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时间周五清晨,南湾区海面平静得诡异,像是暴雨前停电的城市。Echo-7专案组凌晨更新:牧师——c14残部的疑似主脑,可能将在今日公开艺术展会中,部署信号试验或恐袭伪装活动。
汉森没有在家过夜,他通宵待在ops移动指挥车,重审港区L118灯塔的反射信号记录。那段十二秒节奏的跳频,似乎是某种“时间坐标”,被多点同步触发。他盯着屏幕出神,直到旁边技术员递来第二杯咖啡。
“你看起来不像没睡的人。”
汉森接过杯子:“我只是不做梦。”
一、展会的引线
展馆位于市政旧人防通道改造区,名为“城市之声”,实际地下一层尚未开放。上层布展由五位本地艺术家联合承办,组织方提交的名单中,有一人使用过c14曾用的注册邮箱进行过注册。
ops将整起事件归入“心理诱导型潜在恐袭”范畴——不是为了造成物理伤亡,而是触发公众恐慌,向政府系统发送一个“失控”的信号。
伊莲娜作为分析小组代表,申请以“外部评估员”身份进场。她穿了一身低调的墨绿色风衣,耳麦藏在发后,搭配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显得专业而不突兀。
汉森见到她时,略带迟疑地说:“你确定不在外围待命?”
她淡淡看他一眼:“我调岗前就是专做心理模型构建的。”
他没说话,只把战术耳机调到她所在的频道,留了一个监听窗口,像一道看不见的线牵住她背影。
二、地下的声音
展会正式开始,观众逐步进入。整个场馆通过音频设备引导参观顺序——每一位观众领取耳机,系统按位置广播“环境声”,其中包括模拟街声、老电车轨道声、钟响、甚至是婴儿哭啼。
汉森在监听台与技术员同时皱眉:音频里的钟响节奏,几乎与他们追踪的“Z3跳频”完全一致。
“他们把信号混在艺术音轨里,公开播放。”技术员低声道。
“谁来判断哪一部分是真信号?”汉森反问。
“谁都不能,除非我们提前触发。”对方耸肩。
伊莲娜此时正在c展区内,一幅关于“城市孤独”的多屏作品前驻足。屏幕反复播放凌晨空巷与教堂敲钟,她微不可察地侧头,确认那一声“咚”的间距就是十二秒。
她缓缓开口:“目标在地下层,观众听不到,但信号已扩散。”
频道内沉默了一拍,随后ops下达命令:“c组确认地下入口,A、d组控外围通道,市政警协助无声疏散。”
三、婚后平衡术
就在行动开始之时,镜头切回昨日夜晚。
汉森下班回家,比预定晚了两个小时。伊莲娜已经吃完晚饭,饭菜盖着保温罩放在微波炉里,附一张便签:
> “你在打谁的持久战?”
他笑了一下,热饭吃了两口后走进卧室,看她已窝在沙发看书,腿蜷成一团,穿着那件褪色的学院卫衣。
“我在打持久战。”他坐到她身旁。
她没抬头:“输了吗?”
“还没出牌。”
“那你为什么皱眉?”
“我在想,如果这局我们赢了,回家该把那张小床从墙边推出来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点软的戏谑。她终于看他一眼,眼神温和。
“等真正结束。”她说。
“你来判断‘结束’?”
“我们俩一起。”她靠近他肩膀,像是彼此间早就达成的默契。
四、地下的裂口
回到现实,地下层通道由c组打开。那是一道早年封存的机械防火门,上锁已锈,靠撬棍与电剪才得以强行破开。
门后是一个半径约十二米的圆形空间,中央是沉降舞台结构,四周布有多组“环境音测试终端”,伪装为展馆测试工具。真正的主机藏在天花板背光层,系c14制造的简易数据发射阵列。
“热源两处,活动目标一人。”
ops发出行动信号。汉森作为Echo-7前突组之一,手持SIG p320战术型缓慢推进。光线昏暗,耳机中传来一声:“他要触发主机。”
“非致命制止。”ops重复指令。
汉森抬枪前推,却在对方触到主控器一瞬,喊出:“Freeze!”
对方不动了,缓缓抬手,身穿展馆工作服,背后画着伪装过的钟面图标。那一刻他的脸终于曝光——正是“牧师”。
他笑了笑:“你迟了十二秒。”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传来刺耳的滴答声,像是开关没完全断电。
“主机开始自清。”技术员报告。
汉森立刻上前,将“牧师”摁倒并反手扣押,另一组迅速切断供电线路。
信号自清失败,核心硬件被强制保留60%。这意味着:他们拿到了c14公开传播网络的一部分主控代码。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在设备芯片背面,他们找到一张涂鸦纸条:
> “城市总在钟声中醒来,也将在钟声中入眠。”
伊莲娜站在远处,望着汉森从地下通道走出,阳光刚好从旧通风口落在他侧脸,她没说话,只是将胸前的麦摘下,像是一场任务,终于能摘耳机、卸包袱。
五、平静的交锋
清场后,展会对外解释为“技术性干扰”。ops小组被迅速调离,人群未感察危机。dA现场表示将申请针对“牧师”的联邦控诉,案由为“蓄意扰乱城市通讯结构、企图制造系统恐慌”。
夜晚,两人终于一起回到家。饭桌上那张小纸条被伊莲娜收起,夹进了厨房贴纸旁。
汉森沐浴完后穿着短袖走出来,厨房里她正煮一壶柠檬水。空气中有淡淡的苦涩和清甜交织。
“我们赢了。”他说。
她背对他:“只是暂时。”
“足够让我想起明天还得换滤水器。”
她笑出声,把水壶从炉上拿下。
那晚,他们没有讨论案情,也没有讨论钟声。只是关掉手机,换了张新床单,把那张靠墙的小床轻轻推到了窗边,隔着落地窗能看到城市的灯慢慢暗下去,像沉进一口深井。
他们互相靠着,没再说未来。因为那晚,未来像风,贴着窗、未入屋,但他们知道,它已经开始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蓝色生死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