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转身的瞬间,红烛齐齐熄灭。
窗外多出了一个鬼影,窗上凭空多了血字“我要拿你命来。”
沈清芝再也忍不住,拉开门冲了出去:“管家,救命啊…… ”
沈清芝尖叫着推门跑出去,地上却有滚珠滑动,沈清芝不小心踩着,一下子跌倒在地。
黑暗中,有湿冷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沈清芝疯狂踢蹬着,摸到地上的剪刀就往脚下一扎——
嘶...像是气球漏气的声音,脚踝上的触感消失了。
沈清芝奋不顾身往光源处跑,跑到了光源处,应急灯泛着幽幽绿光。
她看见的行李箱被摊开平放着,她带过来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剪得七零八落。
沈清芝吃惊地停下:“我好好的衣服怎么会这样……”
鬼影慢慢从沈清芝背后移动上,沈清芝瞥见了影子,惊恐的表情,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却在楼梯口踩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淡淡的乌木香气扑面而来。沈清芝抬头,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那一瞬间,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击中了她。 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而入,勾勒出他硬朗而分明的下颌线。
她也认出了这张脸——靳寒烨,照片上的靳氏继承人。但照片远不及真人在眼前,带来的帅气和危险糅合而来的冲击感强烈。
苏见微,你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
在极度的恐惧中,她的心跳本就紊乱如麻,此刻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和存在,竟不受控制地跳得更快了,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死死抓住他的衬衫,声音带着哭腔:有...有鬼...
靳寒烨皱眉看向她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单手抱着她往婚房走,我送你回去。
不能回去!沈清芝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房间里有血,还有头发...镜子里有东西...
靳寒烨骤然停下脚步。他撩开她汗湿的额发,眼神复杂地审视了她片刻。
“怕什么。”他最终说道,“我在,我陪你进去。”
婚房里一切如常,连翻倒的梳妆台都恢复原位。靳寒烨检查了一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做噩梦了?
沈清芝愣住。那本《荆棘会秘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本普通家庭相册。她张了张嘴,突然瞥见梳妆镜——镜中的靳寒烨背后,隐约有个穿红嫁衣的影子正缓缓抬起手...
小心!她猛地扑过去。
靳寒烨敏捷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他低头看着怀里发抖的女人,眉头越皱越紧:苏见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沈清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现在可是苏见微,见过世面的苏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吓到?
我...她急中生智,突然捂住额头,可能是婚礼太累,出现幻觉了...
她的手肘撞到了背后的信封,她眼睛一亮说:“就是这个。”
她将皱巴巴的信封塞给他。靳寒烨展开信纸,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宁死不嫁?他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墙上,装神弄鬼就为这个?
沈清芝望过去,看见信封里写着“本人苏见微宁死不嫁,靳寒烨再见吧!”
这不是我写的!沈清芝挣扎时,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光洁的皮肤——那里本该有朵玫瑰纹身。
靳寒烨眼神骤暗。半月前在酒吧包厢,苏见微就是扯开这里露出纹身跨坐在男模腿上。而现在...
寒烨!周美琳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沈清芝趁机挣脱,却见这位婆婆正温柔地为靳寒烨披上外套,鲜红指甲在他颈后暧昧地流连。
周美琳给靳寒烨盖上西服,拍拍寒烨的手,热情地说:“你怎么提前出狱了也没和我说声。”
沈清芝古怪地看着周美琳拍靳寒烨的手和她柔情的笑,她想,这对母子关系未免太好了。
靳寒烨注意到苏见微的视线,有点尴尬地放下周美琳的手说:“没事的,妈,很晚才出来怕打扰你休息。”
周美琳点点头,看向沈清芝神色不悦:“见微,你才嫁进来第一天就说闹鬼,我看不是闹鬼,是你想要我们靳家鸡犬不宁,你要是不想结这个婚,我们靳家也不会强留你。寒烨把她送走!
靳寒烨拽过沈清芝说:“苏见微如你所愿,我送你离开。”
沈清芝跟着靳寒烨离开。
周美琳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黑色奔驰在盘山公路疾驰。
沈清芝和靳寒烨沉默地坐在后座。
靳寒烨看了眼沈清芝的衣领说:“锁骨下的纹身洗掉了?”
沈清芝愣了下:“纹身?”
“红玫瑰。”
沈清芝反应过来靳寒烨指的是苏见微身上的纹身,她尴尬地说:“对,对啊,本来觉得要嫁人了,就洗掉了。”
靳寒烨嗤笑着说:“你确定要嫁人了,今晚还不是写了诀别书想着离开。”
沈清芝想起了苏见微的交代——嫁进了靳家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没有回头路了。
沈清芝瞬间焦虑起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背信弃义走了,苏女士可是替我还了八百万。
停车,回靳家!她突然扑向前座。
司机吓得猛踩刹车。
靳寒烨冷峻地命令着:“继续往前开!”
沈清芝:靳寒烨我已经是你妻子了,我不走了。”
靳寒烨揶揄:“刚刚还想着逃命呢,这会又赖着不走了,你玩我呢,苏见微?”
他的手箍在沈清芝的下巴,然后慢慢收紧手掌。
沈清芝眼睛一闭说:“大不了你现在掐死我,你再进牢里蹲着。 ”
靳寒烨冷笑了声:我才不会为你这种人再进监狱。”
什么意思啊?沈清芝怎么了,不就怕鬼胆小了吗?
沈清芝郁闷地说:“那你就放开我,我要回靳家。”
月光下,沈清芝倔强着脸,靳寒烨望向她,看见小腿的伤口正汩汩渗血,将婚纱染成暗红色。靳寒烨无意识摸向钱包,却只触到空荡荡的夹层——那枚草莓创可贴早被他扔在了雨中。
掉头。他突然命令。回靳家。
司机嗯了声,猛打方向盘;
沈清芝舒了一口气。
靳寒烨说:“别以为我是不舍得杀你,我只是不想去监狱里故地重游。你最好能保证回去安安静静,如果再吵醒我妈,信不信我把你毒哑。 ”
沈清芝表忠心,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姿势,还勾住他小拇指,指尖在掌心轻划:我、会、安、静。
这个动作让靳寒烨浑身僵硬。一个月前在苏家,真正的苏见微曾用高跟鞋把佣人手指踩得血肉模糊。而眼前人指尖的薄茧,分明是常年颠勺留下的。
靳寒烨望着眼前的苏见微,越发困惑了。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苏见微,此刻正在夜店狂欢,苏见微跨坐在男模腰间,红酒顺着对方腹肌流下。
新婚夜还出来玩?闺蜜抢过她的酒杯。
劳改犯配得上我?苏见微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玫瑰纹身,找了个乡下替死鬼,这会儿应该被吓疯了吧?
舞池对面,白绮丽正对阔少们比划:听说靳家新娘都会在新婚夜...
苏见微做了个手枪的姿势说,“那个乡下丫头要是死了,我会给她找块好墓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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