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LApd北区分局。
会议室的灯亮了一夜，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疲惫的味道。
汉森靠在椅背上，左臂缠着绷带，神情冷静。桌上摊着的，是从塔楼取回的硬盘、服务器碎片，还有那段被截断的跳频信号。
凯恩揉着太阳穴，看着大屏幕上芬恩调出的代码流。
那些代码在监控屏上闪烁，像心电图一样波动——每一段都写着混乱的数字，似乎没有规律。
芬恩的声音沙哑：“我们追踪了整整三小时。那串信号每隔七秒会随机改变频率，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它的最后一个落点在……日本东京港口区。”
凯恩皱眉：“海外跳频？我们没权限跨境。”
“所以我们只能停在边缘。”芬恩回答，“我已经向联邦通信署递交协查函，但要通过国务院授权才行。”
会议室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汉森终于开口：“他们在转移主控。塔楼只是一个节点，Vein–2才是真正的核心。”
他语气平静，但眼神像冻着的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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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雷诺兹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年近五十，脸上有种被夜色刻出来的疲倦。
他敲了敲桌面：“从现在起，这件事转入‘蓝线不灭’计划，全部人员纳入特别行动框架。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是。”所有人齐声应答。
雷诺兹停顿片刻，目光落在汉森身上：“你确定那个跳频信号不是假象？”
“我确定。”汉森抬起头，“信号里嵌入了一段旧协议——Seraph的版本号。我见过。”
芬恩点开截取的片段，屏幕上显示：
＞ protocol SRA-17-A \/ Auth: c14_main
凯恩叹了口气：“所以他们真的掌握了Seraph残留系统。”
雷诺兹缓缓站起身，转身望向窗外的晨雾。
“如果他们能复活那个系统，洛杉矶的网络安全防线就成了笑话。”
他回头，语气坚定：“从现在起，我们要把这场战斗当成战争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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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时，外面的天刚亮。
凯恩陪汉森走出会议室，两人都沉默。走廊的灯光冷白，墙壁上映出他们的影子，显得格外长。
“你知道吗？”凯恩突然开口，“我从没见过你在会议上说那么多话。”
汉森淡淡一笑：“也许是时候该说点什么了。”
“说什么？”
“告诉他们，c14不是影子，而是镜子。”
凯恩一愣。
汉森解释：“他们不是在破坏系统，他们在模仿我们。所有行动、调度、指令格式，全都按照LApd的标准程序。连那个服务器房的布局都像我们情报科的实验室。”
“所以——”
“所以他们是从我们内部拿到的蓝图。”
凯恩脸色变了：“你怀疑……内部还有人？”
汉森没有回答，只是点燃一根烟。
烟雾在阳光里散开，他的表情被切成两半——一半清醒，一半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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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芬恩在数据室发现异常。
系统日志显示，有人从内部访问了“北区案卷备份”数据库，并尝试下载塔楼行动的完整报告。
可奇怪的是——那条访问记录最后被“系统清除”。
芬恩立即通知汉森。
当他赶到时，数据室的门还半开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着警告红灯。
“我刚才锁定了访问源。”芬恩急声汇报，“登录代号是——‘b-2047’。”
汉森微微一怔，那是……雷诺兹督察的授权号。
他沉默几秒，冷静地关掉电脑屏幕。
“先别告诉别人。”
“可那是督察的账户——”
“我知道。”汉森打断他，“可我们还没证据。”
凯恩走进来，看见两人的神色，敏锐地问：“发生什么？”
“有人在看我们的档案。”汉森语气冷淡，“而且那个人知道怎么掩盖痕迹。”
芬恩沉声道：“那说明他是老手。”
“是。”汉森叹了口气，“c14的烟雾弹已经扔进我们屋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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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落下。
汉森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那块硬盘依旧在静默转动。
他打开笔记本，屏幕上是那封c14留下的威胁信扫描件——
＞ “我们看着你。”
他凝视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停了片刻，最终敲下几行文字：
＞ 行动报告·蓝线不灭（第二阶段）
1. 塔楼节点被摧毁。
2. Vein–2核心疑似转移海外。
3. 内部权限被滥用，怀疑有渗透者。
4. 行动组保持低调，防止媒体介入。
——hanson d.
他保存文件，关上笔电。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回旋声，那是LApd夜巡的例行飞行。
灯光掠过街角，也掠过他的脸。
汉森抬头望向窗外。
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塔楼的夜——那盏红灯闪烁的方向，像是在提醒他：
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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