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慧是一个多要强的人啊,可是现在的她,却在哭泣。
对于枕边人,钱立业自然也是了解的。听到她的话,心中不免对她说的话信了几分。
可是阿浓,她,她怎么可能。
怀疑的视线再次回到绍华浓身上,不过有一道不太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出现打破气氛。
“那个,爸妈,我能知道你们说的龙齿树到底是什么啊,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只因为一个破碎的花盆,一棵枯树?
起先钱俊杰还以为龙齿树是花盆的名字呢,是什么特别珍贵的瓷器,传家宝的那种。
可现在越听越糊涂,怎么瞧着不是为了花盆而是为了,枯枝?
疯了吧,是他疯了还是这个家疯了。
“闭嘴,你添什么乱给我安静的待一边去。”回答他的,是他爸爸无情的训斥声。
“舅舅,我没有。我承认我中间去过二楼,不过,我是跟邝六少在二楼露台那聊了会儿天。
根本没碰到舅妈,也没看到什么树不树的。
至于手上的伤口也是因为露台上碎了个盆栽,我捡的时候才伤到。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上去露台查看。
而且下楼处理伤口时,我跟邝六少在一起的画面,舅妈不是看到了吗?”
有一个金大旗扯着,她还真不信便宜舅舅敢拉着她去跟邝彦珹对峙。
果然,提起邝家少爷的名头,钱立业理智渐渐回笼。
心虽然依旧痛着,但他是个务实派的性子。想着再怎么追究东西没了终归是没了,所以,他越发要抓住能抓到手的利益。
一番纠结,大掌摊开覆盖在脸上,沉闷的不断深呼吸平复情绪。
他没错,他的选择也没错,事已成定局他再抓着不放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将阿浓利用个彻底,想来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他。
而此刻的陈文慧也在怀疑,难道真的不是这个死丫头,是她想多了?
九十年代,一个监控有但不普及的年代。
丢了东西大多时候只能自认倒霉,更不要说只是一棵树一片树叶,找谁说理去啊。
说不定上楼的人手贱,看到一棵光秃秃的树上只挂了一片树叶,将她随手摘了也说不定。
“陈文慧,最后一次,我忍你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擅自做决定,别怪我不讲夫妻情分。
微微,到时候你也别觉得你爸爸我心狠,不顾忌你在婆家的难处。”
说完,也不想跟人多吵,珍惜的捡起放在一旁的枯枝,朝着祠堂方向走去。
至于给阿浓上族谱一事,他哪里还顾得上。身为钱家的罪人,他打算跪在列祖列宗跟前忏悔。只希望看在他虔诚的份上,等他下去别怪他太狠。
“舅妈,哥,姐,我先回房间了。”
绍华浓不想参与太多,见母女二人有话要说,乖巧的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想不起就先放一边。
动作小心的从抽屉上边摸索着几下,碰触到薄薄一片才抽出手。
“你们一家三口在下边团聚,其实也挺好。”
说完正打算将照片放回原位时,手腕一个翻转看到照片后边的一行小字。
‘容城河下区大河村,摄于1974年2月,幸福一家三口。’
原来,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正是原主妈怀原主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全家福啊。
钱瑞雯,绍清越,下乡的地方就在容城附近啊。
原主幼时记忆模糊,只记得住在城乡结合部,每次去城里都是被爸爸抱着或走或坐牛车,距离城镇距离不远不近。
原来,距离她现在的位置坐车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只可惜,以前的她只顾容貌不闻窗外事,对于照片上的地址实在没啥印象。
若不是她厌恶视频上的各种美人,多刷刷视频,指定会知道下河村正是容城大名鼎鼎的拆迁村之一。
原身父母的家还在,甚至她的户口也还在村里,妥妥的暴富机会啊。
可惜,现在的她头疼的不是钱不钱,而是该怎么应付吸血家人一连串的“催婚”。
“嘟嘟”,伴随着敲门声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小姐,邝家少爷找,夫人让你下去招待客人。”
坐着发呆了好一会儿,听到有客人时才反应过来她忘记了什么。
是了,昨天邝彦珹说过要请她出去吃饭。早上发生龙齿树一事导致钱家人不欢而散,倒是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好,马上。”
再次将照片放回原位藏好,绍华浓应了一声,离开前还不忘在镜子前查看身上有无不妥。
爱美人的倔强,她不允许自己有不完美的一面出现在外人跟前。即便,要见的人不是她期待的。
钱立业还在祠堂诚心忏悔,钱微微已经离开,钱俊杰则是借口公司有事也溜了出去。
只剩下陈文慧一人,坐在沙发上笑容灿烂的招呼贵客,丝毫未减之前的狼狈。
白天的邝六少,瞧着与昨夜有种不一样的俊朗。
一身简单的白色运动poLo衫,头发蓬松随意,瞧着比昨晚上年轻了好几岁,跟个在校男大似的。
“阿浓来了啊,六少正等你呢,快过来。”
见到一身嫩黄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同色发箍的外甥女,陈文慧心中暗撇真是个会勾引人的小妖精。
她纵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两人是真好看,明明再简单不过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都跟要上电视走秀一般。
“钱太太不用招呼,我带着绍小姐出去玩一圈,等到晚饭前再将人送回来。”
在绍华浓出现在大厅时,邝彦珹已暗暗观察许久。嘴角带着一抹绅士的笑意,从沙发上起身走至她身旁。
看都不看陈文慧一眼,跟通知似的说完一句话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
“呵呵,可以可以,你们年轻人啊就该多出去走走玩玩。
阿浓啊,记得好好跟六少玩啊,别任性哈。”
面对邝彦珹时,陈文慧嘴角挂着一抹讨好的笑意,只是当她看向绍华浓时,眼中的警告明晃晃。
生怕她说些做些什么得罪人的事,没得连累钱家。
正好,自从重生过来,绍华浓还没离开过钱家别墅一步。借着眼前男人的名头,去外边看看也不错。
“知道了,舅妈。”
说完,接过孙妈准备的小皮包,乖巧的跟在男人高大身后一同出了钱家别墅。
直到坐在骚包的红色跑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别墅群,这才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九十年代的城市啊,真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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