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院,陆氏正为宋清嫣安排嫁妆。
“城东,城西的所有铺子,都给嫣儿。”
“还有城外的十个庄子,百亩良田,以及这些年庄子上的营收,全给嫣儿。”
“当年母亲为我置办首饰,留一些给宁儿,其余的也都给嫣儿带去江家。”
陆氏几乎将自己大半家当都给了宋清嫣。
陈妈妈粗略一算,“能有一百多台了,放在京城也是十分风光的,有这些嫁妆傍身,清嫣嫁过去,不会受苦。”
陆氏暗暗叹气。
嫣儿不满意和江家的婚事。
可那婚事曾是她自己要来的。
她尽力给嫣儿更多的嫁妆,让她以后在江家富足无忧。
宋清嫣到了门口,听见陆氏准备嫁妆,没有感动,反而怨气更盛。
陆氏只准备嫁妆有什么用?
她要的,是嫁高门。
只有二婶支持她!
宋清嫣攥紧手中的莲子汤,毫不犹豫敲响房门。
进门后,宋清嫣将莲子汤端给陆氏。
“母亲,女儿亲自为你熬的莲子汤,上次被宋清宁洒了,这次你可要喝了。”
陆氏为难。
宁儿多次交代她,莲子汤和七花丸相克。
可这碗莲子汤是嫣儿孝顺她的心意。
陆氏不忍拒绝,接过莲子汤,正要喝,陈妈妈阻止了她,“夫人,莲子汤还有点烫,冷冷再喝。”
陈妈妈拿过莲子汤,又对宋清嫣说:
“清嫣小姐,夫人也该喝药了,药在小厨房放着,您可否去取一取?小厨房的人都说清嫣小姐孝顺。”
宋清嫣不想去,可孝顺的人设还要维持。
临走时,她对陆氏说,“母亲,莲子汤,等我回来再喝。”
她要亲自看陆氏喝下莲子汤。
她刚走,陈妈妈就将莲子汤一饮而尽。
“陈妈妈,你……”陆氏惊讶她的举动。
“夫人,你不忍拒绝清嫣小姐的心意,可你前几天才吃了七花丸,七花丸药效没过,莲子汤又和它相克,万一因此伤了身体。”
“奴婢知道夫人舍不得这莲子汤,倒了可惜,奴婢脸皮厚,不如赏给奴婢喝了,对清嫣小姐说,是你喝的,她也不会伤心。”
陆氏心知陈妈妈一心为她考虑。
宋清嫣取药回来,看见空了的汤碗,问陆氏,“你喝了?”
“刚才有点口渴。”陆氏不擅长说谎,极力掩饰心虚。
宋清嫣见陆氏用绣帕擦着嘴角,打消了怀疑。
这莲子汤,她送了好几年了。
若每次莲子汤里都下了毒,那陆氏是不是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会死吗?
宋清嫣不心疼陆氏,也没有负罪感。
反而希望陆氏死。
陆氏不肯为她悔婚,死了也是活该!
陆氏吃了那么久的毒药,都还没死,这次可能只会让她“病情”加重,应该死不了!
宋清嫣没当回事。
她的心思在从宋清宁房间拿来的那幅画上。
柳氏留意着陆氏院里的动静。
这次她加重了药量,陆氏虽死不了,但总归要遭些罪。
陆氏越遭罪,她心里才越痛快。
半夜,陆氏院里如期传来了动静。
“东院那边,陆氏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刘妈妈匆匆进了西正院,请示柳氏,“夫人,要去请大夫吗?”
“请什么大夫?这么晚了,哪家大夫没有睡着?况且她是老毛病了,拖一拖又不会死。”柳氏冷笑着说。
结果和刘妈妈预想一样。
“是是是,这么晚了,不能为了陆氏,就打扰别人休息,奴婢相信陆氏会撑住的。”刘妈妈说。
随后去吩咐门房关上大门,谁也不许出去。
东正院。
没有请来大夫的香儿,匆匆赶回院子。
“夫……夫人,奴婢去请大夫,可大门被关,门房说已经宵禁,不能出府,怎么办?陈妈妈她……”
香儿看向在夫人床上躺着的陈妈妈。
陈妈妈突然倒地抽搐的一幕,犹在眼前。
此时陆氏脸色惨白,瞳孔剧烈颤抖。
她坐在床前,脑中想着某个猜测,浑身冰凉。
正当她无措时,听见头顶一个声音。
“大伯母……”
陆氏抬头看到宋清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宁儿,陈妈妈她,她或许是为了我才……”
陆氏不敢说出那个猜测。
刚才极力强忍的眼泪,终于从脸颊滑落。
她满眼无措,手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落,裙摆染了一片鲜红。
宋清宁一眼就明白了。
陈妈妈喝了莲子汤!
前世也是在端阳节前,陆氏身体急转直下。
她防备着宋清嫣送的莲子汤,多次交代陈妈妈,莲子和七花丸相克,不能让陆氏喝莲子汤,却不曾想,陈妈妈喝了。
宋清宁拿出帕子,替陆氏包扎好伤口。
交代陆氏:
“大伯母,你关上房门和院门,别让外人进,外人如果问什么,只说是大伯母您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我去请大夫。”
又吩咐香儿,“把门看紧点,外人问起陈妈妈,只说她在夫人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
“是,二姑娘。”
香儿曾受过陆氏恩惠,她对陆氏是忠心的。
安排好一切,宋清宁翻墙出了永宁侯府。
算算时间和行程,张娘子应该到了京城外的太平郡。
她骑快马去接张娘子,明天张娘子就能为陈妈妈看诊。
可城中宵禁,城门已关。
要出城,需要出城令牌。
宋清宁下意识想到淮王。
直奔淮王府。
谢玄瑾穿着睡衣,刚准备睡下,听见覃伯来报,“王爷,宋二姑娘来了,像是有急事。”
话刚落,房门就被打开。
覃伯:“……”
王爷开门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二姑娘在前厅等王爷。”覃伯笑容满面。
谢玄瑾赶去前厅。
他一身睡衣未换,一身漆黑。
“淮王殿下,臣女家中有人生病,需要出城请大夫,还请殿下相助。”宋清宁急切道。
可话出口才惊觉,她和淮王的交情并不深。
自己深夜来请他帮忙,或许唐突。
却不曾想,谢玄瑾竟没拒绝她。
“覃伯,去拿本王的出城令牌,给宋二姑娘。”谢玄瑾吩咐覃伯,又看向宋清宁,“可有出城的马?”
宋清宁怔愣,“没有。”
“把踏雪牵给宋二姑娘。”
谢玄瑾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出了大厅。
宋清宁:……
他这么爽快的帮她,还给她准备马。
淮王殿下,过于善良周到。
再看他的背影,宋清宁才惊觉他穿着睡衣。
她好像打扰到淮王殿下休息了。
心中生出一丝歉意。
宋清宁拿到出城令牌。
淮王府大门外,覃伯将踏雪交给宋清宁,“二姑娘,一路小心些。”
“谢谢覃伯。”宋清宁说。
“谢老奴做什么?二姑娘要谢就谢王爷。”
“是要谢他的。”宋清宁看了王府大门一眼。
随后翻身上马。
宋清宁上马便知踏雪是调教过的。
覃伯目送宋清宁离开,突然有些担忧,“这么晚了,二姑娘一个女子独自赶路,不知会不会害怕……咦,王爷?”
谢玄瑾牵着战马赤风,一身劲装,似要出门。
覃伯诧异,“王爷,您这是……”
不会是放心不下二姑娘,要随二姑娘一起出城吧?
谢玄瑾瞥见覃伯眼里不正常的光亮,声音骤冷的解释,“我出城是去神策军营,军营有急事需要处理。”
“哦……”覃伯拖长了尾音。
明显不信。
“也是,王爷一心沉醉军务,劳心劳神,不分日夜,精神实在可佳。”覃伯呵呵笑道。
谢玄瑾俊脸上难得有些局促。
不理覃伯,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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