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别墅的灯光调成了深海蓝,透过弧形玻璃,能看到远处发光的水母像灯笼般缓缓飘过。
苏漾赤着脚踩在恒温地板上,指尖划过客厅的水波纹茶几。
这设计和她之前跟顾晏辰去马尔代夫住过的海底别墅很像,却足足大了十倍。
顾晏辰在马尔代夫和她住的那栋别墅更像个精致的标本盒,小而美,却总透着刻意的浪漫;
而季珩这栋,是真正的“海底宫殿”。
主卧的浴缸嵌在玻璃墙旁,泡澡时能看鱼群从头顶游过;
书房的书架是珊瑚造型,摆满了她提过喜欢的设计师画册;
甚至连衣帽间的灯光,都是她偏爱的暖黄调,衬得那些裙子像浸在夕阳里。
“喜欢吗?”季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带着海水的清冽。
苏漾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外一条好奇的小丑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调调?”
“你说过的。”季珩吻她的耳垂,声音低哑,“之前你跟晏辰去马尔代夫,朋友圈发过海底别墅的照片,配文说‘要是再大些,能看完整片珊瑚就好了’。”
苏漾的心轻轻一颤。她早忘了这条随口发的朋友圈,他却记着,原来他看过她每一条朋友圈。
在这里,时间像被海水泡软了,慢得失去了刻度。
白天,他们会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鱼群迁徙,季珩会给她讲每种鱼的名字;
傍晚,他会在开放式厨房做海鲜意面,苏漾靠在吧台边看他低头搅拌酱汁,侧脸被玻璃外的蓝光映得格外温柔;
夜晚,是属于两人的亲密时刻。
季珩格外偏爱在这片隔绝的海底做最亲密的事。
或许是玻璃外游弋的鱼群像沉默的观众,或许是深海的寂静放大了彼此的呼吸,他总说“在这里,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们”。
他会把她抵在玻璃墙上,让她看着外面缓缓游过的鲸鱼,感受着他带着占有欲的吻;
会在浴缸里抱着她,任由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听她在水声里发颤的轻吟。
没有顾晏辰,没有公司,没有世俗的目光,只有他和她,像被海水包裹的孤岛。
最动情的时候,季珩会埋在她颈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苏漾,我不能没有你。”
这不是情话,是带着颤抖的恳求。
苏漾闭着眼,没有回答。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可那些到了嘴边的话。
“我也是”“我不走”。却像被海水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对季珩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喜欢”,可“顾晏辰”这三个字,始终像根刺,扎在心底最深处。
她的沉默像一盆冷水,浇得季珩心头发凉。
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收紧手臂,吻变得激烈起来,带着点失控的掠夺,仿佛要通过这种极致的亲密,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确认她不会像泡沫般消失。
他把她抱得更紧,动作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直到苏漾在他怀里软得像水,眼尾泛红地轻唤他的名字,他才稍稍放缓,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得像要烧起来。
“说话……”他哑着嗓子求她,“哪怕骗骗我也好。”
苏漾还是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抚过他汗湿的后背。
那里的伤疤已经淡成浅粉色,像条褪色的丝带,时刻提醒着她这场纠缠的起点。
季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
从苏漾答应“陪他三个月”那天起,他就在心里数着日子。
起初觉得漫长,可真当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恐慌就像潮水般,日夜啃噬着他。
他能感觉到苏漾对他的依赖,能看到她看自己时眼里的情意,可只要一想到顾晏辰。
那个躺在医院里、随时可能醒来的“正主”,他就觉得手里的幸福像沙做的城堡,风一吹就会散。
什么兄弟情。
季珩看着玻璃外掠过的鲨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在苏漾面前,那点所谓的“兄弟情”早就被碾碎成了粉末。
他不在乎顾晏辰醒来会怎么看他,不在乎外界会怎么骂他“夺人所爱”,他只知道,苏漾必须是他的。
为了留住她,他可以做任何事。
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地缠着她。
她处理公司邮件时,他会搬张椅子坐在旁边,哪怕不说话,也要握着她的手;
她去露台透气,他会紧跟着出来,从身后环住她,像只警惕的兽,生怕她被海风卷走;
晚上睡觉,他总睡得很轻,苏漾稍微动一下,他就会惊醒,然后把她抱得更紧,直到确认她还在怀里,才能重新闭上眼。
有好几次,苏漾半夜醒来,发现他正睁着眼看她。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他的眼底泛着水光,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怎么不睡?”她迷迷糊糊地问。
季珩会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像要哭:“怕你趁我睡着,偷偷走了。”
苏漾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不走。”
可季珩不信。
他知道这承诺轻飘飘的,抵不过“顾晏辰妻子”这个身份的重量。
他只能更紧地抱着她,在心里默数剩下的日子。
还有十五天,十天,五天……
玻璃外的鱼群换了一批又一批,珊瑚在海流里轻轻摇晃,海底别墅的寂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两人困在里面。
季珩看着怀里面色恬静的苏漾,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倒计时停下来。
把这场海底的梦,变成永远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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