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刚说完,她就对上岁安疑惑的眼神。
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解:
“麻烦什么?
你不是说要多接触才能缓解吗?
按摩也是接触啊,还能让你舒服点。
难道你不想快点好起来?”
清欢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暗暗叫苦。
是啊,是她自己编的“狂躁症”,是她自己说要多接触,现在怎么能拒绝?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咬了咬下唇,看着岁安眼底的关心,只能把拒绝的话咽回去,手指绞着裙摆,轻轻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你轻一点。”
岁安见她同意,立刻笑了,连忙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手掌宽大,带着点常年握刻刀的薄茧,刚碰到她肩膀时,清欢的身子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
“力道行不行?会不会太轻了?”
岁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生疏的试探,生怕弄疼她。
清欢咬着唇,摇了摇头,声音闷在喉咙里:
“不、不轻,刚好……”
话虽这么说,她的后背却已经开始发热,连带着那股熟悉的燥热又悄悄冒了上来。
岁安见她没意见,便稍微加了点力道,慢慢揉着她肩颈处的肌肉。
他没学过按摩,动作有些生涩,却很认真,偶尔碰到稍微僵硬的地方,还会放轻力道,一点点揉开。
可越是这样温柔的触碰,清欢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她能清晰感觉到能感觉到他呼吸时的热气落在颈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肩膀慢慢软了下来,连腰肢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唔……”
她不小心闷哼了一声,连忙咬住下唇,把剩下的声音咽回去,生怕岁安听出异样。
死死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耳尖都透着滚烫的温度。
岁安听到她的闷哼,动作顿了一下,连忙收回手,语气里满是紧张: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清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摇了摇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没、没有,就是……就是有点酸,你继续吧。”
她不敢回头,怕岁安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岁安松了口气,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只是这次力道更轻了,动作也更慢了。
一会后,清欢撑在地上的手早就开始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泥土里。
腰已经彻底软了,若不是双手撑着,她恐怕早就瘫倒在草地上。
“手怎么还在抖?”
岁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点不解的温柔,他停下揉按的动作,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撑在地上的手背。
“是不是太紧张了?放松点,我没用力,不会弄疼你的。”
清欢闭着眼,咬着唇没应声。
放松?她怎么放松?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胳膊,连带着他呼吸时的热气落在她颈后,每一次触碰都像羽毛似的挠在心上,让她浑身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
她撑着的不是地,是最后一点克制。
怕自己一软,就会扑进他怀里。
“是不是不想按了?”
岁安见她不说话,又放软了语气,像在哄小孩。
“要是累了,咱们就歇会儿。”
清欢还是没睁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被克制住的颤音:
“没、没事,你继续……”
岁安听她这么说,便又重新开始按摩。
过了一会儿,清欢似乎是终于受不了了,就叫岁安去烧洗脚水。
他一走,她撑在地上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重重瘫倒在草地上,后背贴着微凉的草叶,却没觉得舒服。
四肢都软了,连抬一下手指都费劲,那股压不住的燥热又勾了上来。
怎么就这么没用了?
前几年的时候,她十五六岁,能扛着半袋玉米从山下走上来,能把欺负岁安的野狗赶得老远,能在冬天里破冰洗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现在呢?不过是被他按了按胳膊,就软得站不起来,连下半身都动不了。
“真是丢人……”
她咬着唇,小声骂了自己一句,伸手撑着草地想坐起来。
手攥着草茎,用力到指节发白,后背绷得发紧,好不容易才勉强撑起上半身,可刚想把腿蜷起来,膝盖就软得发颤,整个人又晃了晃,差点再次摔下去。
她只能用胳膊肘撑着地面,慢慢调整姿势,让自己靠在身后的老槐树根上。
树干粗糙的触感硌着后背,稍微给了她点支撑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明明和以前一样,可就是用不上力气,连动一下都觉得发麻,像是不属于自己似的。
“再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树根,慢慢直起身子,脚底板刚碰到地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软得发飘。
她咬着牙,想把重心移到腿上,可刚一用力,膝盖就猛地一弯,整个人“噗通”一声又跪回了草地上。
膝盖磕在坚硬的土块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疼。
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没让泪珠滚出来。
她不想哭,更不想让岁安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要是知道自己按了按胳膊就让她成这样,说不定会以为她的“狂躁症”更严重了,说不定会更小心翼翼。
可她要的不是小心翼翼的迁就,是他能懂她的心思,是他能看出来她不是“生病”,是她喜欢他啊。
她跪在草地上,头埋在膝盖里。
夜风卷着桂花落在她的头发上,香香的,却没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她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柴火声,能想象到岁安蹲在灶台前添柴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倔强。
她扶着树根,再次尝试站起来,这次她没敢急着用力,只是先让脚慢慢适应地面的触感,再一点点把重心移过去。
终于,她勉强站直了身子,虽然腿还是有点发颤。
她靠在树干上,喘着气。
只能一步一挪地往晾衣杆走。
晾衣绳上挂着好几件衣服,浅灰的、靛蓝的,大多是岁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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