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蓝袍的藏民自称“康巴洛人”,他们居住的地方叫康巴洛,是雪山深处的一处河谷。
闷油瓶和他们只交流了短短几个小时,透露的信息却多到让人应接不暇,甚至有些混乱。对闷油瓶而言,康巴洛人所说的一切,他几乎都能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画面,所有信息都能即时接收、消化;可对我们来说,这些都只是文字,根本没法真切理解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
闷油瓶看到主位毛毡后挂着一幅土司画像,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董灿。
董灿竟然是这里的土司?他心里掠过一丝意外,盯着画像看了很久。
康巴洛人接着说起董灿来到这里的经过:他如何当上土司,如何教他们对付雪山上的“恶魔”,又如何离开。
闷油瓶心里清楚,所谓的“秘密”,很多时候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董灿和其他几人是从那个有巨大球体的山谷出来后,才辗转到了这里。其他人休整好就离开了,去外面的世界拿着那些黄金过起了富裕日子,只有董灿留了下来,在这里“守护秘密”。
他应该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才离开,后来把消息带回了张家,自己却再也没出现过。
闷油瓶便问,这秘密到底是什么。
康巴洛人只说:“秘密就是秘密。”他们带着闷油瓶走进土司房的后屋,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故事里最关键的东西——一尊奇怪的黑色石头神像。
虽然没法用文字描述,但小哥把它画了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神像的体系,和我们之前在长白山见到的那个像棒槌似的神同属一类。
若说神兽是比我们更高级的存在,可假设这世上真有软体动物或珊瑚虫修成了正果,化作神明,我们能理解它们的价值观吗?看到那些简单的画像时,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古怪的念头。
康巴洛人告诉闷油瓶,他们要阻止的就是这东西。
闷油瓶觉得这说法有些不对劲,又问起刚才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但这一次,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观影厅里的光线暗的发沉屏幕上康巴洛人带着闷油瓶走向后屋的画面,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的老长了。
在看到闷油瓶画出黑色石头神像时,吴峫突然屏住了呼吸,指尖在膝盖上掐出了红痕,他转头看向胖子,声音压得很低:“你看这神像的轮廓,跟长白山的那棒槌神的纹路是连着的,这不是巧合。”
胖子眯着眼瞅了半天,咂舌道:“还真是!这玩意儿到底什么路数?又是神又是恶魔的整的跟打怪升级似的。”
屏幕里,康巴洛仍不肯回答女孩的事观影厅里也静了一瞬
屏幕里康巴洛人不肯回答女孩的事,观影厅里也静了一瞬。张日山忽然往后靠了靠,椅背轻轻撞了张启山一下,低声道:“佛爷,这神像体系,跟族里记载的‘蚰蜒神’对上了。”
张启山“嗯”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董灿留在这儿保护的秘密,恐怕不止是张家的事。”
就在这时,张海客突然吹了声口哨,调子轻佻得刺耳。关根抬眼时,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别老摆着张棺材脸啊。”张海客翘着二郎腿,语气里的嘲讽快溢出来了,“你不是打心眼儿里烦张家人吗?怎么现在又巴巴地帮着张家做事?”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就算是为了那人,犯得着把整个张家都扛在自己肩上?”
关根的唇线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指尖死死抵着膝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没听见。
张海客像是嫌火不够旺,又往前凑了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清:“为了这些不着边际的破事,把自己手上弄得全是血,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真不觉得可惜?”他轻嗤一声,眼神淬着冰碴子,“说白了,你守着的这些东西,早就把你自己毁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这话一出,关根周身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冰。坐在他身后的吴老狗下意识往前挪了挪,连呼吸都放轻了。黎簇在旁边坐得如坐针毡,悄悄往苏万那边蹭了半尺,心里把张海客骂了八百遍——这货是嫌命太长,专往吴邪的雷区上踩。
关根终于抬了眼,眸子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偏偏扯出个极淡的笑:“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张家早就树倒猢狲散了,你守着那些发霉的规矩硬撑,还不是给自己找个活着的借口?”他微微倾身,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过去,“真以为穿件蓝衫、学几声张家人的腔调,就能成他们的一份子了?别自欺欺人了。”
“那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关根嗤笑一声,字字都往张海客心窝里扎,“为了那个连正眼都懒得看你的家族?还是为了证明你跟那人的关系?”
张海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咔”地一声攥成了拳,指节泛白。观影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屏幕上康巴洛人的诵经声还在低低回荡,衬得这对峙越发剑拔弩张,像根绷紧的弦,随时能断。
“关根。”解雨臣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冰里。
关根神色一愣,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闪了闪——张起灵也在这里。他低下头,胸口起伏了几下,缓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抬起头,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温润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浑身带刺的人不是他。
张海楼在旁边看着,忽然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你瞧,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藏得极好,还假装自己是正常人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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