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宁起身未在多说什么渡了几步突然回眸“我心思多,太过神秘的人自然要问上几句,留一人像以前一样在太后身边保护太后安全,但不必让太后知道,无论是谁的人只要威胁太后安全尽可出手”
“属下遵命”
姜佑宁走到青冥身前,停下了脚步“怕我觉着你并非真正衷心么”
青冥抬眸,进屋后第一次看清了这位长公主的样子,说不出是哪种美,但却是动人心魄的,或许是那种不想让人看清的美艳与清冷纠缠的美,一瞬间觉着像蛇一般有攻击力,定睛一看又似乎刚刚只是错觉“属下不怕,影卫只认密令”
姜佑宁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玄铁令牌“暗卫训练武功,可训练不出人心,人心难测呀”
青冥似乎感受到了周身的凉意,影卫一向听令行事,工具罢了怎谈过人心,他不知道超出任务的问题如何回答,但抬眸也并没发现眼前这位殿下有什么变化,一时间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其他几人有二心你怎么办,如果我要你去探查其他人手里的影卫,你又会如何做。”
青冥刚要开口便被姜佑宁打断“你答不上,因为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或者发生过”
姜佑宁撑着着头,眼神垂在地面上,话中无一字是平静的,但她的表情却极为平静,像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又像在等着什么答案。
青冥收了收眼神继续换上一副冷漠样子“任何暗卫哪怕完全出自不同地方训练的也不可能完全隐蔽,影卫的密令经过特殊处理,就算被发现也无法解出,可以判断方位也可以跟踪,但影卫的反跟踪能力都经历过专业训练”
“若被跟踪可会暴露任务”
“不会,影卫训练中自杀和毁灭证据是很重要的一项,只是如有人有心下令围剿,就算察觉也只能选择折损”
“果然是自杀式的训练,你很聪明也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青冥跪在姜佑宁身前“属下不敢揣测殿下之意”
姜佑宁还是那个姿势眼眸却缓缓抬起“那你就仅凭本心,告诉我若让你摸清其他影卫的些许规律,你如何做”
“聚齐我们手里所有人各个击破而完全不被察觉,属下做不到,但若殿下想鱼死网破属下尽可,若是只查行踪和痕迹那不难”
姜佑宁知道人只有把自己完全当做工具时,才会把牺牲当做解决问题的方式,不留退路,只做事情。
姜佑宁将手中的册子扔给青冥“你想过我会让你查其他人身边的影卫,毕竟谁也不知道先帝留下了多少,甚至想过我让你鱼死网破,但今日你又觉着我不会,你在猜我会让你如何做”
“属下不敢”
“青冥,狼是装不成狗的,我需要工具,但我不需要工具掌握工具”
“殿下”
姜佑宁抬手“起来吧,我们的人若有二心,你处置,我们的人若是被人试探跟踪,就尽可能解决掉对手,你留在我身边,其他人暂时都在外面”
“殿下放心,属下回京无人知晓包括宫中”
“有时候消失会被淡忘,有时候消失会引起猜忌,如果所有人都在猜,那消失不只是保护,也会成为致命一击”
“属下明白,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您是新主”
“你们的身份是明枪也可以是暗器,你做惯了刀,不怕被折,但我要你想想别人的刀会折在哪。”
“殿下要安插我们的人在别人手里”
“我要你找好位置和缺口,但不用动,影卫是为了留有退路,所以我要你等,等别人的退路都亮出来”
“属下明白,属下会为殿下收好殿下的刀”
姜佑宁目光宁静幽深,走到门口背对着青冥“我要我的刀足够锋利,刀尖可以对着自己,必要时甚至可以对着我,但这都不是结局,我的人活着不是为了死的”
姜佑宁推开了门,风直直的灌进房间里时,青冥似乎感觉自己少了些年少就生长出未曾摆脱的死寂,是呀狼装不成狗,毒蛇就算冬眠也都是有毒的,就算是狗似乎也能在这位殿下手里长成狼,之前自己只能是刀,如今倒是想成为一把刀。
姜佑宁并未怀疑过这些影卫的忠心和能力,她在猜的,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的,别人也会,所以她不如让暗中之人变得更暗,让与他们相同之人都以为真正消失的时候,先机就在自己手上了,别人手里的绝杀也可以成为自己陷阱中的引子。
她所问之事也确实是自己想知道的,永安帝身边的影卫有多少自己不知道,但是他们能探查自己到什么程度自己不能毫无准备。
她需要人,只是她也确实不会选择轻易相信并非自己训练出的忠诚,所以她在试探,也在将手里的剑悬在他们颈上,她在抛出自己的猜测,也在寻找别人的破绽。
姜佑宁有时会觉着自己很像永安帝,拿捏人心又不信人心,永远想着比别人多算一步,只是这谋算出的偏差怎么选虽不会告诉谁,但是自己清不清楚,装傻或真的糊涂只有自己知道。
不同的或许是姜佑宁在算计别人时,最先算计的是自己,预判对手是为了提前布局,而洞悉自己才不会陷入无法反击的境地。
回了朝宸宫姜佑宁用了晚膳又捧着一碗茯苓霜窝在长桌前“南絮给我淋些桂花蜜吧”
“殿下刚用了不少,等下再吃吧要么晚上不舒服”南絮把碗端远了些
“好吧这几日总是想吃东西,明日吃羊肉吧”姜佑宁往前趴了趴撑着头看着南絮
“殿下吃锅子还是蒸羊肉要么炙羊肉”
姜佑宁眼睛一亮“蒸羊肉吧,浇些汤汁,云舒你说我这几日爱吃是不是哪里不对。”
云舒笑着哄她“殿下还小呢,能吃长身体呢。”
姜佑宁仰着脸笑的眼睛弯弯的,歪头眼睛转了转“做几身跑马的衣裳吧,还是红色好看。”
明夏欢快的趴在姜佑宁对面的桌上看着她家殿下“殿下库房里有几匹蓝色的锦缎,想是做出来也是好看的,要那种翻领的胡服样子。”
姜佑宁也正过来看着她“你眼光好看着选就是,出了宫就不必拘着穿这些清淡颜色,库房里的布料你们自己都做些喜欢的,不用只顾着我。”
姜佑宁看着身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几人,总是有着不同旁人的情谊,总觉着这些长久在一起的才是家人,只是她们在自己身边本也是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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