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求你了,把前两章看完吧。
感情线是主线,事业线是副线,所以大家就当日常文看吧,毕竟我也不想写跌宕起伏的剧情,就喜欢写男女主的二人世界,吃的就是病娇的压抑。)
六岁的萧岁安蜷缩在老桂树的阴影里,眼巴巴地望着隔壁的院落。
他已经三天没吃上一顿正经饭了,米缸早就见了底,后院的嫩笋又苦又涩,嚼得他舌头都麻了。
隔壁飘来的米粥香气混着炒青菜的油香,像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撩拨着他空瘪的胃袋。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过去。
上次清欢姐姐偷偷塞给他的麦饼,被醉酒归来的师父萧蛮发现,连饼带人都被扇进了泥地里。
“没骨气的乞儿!”
师父的骂声和火辣辣的巴掌,至今还刻在他记忆里。
“岁安。”
轻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萧岁安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
九岁的郁清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逆着晨光,看不清表情。
她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堆尖的、冒着热气的饭菜,甚至还有两片油汪汪的肉片,诱人至极。
“饿了吧?”
郁清欢蹲下身,凑得很近,那双总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一种岁安看不懂的温柔。
“姐姐就知道你饿了。”
她把碗递过来,香味几乎要钻透岁安的魂魄。
岁安喉咙滚动,身体渴望地前倾,理智却让他往后缩了缩,小手攥紧衣角:
“我……我吃过了……”
“撒谎。”
郁清欢轻轻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疼惜。
“你的肚子,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她夹起一片肉,直接递到岁安嘴边,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
“来,张嘴。”
命令式的语气,却裹着蜜糖般的温柔。
岁安被那香气和她的眼神双重夹击,防线彻底崩溃,怯生生地张开了嘴。
肉片入口的瞬间,温暖的油脂和咸香在味蕾炸开,他几乎要哭出来。
郁清欢看着他小口咀嚼、依赖吞咽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满足。
她伸出空着的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擦过岁安的嘴角,那触感带着不容拒绝的暖意。
“好吃吗?”
她问,声音软得像。
岁安忙不迭点头。
“那以后,只准吃姐姐给的东西,好不好?”
郁清欢看着他,笑容甜美,眼神却执着得让人心安。
“别人给的,都不准吃。不然……”
她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带着宠溺的警告。
“姐姐会伤心的。”
岁安懵懂地点了点头,继续小口吃着饭。
他太饿了,饿到顾不上思考这话里更深的意思。
郁清欢一勺一勺地喂着,看着他乖巧吞咽的模样,心里那点扭曲的满足感像藤蔓一样疯长。
她记得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岁安时的样子。
那么小的一个团子,躲在萧蛮身后,怯生生地偷看她,眼睛又大又亮。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是她的了。
“清欢姐姐,你也吃。”
岁安吃了大半,忽然想起什么,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郁清欢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摇摇头,又把碗推回去:
“姐姐吃过了,这些都是给岁安的。”
其实她根本没吃。
早上师父把最后一块肉夹到她碗里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岁安。
她甚至偷偷把自己的粥倒回锅里一半,就为了能多给岁安盛一些。
看他吃得香,比什么都让她开心。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和含糊不清的咒骂声由远及近。
萧蛮满身酒气、眼珠血红地跌撞过来,看到岁安嘴边的油光和她上的碗,瞬间暴怒:
“小杂种!果然又在这里当乞儿!”
岁安吓得浑身僵直,手里的筷子“当啷”落地。
萧蛮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岁安扇来:
“老子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劲风扑面,岁安吓得闭紧双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千钧一发之际,郁清欢猛地将岁安往自己身后一拽,竟用自己的小身板硬生生迎向了萧蛮的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郁清欢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但她没哭,也没退。
反而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倔强和守护的眼神死死盯着萧蛮:
“萧大叔!是你自己不管岁安!
他饿了一天了,吃口饭怎么了?你要打就先打我!”
萧蛮被这平时温顺的小丫头怼得一怔,随即更加暴怒:
“小丫头片子,反了你了!”
说着又要动手。
“萧石匠。”
一个冷冽的女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冰碴子,瞬间冻住了场间空气。
众人回头,只见苏绣娘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口,一身素净布裙,头发简单挽起,手里拈着一根寒光闪闪的绣花针。
她的眼神平静,却锐利得像开了刃的刀子,直直钉在萧蛮身上。
萧蛮那通红的醉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酒意吓醒了大半。
山里谁不知道,这苏绣娘看着温婉,实则是个狠角色。
传闻她山下那个爱家暴的男人,被她一剪刀断了命根子。
为避风头,她才带着收养的郁清欢躲进这深山里。
这是个他绝对惹不起的女人。
“苏、苏绣娘……我,我就是管教下徒弟……”
萧蛮舌头打结,冷汗直流。
苏绣娘一步步走近,目光扫过郁清欢脸上的红痕和瑟瑟发抖的岁安,眼神又冷了几分:
“管教?我看你是想把他往死里整。萧蛮,你给我听好了——”
她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从今天起,岁安若再饿一顿肚子,你再动他一根手指头……
我不介意让你像你那永远还不清的赌债一样,彻底消失在这大山里。”
萧蛮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哈腰:
“是是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带他回去,做饭,马上做饭!”
他再不敢多看苏绣娘一眼,慌忙扯起吓傻的萧岁安,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自己那破败的小院。
看着那狼狈逃窜的背影,郁清欢才松了口气,转身扑进苏绣娘怀里,声音带着后怕的哽咽:
“师父……”
苏绣娘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萧家那扇紧闭的破木门。
而此刻,被萧蛮粗暴拽回家的萧岁安,直接被掼在地上,额头磕上冰冷的墙壁,瞬间红肿起来。
他看着师父狰狞的醉脸,心里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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