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露比交给伊莎贝后,维德纳尔望向整个魔都最中心的那座类似于教堂的建筑,无色的玻璃窗却没有透过杂乱的光线,教堂里仿佛黑的不可观测。
下一瞬,维德纳尔只剩残影留在原地,而本体已经来到了教堂门口。
那漆黑的大门镌刻着诡异的紫色纹路,用手指摸上去除了些许锈迹外还有着魔力的灼烧感。
不过魔界还没有门敢拒绝维德纳尔,压根不用他亲自动手推门,这扇金属大门吱呀着摩擦着就向内敞开了。
维德纳尔波澜不惊地迈步向里,虽然在外面看起来这座教堂很大,但实际空间却跟正常的礼堂无异。
一条石板铺成的路通向最内部摆着燃烧着的蜡烛的石桌。
跳动的烛火在维德纳尔进来时肉眼可见的向后摇曳,被压制的几乎熄灭。
维德纳尔一步一步踏在石板路上,鞋底与石料碰撞出清脆的咔哒声。
无视着两旁积尘的一排排座椅,维德纳尔径直向石桌走去,最后停在石桌前方两步远的距离。
维德纳尔负手而立,正色道:“我以魔神之姿临此,怎敢不拜!”
声音落下,烛火熄灭,维德纳尔的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右前方膝下现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伴有猩红和紫红色装点的男子身影,单膝下跪着:“奥菲克斯四世拜见魔神大人……”
维德纳尔疑惑低头,看着眼前神父装扮的男子露出些许诧异:“我不是来找你的,夏尔,你爹呢?”
被维德纳尔称为夏尔的男子保持着拜谒的姿势低着头道:“我爹……哦不……家父已经在不久前就去世了……”
“所以你才穿上了这一身你最讨厌的神父装?就为了纪念一下你那个‘死了’的爹?”
夏尔默不作声。
一代奥菲克斯家主,神父斯科纳,在维德纳尔被推上没魔神前就已经是魔尊境界了,在前不久还晋升到魔圣境,只是身负“终身困于所信”的诅咒而已,但这并不怎么影响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家父信仰的那是新世教,毁灭后再新生,自从身负诅咒后他便走向了自我毁灭的路……”
新世教……维德纳尔并不陌生,以死亡铺就成神之路,乃是每个教徒的信仰和亡语。
在魔界新世教的教徒并不罕见,但可笑的是魔界从无成神之路,哪怕是用尸体横绝彼岸,也做不到。
并非神之一境无法触及,但仅是魔圣境便要承受天道的诅咒压制,成就神境,神体神魂和境界魔力缺一不可,背负诅咒之人又该如何染指。
所以魔界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一位神,至少众人是这么传颂的。
“算了,他死没死不重要,现在治理魔都的是你?”
维德纳尔也没扯东扯西,毕竟露比离他久了可能就缩在被子里孤零零地抹眼泪了。
“是的,但我也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所以不会频繁地干涉。”
维德纳尔没有回话,但是却转身移步走到石板路上,夏尔也起身跟随。
“这石板路我很喜欢,因为它看上去很漂亮”维德纳尔稍作停顿,右脚用力一踏,将脚下的一块石板震到空中,右手瞬间抓住,平举着移到夏尔面前然后再次开口:“但是啊,这里面有点不干净。”
话音落下,维德纳尔手中的石砖忽的燃起幽黑的寂灭火,将石板一点一点炽尽,表面的石料消缺后显现的是在寂灭火中被烤成焦炭的蚀虫的尸体。
“要是石头里面被虫子挖空了,那外面这一层看上去漂亮的石料便不可幸免地会被破坏。”
“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喜欢这块石板了。”
夏尔沉默的思索着,他知道维德纳尔的意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夏尔曾经也听到他父亲提过,维德纳尔虽然一直没有明面上干涉他们领地的治理,但暗中给他们施过好几次压。
现在应该也就跟他父亲说的是同种情况了。
那也就是说魔都内部有虫子……
“还有,夏尔你知道吗,魔界有一种植物,它会吸收一大堆的养分,最后结出一个干瘪的果子。”维德纳尔扬了扬手上的黑灰,再次背过手去。
“人们都以为它的养分全部用来结果了,然后摘下那颗干瘪的果实,就不理它了。
但实际上它压根就没有将养分分哪怕一点给果实,全部给自己的茎和叶用了。”
说完,维德纳尔静静的转过身跟夏尔对视着,一股灼烧感在夏尔身上蔓延,但他真的没有听懂维德纳尔究竟在指代什么,原来自己的父亲之前一直都是面对着这样说话一大堆谜语的魔神的吗……
一滴滴冷汗在夏尔背上滑落,被魔神注视的感觉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想体会到了……
承受不住压力的夏尔扑通一声单膝下跪:“请魔神大人明说……”
维德纳尔看着跪在自己身前夏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年轻人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自己才想着要找那个老奸巨猾的神父……
吸了一口气后,维德纳尔缓缓吐出两个字:“徽门。”
“徽门永远不会贪赃,因为他们的钱一定会被偷走……”
“言尽于此,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夏尔。”
夏尔则是战战兢兢地回应着,心里则是咒骂着该死的三长老,本来他也觉得不太对劲来着,几次的公款都受窃,他已经拿走了不知道多少金币了……
但奈何每次也都确实抓到了贼,没记错的话好像今天就有一个而且还是很奇怪的几乎全身骨头尽碎,名字是叫什么什么月来着……
时间比想象的花的要久了一点,想到露比可能已经在哭了,维德纳尔再没回头看夏尔一眼,自顾自的走向教堂大门。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背对着夏尔开口道:“那个叫凌澈的,我很看好他。”
紧接着向后抛出一瓶闪着绿色荧光的药水和一枚金币,夏尔堪堪接住。
“这些你要是不知道给谁的话,那瓶恢复剂我就让你自己用。”
话音刚落下维德纳尔就消失在原地,留下眼神呆滞的夏尔一个人在教堂自闭。
…………
次日早,魔都外围,打闹的孩童们饿着肚子守望着那未归之人,庭院大树下对饮的老夫妇双双醉倒,酒杯绕着圈滑落,成了一地碎屑。
“老头子,你说,阿月她还回的来吗……”
“老婆子,你已经问了我不下十遍了……这酒,真醉人啊……”
石桌上一片狼藉,早已分不清滴落的是喝完的酒,还是流干的泪……
“爹,妈,不是说好了不能在喝酒了吗?”一位身着黑袍之人蹲在地上用手一片一片的拾起酒杯的碎屑。
“阿月?你是阿月?老头子快醒醒!阿月回来了!”
“老婆子你是喝醉了还是快死了,要死也得等等我啊……”
被称为阿月的人揭开头上的黑色兜帽,飘逸的长发在血红的夜色下散开,她握紧老夫妇的手:“是我,阿月,我回来了”
少女提了提手上沉甸甸的袋子,露出喜悦的笑脸。
“而且,我还带了吃的回来,这下也够我们和小彪他们吃一段时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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