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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的卧室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却像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全是宴会上的画面。
苏漾穿着宝蓝色礼服跳舞时,裙摆旋转出的柔和弧度;
她和金发客户聊方案时,指尖轻点文件的专注模样;
甚至她喝果汁时,轻轻蹙起眉说“有点甜”的细微表情,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疯了。”季珩低声骂了句,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可那画面却没消失,反而愈发具体:他想起舞池里,苏漾的手搭在他肩上时,指尖传来的轻微力度;
想起她仰头和他说话时,眼尾弯起的月牙形状;
想起她转身走向顾晏辰时,裙摆扫过他脚踝的轻痒触感。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让他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终于袭来,他坠入了梦境。
梦里还是那个宴会厅,音乐已经停了,宾客散去大半,他在走廊尽头看到了苏漾。
她正弯腰捡掉落的发夹,宝蓝色礼服的裙摆垂在地上,像一片柔软的海。
他走过去,帮她捡起发夹,递过去时,她抬头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季总”,声音温和得像晚风。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暧昧的氛围,只是两句简单的对话,却让他在梦里都绷紧了神经。
季珩猛地惊醒,胸腔还在微微起伏。他居然梦到了苏漾。
不是什么出格的场景,只是最普通的相处,可这份“普通”,却让他比做了龌龊的梦更恐慌。
醒来后涌上心头的,不是遗憾,而是尖锐的愧疚:那是顾晏辰的妻子,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捧在手心的人,他居然连这样“普通”的梦境都不该有,更何况他心底藏着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在意。
“我真是疯了……”季珩抓着自己的头发,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冰冷的月光瞬间涌进来,照在他脸上,却驱不散心底的混乱。
他靠在墙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对苏漾的关注,早已超出了“合作方”“兄弟的妻子”该有的界限,这份失控,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另一边,顾晏辰的车刚驶离宴会场地,司机就识趣地升起了前后排的挡板。
…………
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顾晏辰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却不是爆发欲望,而是伸手帮苏漾揉了揉她的肩膀:“累了吧?刚才站了快两个小时。”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避开了礼服露背的位置,只轻轻按在她的肩头肌肉上。
苏漾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还好,就是高跟鞋有点磨脚。”
她能感觉到顾晏辰的手顿了顿,随即听到他低声说:“早知道就不让你穿这双了,刚才季珩邀你跳舞时,我真想把你拉回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不是占有欲的爆发,而是怕她被别人分走注意力的紧张。
从季珩第一次和她聊方案开始,他就忍不住在意,在意季珩看她的眼神,在意他们讨论工作时的默契。
“别多想,我的心里面只有你。”苏漾转头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而且你也在旁边啊。”顾晏辰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整理了下礼服的领口,怕夜风从车窗缝吹进来着凉:“你今天太美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委屈,“美得我总怕别人多看你一眼。”
苏漾的脸微微发烫,却不是因为暧昧,而是被他直白的在意戳中了心。
她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有多怕失去她,于是主动靠过去,轻轻抱了抱他的胳膊:“我只跟你最亲,不是吗?”
车子驶进别墅车库时,顾晏辰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后,弯腰将苏漾抱了下来。
他记得她磨脚,不肯让她再走一步。
车库里很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顾晏辰抱着她往别墅里走,嘴里还在念叨:“我让管家煮了银耳羹,你喝一碗再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得养足精神。”
回到卧室,顾晏辰先去浴室拿了温水和毛巾,帮苏漾擦了擦手和脸,又从抽屉里翻出消肿药膏,蹲在她面前,帮她脱掉高跟鞋,轻轻涂在磨红的脚踝上。
他的动作很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指尖蹭过肌肤时,还会小声问:“疼吗?要是还疼,明天就请假吧,反正你是老板。”
“不用,方案不能拖。”苏漾摇了摇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顾晏辰涂完药,又拿过她明天要带的方案资料,坐在床边翻看起来:
“这个数据我帮你核对过了,对方那边可能会提成本问题,你记得把我们之前做的预算表带上,我标了重点在第三页。”
他一边说,一边用便签纸写下注意事项,贴在资料封面上。
苏漾靠在床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顾晏辰的“占有欲”,从来都不是掠夺,而是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
怕她累、怕她疼、怕她在工作上吃亏,连她和别人的工作对接,都要提前帮她做好准备。
等顾晏辰忙完,苏漾已经有点困了,他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轻轻帮她把散在脸旁的头发别到耳后。
“睡吧,”他低头在她额角印了个轻吻,“我在旁边看会儿资料,不吵你。”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顾晏辰看着苏漾熟睡的脸庞,心里那点因季珩而起的不安,终于被踏实感填满。
他知道,只要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她就不会离开。
而城市的另一端,季珩站在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一夜未眠。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苏漾的微信界面,他编辑了又删掉,删掉又编辑,最后却迟迟没点发送。
他怕这条消息太突兀,怕暴露自己的在意,更怕自己哪怕只是以“合作方”的身份,也不该再多打扰她。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季珩闭上眼,心底的藤蔓缠得更紧了。
他终究还是只能站在远处,看着她和顾晏辰的安稳,连靠近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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