅灰的印。他又擦了擦手心,把抹布递回去:“饿了吧?给你带了馒头,还热着。”
他从军用挎包掏出油纸包,油纸有点油,是食堂装馒头用的。打开时,白雾冒了点,麦香飘出来。“食堂今天的白面馒头,比平时软。” 他把包递给陈清清。
陈清清咬了口,馒头的甜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她嚼着,眼睛亮了:“好吃,比我早上蒸的软。” 指尖捏着油纸,怕掉了渣,小心得很。
路修源坐在柜台边的小凳上,看着她吃。老冰箱 “嗡嗡” 响,风铃偶尔 “叮铃” 一声。他想起刚才挪麦乳精时,陈清清的眼神,现在终于松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清清就去开店。风比昨天凉,她裹了裹米白外套,毛领蹭着下巴,暖乎乎的。钥匙插进门锁,“咔嗒” 响,像唤醒了小店。
她先把灯打开,暖黄的光洒在货架上。麦乳精摆在中间,红标签亮得很。她走过去,摸了摸盒盖,灰被擦干净了,纸壳看着也精神了些。
整理饼干时,她把碎了的饼干挑出来,装在小袋里。上次路修源说,这样能当赠品,不浪费。手指捏着饼干渣,酥得掉渣,黄油香飘进鼻尖。
风铃 “叮铃” 响,李婶走进来。蓝布褂子的衣角沾着露水,头上裹着花头巾,是她孙女织的,边角还绣了朵小桃花。手里的菜篮子,竹编的,还沾着点泥土。
“清清啊,给我来两袋盐。” 李婶的声音亮,像带了晨露的脆。她的目光扫过货架,没停在盐罐上,反而落在了中间的麦乳精上,眼睛一下子亮了。
陈清清转身去拿盐,玻璃罐里的盐粒白花花的。刚递过去,就听见李婶 “哎呀” 一声:“这麦乳精咋卖 2.5 元了?前阵子看还是 3 块呢!”
李婶拿起盒麦乳精,手指在红标签上摸了摸,墨字的糙感蹭着手心。“你没贴错吧?” 她凑近看,“这价可比镇上供销社便宜不少,供销社还卖 2.8 呢!”
“没贴错李婶。” 陈清清笑着,把盐放进她的菜篮,“最近搞优惠,想把这几盒卖了。”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红标签轻轻晃,字更清楚了。
李婶眼睛更亮了,立刻把麦乳精揣进菜篮,怕被人抢了似的。“那我要两盒!” 她掏口袋,零钱叮当作响,“我家小子天天闹着要,之前嫌贵没买!”
她摸出五块钱,递过去:“不用找了,下次来再抵。” 陈清清要找零,她摆摆手,拎着菜篮就往外走,“我跟王阿姨说去,让她也来买!”
李婶的脚步声远了,风铃还在 “叮铃” 响。陈清清看着空了两格的麦乳精箱,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她拿起抹布,又擦了擦剩下的盒子,怕再积灰。
上午十点,太阳爬高了,暖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家属院的张嫂走进来,山东口音带着热乎气:“清清,有麦乳精没?李婶说你这儿便宜!”
张嫂穿着碎花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点银镯子。她径直走到货架中间,拿起盒麦乳精,红标签看都没看,就往怀里揣:“给我来三盒!”
“寄回老家,我妈跟孩子都爱喝。” 她掏钱时,话没停,“镇上供销社 3 块一盒,你这儿省五毛,三盒就省一块五,能买袋盐了!” 眼里满是划算的笑。
陈清清接过钱,数了数,递过三盒麦乳精。张嫂揣进布包里,还聊:“我妈说家里麦子快熟了,收了麦就来,到时候让她也来你这儿买东西!”
张嫂走后,又陆续来了两个家属。一个买了两盒,给刚断奶的孙子;一个买了一盒,自己冲着喝。到中午时,麦乳精箱里只剩四盒了。
陈清清中午没回家,热了路修源早上带的馒头。就着咸菜吃,馒头还是软的,咸菜是部队食堂腌的萝卜干,脆生生的。她想着,晚上路修源来,肯定高兴。
下午,风小了点,老槐树的叶子落得少了。便利店的人不多,陈清清坐在柜台后,记账时总忍不住看麦乳精。每少一盒,她的笔就停一下,笑一会儿。
傍晚五点,夕阳把玻璃门染成暖橙。陈清清关门前,特意去数麦乳精。两箱十二盒,现在只剩两盒了!她举着空盒子,眼睛亮得像盛了星。
风铃 “叮铃” 响,路修源走进来。刚下训,作训服还没换,袖口沾着点草屑。他见陈清清举着盒子笑,也跟着笑:“我就说能卖光吧?”
他从挎包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馒头,还有一小袋咸菜。“饿了吧?先垫垫。” 他递过去,“明天再进货,还这么摆,保准好卖。”
陈清清咬着馒头,麦香混着咸菜的咸香。她抬头看路修源,眼里满是感激:“以后滞销的货,都找你出主意,你比我会卖多了。”
路修源摸了摸她的头,指尖蹭过她的碎发:“都是小事,帮你省点心。” 他看了眼剩下的两盒麦乳精,“明天再贴张标签,说不定就卖完了。”
关店时,路修源帮着锁门。木质门锁有点旧,钥匙转了两圈才锁上。他把陈清清的手揣进自己口袋,他的口袋暖烘烘的,抵得住傍晚的凉。
两人并肩走在红砖路上,老槐树的叶子落在脚边。路修源说:“明天我下训早,陪你去进货。要是进麦乳精,多进两箱,说不定还能卖光。”
陈清清点头,靠在他肩上。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长,靠在一起。她想起刚才卖麦乳精的热闹,心里暖得像揣了个热馒头。
过了两天,张姐来买肥皂。是 “蜂花牌” 的,绿包装,一块五毛钱。她拿起肥皂,眼角扫到麦乳精货架,只剩两盒了,忍不住夸:“路连长真有办法!”
“我家那口子单位发了两箱罐头,红烧猪肉的。” 张姐的声音放低了点,怕别人听见,“没人爱吃,堆着占地方,还是路连长给出的主意!”
“他让我摆门口,贴张‘1 元 \/ 罐’的标签。” 张姐笑,“结果三天就卖光了,还没人说贵。现在我家那口子,遇事都想跟路连长问问!”
陈清清正擦柜台,闻言笑了:“他就是心思细。” 她想起上次饼干快过期,“上次饼干快坏了,他让我装小袋,买两送一,很快就卖光了。”
风铃 “叮铃” 响,路修源走进来,手里拿着军用水壶。听见张姐的话,耳朵尖有点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小事,帮清清省点心。”
张姐打趣:“你俩这默契,天生一对!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一半细心,我就知足了。” 陈清清的耳尖一下子红了,赶紧低头擦柜台,不敢看路修源。
路修源看着她的红耳尖,眼里满是笑意。悄悄把军用水壶递过去,壶身还温着:“里面是温的,你胃不好,别喝凉的。” 水壶是军绿色的,印着 “八一”。
陈清清接过水壶,指尖碰着温温的壶身。心里暖得很,她抬头看路修源,他正帮张姐拿肥皂,侧脸在暖光里,软得像刚出炉的馒头。
张姐走后,店里静了下来。老冰箱 “嗡嗡” 响,风铃偶尔被风吹得 “叮铃” 一声。陈清清拧开水壶,喝了口温水,温意在喉咙里散开。
“剩下的两盒麦乳精,明天再卖。” 路修源整理着货架,把饼干摆齐,“要是没人买,我带两盒回部队,给战友们尝尝,他们肯定爱喝。”
陈清清点头,靠在柜台边。看着路修源擦货架的背影,军绿色作训服的衣角晃着,像小时候见过的绿军装。她觉得,有他在,再难的事都不是事。
傍晚的风又吹进来,带着老槐树的香。路修源锁好门,牵着陈清清的手往家属楼走。红砖路上的落叶被踩得 “沙沙” 响,像在唱着暖歌。
“明天进货,我跟你去。” 路修源说,脚步慢了点,“顺便去镇上的糖水铺,给你买红薯糖水,上次说的还没买呢。” 眼里满是记挂。
陈清清点头,手在他的口袋里攥紧了点。风裹着秋凉,却没让她觉得冷。她知道,不管是麦乳精,还是别的事,路修源总会帮她想辙。
回到家,路修源帮她倒了杯温水。搪瓷杯印着小红花,是她的陪嫁。“明天早点起,进货的车早。” 他递过杯子,“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
陈清清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厨房的背影。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她想起今天张姐的话,心里甜得像喝了糖水。
路修源做饭时,声音很轻。切菜的 “咚咚” 声,炒菜的 “滋滋” 声,混着抽油烟机的 “嗡嗡” 声,像首温柔的曲子。陈清清听着,慢慢晃着腿。
晚饭是西红柿炒蛋和紫菜蛋花汤。西红柿是早上买的,还带着点沙;鸡蛋是部队食堂发的,黄澄澄的。陈清清喝着汤,暖得胃里舒服。
饭后,路修源洗碗,陈清清坐在旁边剥橘子。橘子是昨天买的,黄澄澄的,瓣瓣饱满。她递了瓣给路修源,甜汁在嘴里散开,暖到心里。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部队发的杂志。路修源指着训练图,讲训练的趣事:“上次小王匍匐时,蹭了满脸土,还以为自己藏得好呢!”
陈清清笑得前仰后合,橘子汁都差点洒出来。路修源帮她擦了擦嘴角,指尖带着点橘子的甜香。“以后有好玩的,我都讲给你听。” 他说。
快睡觉时,路修源帮她掖好被角。被子是早上晒过的,带着阳光的暖香。“明天进货别累着,重的我来拎。” 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在耳边轻哄。
陈清清点头,闭上眼睛。耳边是路修源的呼吸声,稳而匀。她想起麦乳精的红标签,想起他写字的认真,嘴角带着笑,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路修源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做好早餐,粥熬得软糯,馒头热得软乎。陈清清起来时,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两人吃完早餐,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去进货。路修源骑车,陈清清坐在后座,手抓着他的衣角。风里带着点晨露的湿,却没让她觉得冷。
进货的车在镇上的批发市场。路修源帮着搬货,麦乳精进了三箱,还进了些饼干和糖果。他拎着箱子,手臂肌肉绷着,却没让陈清清碰重的。
进完货,他们去了糖水铺。红薯糖水熬得稠,甜得暖。两人坐在小桌前,喝着糖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春天。
回到家属院,路修源把麦乳精搬进便利店。他把剩下的两盒摆在最前面,又写了张红标签贴上。陈清清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递过杯温水。
下午,剩下的两盒麦乳精也卖出去了。是部队的小王来买的,他说:“路连长说你这儿的麦乳精好,我买盒给我妈,她爱喝这个!”
陈清清笑着递过麦乳精,小王付了钱,还说:“以后有好东西,路连长肯定第一个跟我们说!” 他走后,陈清清看着空了的麦乳精箱,心里满是满足。
傍晚关店时,路修源来了。他见麦乳精卖光了,眼里亮了:“我就说能卖完吧!” 陈清清靠在他肩上,“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两人并肩走在红砖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老槐树的叶子落在脚边,被风卷着,跟着他们走。路修源手里拎着空的糖水罐,陈清清手里攥着颗糖。
“以后不管啥滞销的货,我都帮你想辙。” 路修源说,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你一个人看店不容易,我多帮点,你就少累点。”
陈清清点头,眼里有点湿。风里的秋凉好像被暖意在驱散了。她知道,有路修源在,不管是麦乳精,还是以后的日子,都会过得暖乎乎的,甜滋滋的。
回到家,路修源开始做饭。陈清清坐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落在旁边的麦乳精箱上。她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晚饭时,路修源还在说:“下次要是进了不好卖的,咱们就贴标签,搞优惠,总能卖出去。” 陈清清夹了口菜,笑着说:“听你的,你说咋卖就咋卖。”
饭后,两人坐在阳台看月亮。月亮很圆,银辉落在阳台上,落在他们的身上。路修源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你在,真好。”
陈清清靠在他怀里,没说话。她知道,不管是便利店的小事,还是生活的大事,他们都会一起面对。这样互相支持,互相惦记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
第二天早上,陈清清推开便利店的门时,老槐树的叶子又落了几片。风裹着叶子,吹得风铃 “叮铃” 响。她整理着货架,心里满是期待 —— 今天又会是温暖的一天。
路修源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热豆浆。“快喝,刚买的。” 他递过去,“今天训练不忙,我帮你看店,你歇会儿。” 陈清清接过豆浆,暖意在手里散开。
便利店的人慢慢多了,有买酱油的,有买糖的。路修源帮着招呼,声音温和,动作麻利。陈清清坐在柜台后,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老槐树的叶子还在落,风还在吹,可便利店的暖,却一点都没散。麦乳精的空箱子被收在角落,像个温暖的回忆,提醒着他们,互相支持的日子有多甜。
中午,路修源带了食堂的红烧肉。两人坐在柜台后,就着馒头吃。肉香混着麦香,满店里都是暖。陈清清咬了口肉,觉得比任何时候都香。
傍晚,夕阳落下时,陈清清关了店。路修源牵着她的手,往家属楼走。红砖路上的影子,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他们知道,这样的温暖,会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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