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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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十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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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田镇的雨下了整整三天,教堂的锈铁门被雨水泡得发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哀鸣,像三十年前那个被雷劈穿的神父在叹息。吴神父站在门内,手里的圣经被雨水打湿了边角,他望着屋顶那个焦黑的十字架轮廓,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执拗:“毛道长,您看这阳光总躲在云后,正需要上帝的光照进来。”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往地面一杵,剑穗的朱砂符纸在潮湿的空气里卷成螺旋,符纸边缘泛着青黑——那是至阴之地特有的煞气。“吴神父,这教堂地基压着全镇的阴脉,三十年前十字架遭雷劈,不是天灾,是阴脉反噬。”他抬头望向屋顶,焦黑的木梁上隐约可见无数个细小的手印,“当年神父被十字架插死时,血渗进了地脉,与阴煞缠成了‘血十字煞’,重开教堂,等于给这邪祟开了闸门。”

镇长之子杨威叼着烟,斜倚在门柱上,皮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毛道长就是迷信,什么煞气邪祟,我看是你见不得教堂重开,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吧?”他身后跟着几个工人,正扛着铁锤往里面走,“三天后教堂开堂,谁也别想拦着。”

阿秀的镜心碎片贴在教堂的墙壁上,碎片里映出骇人的景象: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密密麻麻的指甲划痕,划痕深处渗出暗红色的黏液,黏液中混着细小的骨头渣;忏悔室的门板上,用血写着无数个“罪”字,每个字的笔画都像扭曲的人,正往十字架的方向爬;而地底下,一团黑雾正顺着阴脉往上涌,雾里浮着个模糊的神父影,胸口插着半截十字架,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染红了整片黑雾。

“是‘血煞借体’!”阿秀的碎片剧烈震颤,碎片折射的光里,三十年前的画面一闪而过:被雷劈中的十字架带着火光坠下,穿透神父的胸膛,他临死前抓着十字架的手,在地上划出个扭曲的符号——那不是求救,是诅咒,“他恨自己被十字架所杀,更恨这教堂成了他的坟墓,这三十年,他的怨气一直在地脉里养着,就等重开的这天,找替身!”

达初的狐火在掌心燃起,金红色的火苗照在忏悔室的门上,“罪”字突然渗出鲜血,顺着门板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个小小的十字。“这老神父的怨气比任家镇的骨血煞还重!”他尾尖的毛炸起,“杨威那几个工人在砸忏悔室,快拦住他们!”

话音未落,教堂里突然传来工人的惨叫。众人冲进去,只见忏悔室的门板倒在地上,一个工人被钉在墙上,胸口插着根生锈的铁条,铁条上还缠着他的肠子,死状竟和三十年前的神父一模一样。而其他工人瘫在地上,指着屋顶瑟瑟发抖——那个焦黑的十字架轮廓里,竟渗出了鲜血,正顺着木梁往下滴,滴在地上“滋啦”作响,冒出阵阵白烟。

“是血十字煞显形了!”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爆发出金光,剑刃劈向空中的血滴,“小海,用墨斗线把十字架的轮廓圈起来,别让血再往下滴!达初,狐火护住门口,别让煞气跑出去!”

小海立刻甩出墨斗线,线绳浸过朱砂,缠在屋顶的木梁上“滋滋”作响,血滴被线绳挡住,在半空凝成小小的血珠,像无数颗红色的泪。但血珠越聚越多,很快就把墨斗线压得往下沉,线绳上的朱砂渐渐褪色,露出里面的麻线,眼看就要断裂。

杨威吓得瘫在地上,裤脚湿透了一片:“不……不是我要开堂的,是镇长……是镇长让我干的!”他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却被达初的狐火拦住,“让我出去!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

“现在想走晚了!”达初的狐火往地上一燎,火墙挡住了门口,“你刚才砸忏悔室的时候,就被煞气缠上了,没看见你影子都变成血红色了吗?”

杨威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果然泛着诡异的红,影子的胸口处,还有个小小的十字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一点点扩大。他尖叫着扑向火墙,却被火墙弹了回来,摔在地上时,影子突然站起来,化作个血红色的人影,手里举着根铁条,直刺他的后背。

“小心!”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白光,打在血人影上,血人影被白光烫得缩成一团,影子里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竟长出根根红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小小的十字架,每个十字架里都嵌着颗眼球,正死死盯着杨威。

“这煞气以‘罪’为食!”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刺入地面,剑刃没入三寸,地脉里传来神父的嘶吼,“杨威,你借教堂做过多少不法勾当,自己心里清楚!这煞气就是冲着你的罪孽来的!”

杨威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血人影趁机扑上来,铁条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皮肉瞬间溃烂,露出里面的白骨,骨头上竟浮现出个“罪”字,和忏悔室门板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快说!你到底用教堂干了什么?”小海的法剑架在杨威的脖子上,“再不说,你的骨头都会被煞气啃光!”

“我说!我说!”杨威涕泪横流,“我……我把走私的鸦片藏在忏悔室的地底下,还……还杀了个发现秘密的流浪汉,把他埋在十字架下面……”

他的话音刚落,屋顶的血滴突然暴涨,汇成道血柱,直刺地面。地底下传来“轰隆”一声,忏悔室的地面裂开个大洞,洞里露出个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胸口插着半截十字架,正是那个流浪汉。而尸体旁边,堆着十几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打开,冒出的黑烟与空中的血煞融为一体,煞气瞬间涨大了三倍。

“是鸦片的阴气助长了煞气!”阿秀的碎片光刃刺向血煞,“师父,流浪汉的尸体上有怨气,和神父的煞气缠在一起了!”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突然转向,剑刃挑向流浪汉的尸体,金光中,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嘴里吐出股黑烟,烟里浮着个模糊的流浪汉影,他指着杨威,又指了指十字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在说,是杨威把他的尸体和十字架绑在一起的!”阿秀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让煞气连杨威一起带走!”

血人影突然抓住杨威的脚踝,将他往地洞的方向拖。杨威的惨叫声响彻教堂,他的皮肉被地上的藤蔓缠住,每根藤蔓都像带倒钩的铁线,往他的骨缝里钻。“救命!毛道长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横扫,金光斩断藤蔓,却见血煞突然化作无数根血针,射向最近的吴神父。吴神父手里的圣经突然爆开,书页化作白光,挡住了血针,他望着空中的血煞,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十字架的方向祈祷:“主啊,宽恕他的罪,也宽恕你的仆人吧……”

他的祈祷声里,圣经的白光与毛小方的金光交织在一起,竟在教堂中央凝成个巨大的光十字。血煞撞在光十字上,发出凄厉的惨叫,神父影和流浪汉影在光中痛苦地挣扎,却又被光十字牢牢吸住,无法逃脱。

“是信仰的力量!”达初的狐火往光十字里灌,“吴神父的虔诚和圣经的圣光,能净化煞气!”

小海立刻将那些鸦片罐扔进光十字,罐子里的鸦片遇光瞬间燃烧,冒出的黑烟被光十字吸收,血煞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杨威趁机爬出地洞,瘫在地上对着光十字磕头,额头磕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光十字里,神父影和流浪汉影渐渐平静下来,他们对着吴神父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化作两缕青烟,被光十字吸收。屋顶的血滴不再往下流,焦黑的十字架轮廓里渗出清水,顺着木梁往下淌,像是在清洗三十年的血污。

雨停的时候,教堂的阳光终于透了进来,照在光十字消失的地方,露出块干净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个小小的十字,十字中间,嵌着颗晶莹的水珠,像颗洗尽罪孽的泪。

吴神父收起破碎的圣经,看着空荡荡的教堂,轻声道:“或许,这里不该再做教堂了。”他转头看向毛小方,“毛道长,您说把这里改成义庄,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魂魄有个归宿,可好?”

毛小方点头:“善。”

杨威被随后赶来的官府带走,听说在牢里疯了,整天对着墙壁祈祷,说看见十字架在流血。镇长因包庇罪被罢官,甘田镇的阴脉,倒因这场血劫,反而清净了许多。

离开教堂时,阿秀的镜心碎片映出屋顶的景象:那焦黑的十字架轮廓里,长出了株小小的绿芽,芽尖顶着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光。达初的狐火在指尖跳了跳,突然笑道:“你说这芽能长成十字架吗?”

小海捶了他一下:“傻样,这是希望,不是别的。”

毛小方望着那株绿芽,悄悄将斩妖神剑收回鞘中。剑穗的朱砂符纸在阳光下泛着微红,像颗跳动的心脏。他忽然想起吴神父的话,或许世间的邪祟,从来不是靠刀剑斩尽的,有时候,一点信仰,一份忏悔,一株从血污里钻出来的绿芽,就足以让光照进来,让风穿过去,让该散的散,该留的,好好活着。

教堂的锈铁门被重新关上,只是这次,门楣上多了块新牌子,上面写着“甘田镇义庄”,字是吴神父写的,笔锋温和,像在说:别怕,这里以后,只有安宁。

甘田镇义庄的木门刚上了新漆,吴神父正蹲在门槛上,用砂纸打磨一块木牌。牌上写着“往生堂”三个字,字迹带着书卷气,却在最后一笔时微微发颤——他手腕上的旧伤又犯了,那是三十年前抢救教堂失火时被掉落的横梁砸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盘在腕骨上。

“吴神父,歇会儿吧。”阿秀端着碗姜汤走过来,镜心碎片悬在她肩头,碎片里映出义庄后院的景象:几个新做的简易棺木并排摆着,棺木上放着束野菊,是小海一早从后山采的,“师父说这阴脉刚清净,别累着伤了阳气。”

吴神父接过姜汤笑了笑,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当年若不是贪功,非要在至阴地建教堂,也不会害了那么多人。现在守着这义庄,也算赎点罪。”他摩挲着木牌上的“生”字,“你看这字,底下是‘土’,上面是‘牛’,活着的时候踏实,死了也该落得安稳。”

话音未落,义庄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踉跄着冲进来,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孩童,孩童的脖颈上有两个细小的血洞,血洞周围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吴神父!毛道长!救救我儿子!”汉子的声音嘶哑,裤脚还在滴着血,“昨晚在教堂后面的乱葬岗……看见个穿黑袍的人,他手里的拐杖……拐杖头是个骷髅头,一照我儿子,就成这样了!”

毛小方和达初刚从后山回来,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斩妖神剑往孩童身边一靠,剑穗的朱砂符纸瞬间变黑,符纸边缘渗出细血:“是‘吸魂杖’!”他指尖捏起孩童颈边的一缕黑气,黑气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骷髅影,“是欧洲传来的邪术,用死人头骨炼的法器,专吸孩童的生魂。”

阿秀的镜心碎片贴近孩童的脸,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孩童的魂魄被困在一个玻璃罐里,罐子放在个刻满符文的金属架上,架旁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正用羽毛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本子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能看清“甘田镇”“第三十七个”等字样。

“他在收集生魂!”阿秀的碎片突然迸出细裂,“碎片里的金属架……好像在教堂的地窖里!三十年前神父被雷劈死时,地窖就塌了,一直没人敢进去!”

达初的狐火往义庄外一燎,金红色的火苗映出远处乱葬岗的方向——那里飘着团灰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个拄拐杖的人影,正往教堂的方向移动。“他要回地窖!”达初尾尖的毛炸起,“师父,我去拦他!”

“别追!”毛小方按住他,“吸魂杖的骷髅头里封着九十九个冤魂,硬拼会伤到孩童的生魂。小海,去取糯米和墨斗线,把孩童的床围起来;阿秀,镜心碎片定位地窖入口;吴神父,您知道地窖的机关吗?”

吴神父的脸色凝重起来:“地窖的门在祭坛下面,用十字架的钥匙才能打开。当年神父说那里面藏着‘上帝的惩罚’,不让任何人靠近……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这邪术法器。”他从怀里掏出个铜制的十字架,十字架的底座可以旋开,露出个小小的钥匙孔,“这是教堂的备用钥匙,一直挂在忏悔室的十字架后面。”

众人赶到教堂时,地窖的入口果然敞开着,一股混合着腐臭和檀香的气味从里面飘出来。阿秀的镜心碎片往下探去,碎片里映出个巨大的金属架,架上摆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个孩童的魂魄影,影影绰绰,竟有三十六个之多,而那个穿黑袍的人正站在架前,手里的吸魂杖对着新抓来的孩童魂魄,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

“是个传教士!”阿秀的碎片突然亮了亮,“他袍子里露出的十字架,和吴神父的一模一样!”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顺着台阶往下滑,剑刃的金光在黑暗中划出弧线:“是披着神父外衣的邪术师!三十年前教堂的惨剧,恐怕就是他搞的鬼,借雷劈掩盖炼法器的痕迹!”

达初的狐火突然从地窖的通风口钻进去,金红色的火焰在金属架上炸开,玻璃罐里的魂魄影被火光惊扰,纷纷撞向罐壁,发出细碎的“砰砰”声。黑袍人被火光逼得后退,吸魂杖的骷髅头突然转向通风口,喷出股灰黑色的雾气,雾气里浮着无数个细小的骷髅,直扑达初的方向。

“小心!是冤魂煞气!”毛小方立刻甩出墨斗线,线绳缠在通风口的铁栅栏上,朱砂浸透的线绳与煞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小海,搭人梯,从祭坛下去!”

小海立刻蹲下身,毛小方踩着他的肩膀跃过祭坛,斩妖神剑直刺黑袍人的后背。黑袍人猛地转身,吸魂杖的骷髅头对着毛小方张开嘴,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嘴里涌出,竟要吸走他的魂魄!

“吴神父,十字架!”阿秀突然喊道。

吴神父立刻将铜十字架掷向毛小方,毛小方接住十字架,反手插进骷髅头的嘴里。十字架与吸魂杖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骷髅头突然爆开,里面的九十九个冤魂影化作白光,往地窖的各个角落飘去——那是被邪术困住的魂魄,此刻终于重获自由。

黑袍人见法器被毁,发出凄厉的尖叫,袍子里突然伸出无数只干枯的手,抓向最近的玻璃罐。达初的狐火及时赶到,火焰顺着他的袍子往上烧,黑袍在火光中化作灰烬,露出里面的真面目——不是传教士,是个干瘦的老头,脸上刻满了符文,眼睛是两个黑洞,洞里还嵌着半截十字架的碎片。

“是当年的教堂杂役!”吴神父突然想起什么,“他三十年前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他被烧死了,没想到……”

老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手指着祭坛的方向,那里的墙壁上刻着个巨大的“罪”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根细小的骨头。阿秀的镜心碎片贴近墙壁,碎片里映出三十年前的真相:杂役偷学邪术,被神父发现,他便引雷劈毁教堂,杀了神父灭口,然后躲在地窖里,用三十年的时间炼出吸魂杖,想靠吸食孩童的生魂续命。

“你的罪孽比这地窖还深!”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刺穿老头的心脏,金光顺着剑刃蔓延,将他的身体烧成灰烬,只留下那半截十字架碎片,在火光中泛着红光。

玻璃罐里的孩童魂魄影纷纷飘出,在祭坛上空盘旋片刻,然后往义庄的方向飞去。阿秀的镜心碎片跟着魂魄影,碎片里映出义庄的景象:那个昏迷的孩童手指动了动,脖颈上的青黑色正在消退,呼吸渐渐平稳。

吴神父蹲在地上,将散落的骨头一根根捡起来,用布包好:“这些都是当年枉死的人……该让他们入土为安了。”他的手腕在捡骨头时微微颤抖,疤痕在火光中像条苏醒的蛇,却不再狰狞,反而带着种释然的温和。

离开教堂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达初的狐火在掌心明明灭灭,尾尖沾着的灰烬被风吹散,露出底下粉嫩的新毛。小海扛着斩妖神剑,剑穗的朱砂符纸在晨光里重新变得鲜红,像颗跳动的心脏。

义庄的方向传来孩童的哭声,清脆得像银铃,哭声里带着生魂归位的暖意。毛小方望着教堂的屋顶,那个焦黑的十字架轮廓里,绿芽又长高了些,芽尖顶着露珠,在晨光里泛着光,像个小小的十字架,却不再代表惩罚,只余救赎。

“吴神父,地窖……”阿秀轻声问道。

吴神父将布包放在义庄门口,转身往教堂走:“我去把地窖填了,再种上些花。”他的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手腕上的疤痕被阳光照得透明,“以后啊,这里只有花草,没有罪孽。”

毛小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吴神父说的“往生”二字。或许往生不止是魂归尘土,更是让活着的人放下执念,让亏欠的得到弥补,让阳光能照进每个黑暗的角落,哪怕那角落曾埋着三十年的罪恶。

义庄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孩童的哭声渐渐变成笑声,混着吴神父哼的圣歌,像支温柔的曲子,裹住了整个甘田镇。阿秀的镜心碎片悬在门楣上,碎片里映出教堂的方向,有新的绿芽正从地窖的废墟里钻出来,带着泥土的清香,和着晨光,一点点往高处长。

甘田镇的月光刚爬上义庄的屋檐,后院突然传来“叮咚”的弦音,像有人在弹断了弦的古琴。那声音忽高忽低,断弦处拖着长长的颤音,混着骨头摩擦的“咔哒”声,听得人后颈发麻。

小海正给新做的棺木刷漆,漆刷突然掉在地上——棺木的挡板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指痕,指痕里渗出的不是木屑,是米白色的骨粉,骨粉在月光下聚成个“琴”字,边缘还冒着丝丝白气。

“师父,这声音……”小海的法剑在鞘中狂颤,剑穗扫过棺木,骨粉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骨针,射向最近的窗棂,“是从教堂废墟那边传来的!”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往地上一杵,剑穗的朱砂符纸瞬间绷紧,符纸映出的月光里,浮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坐在教堂的断壁上,怀里抱着个黑漆漆的东西,细看竟是具完整的人骨,肋骨被磨成了琴弦,头骨做了琴身,指骨正顺着肋骨来回滑动,每滑一下,就响起一声“叮咚”的弦音。

“是‘骨琴煞’。”声音压得像淬了冰,“是用教堂杂役的指骨混着枉死孩童的肋骨做的邪物,他死前执念未散,魂魄附在骨琴上,借月光的阴气奏咒,每弹断一根弦,就会勾走一个活人的生魂续弦。”

阿秀的镜心碎片贴在义庄的门板上,碎片里的景象让她浑身发冷:骨琴的琴弦上,缠着三十六个半透明的孩童影,每个影子的脖颈处都有道细细的血痕,正是被吸魂杖夺走生魂的孩子;而琴身的头骨眼眶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液体滴在地上,凝成个扭曲的“咒”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个细小的“死”字。

“他在奏‘锁魂咒’!”阿秀的碎片突然迸出裂纹,碎片折射的光里,甘田镇的方向亮起无数盏灯笼,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拉长,竟全往教堂的方向飘,“镇上的人都被琴声引着往那边走!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生魂会被骨琴一根根绞断!”

达初的金狐尾炸开狐火,金红色的火焰在义庄周围织成火圈,火光照在飘来的影子上,“滋滋”作响,影子却像不怕烧似的,依旧往教堂飘。“这琴声能蚀阳气!”他尾尖沾着的骨粉突然冒烟,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火圈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教堂的弦音突然拔高,像把钝刀在骨头里拉锯。义庄外传来孩童的哭喊,紧接着是大人的惨叫——吴神父刚从教堂填完地窖回来,此刻正被几个影子缠住,他手里的十字架被影子撞得脱手飞出,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吴神父!”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白光,光束缠住吴神父的腰,将他往义庄拖,“快进来!”

骨琴旁的人影突然抬头,指骨猛地勾断一根肋骨弦。弦断的瞬间,义庄外的一个孩童影子突然爆开,化作团血雾,飘向教堂,骨琴上立刻长出根新的肋骨弦,弦上还沾着细小的血肉。

“他在续弦!”小海的法剑出鞘,剑光劈向飘来的血雾,“师父,不能让他凑齐七七四十九根弦!否则骨琴成咒,整个甘田镇都会变成活死人墓!”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腾空而起,金光如瀑布倾泻,直刺骨琴。琴身的头骨突然张开嘴,喷出股黑血,血里裹着无数根指骨,缠向剑刃,指骨末端的倒钩往剑穗里钻,想吸食朱砂符纸的阳气。

“孽障!”毛小方反手将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纹亮起,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八卦阵,“阿秀,镜心锁他的魂魄!这骨琴的执念在‘奏完最后一曲’,只要打断他的琴音,就能破咒!”

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最强的光,光束穿透黑血,直刺琴身的头骨。碎片里映出杂役生前的画面:他年轻时在教堂后院偷偷练琴,手指被神父打断,从此只能用指骨在木头上划音;他死前抱着把断弦的古琴,说要奏完那首没弹完的《安魂曲》……这些画面与骨琴上的锁魂咒相撞,琴弦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杂音。

“他在挣扎!”阿秀泪如雨下,“他不是故意勾魂,是被执念困住了!他以为奏完曲子就能赎罪!”

骨琴的弦音突然变得杂乱,时而哀鸣,时而狂躁。教堂的断壁上,浮现出无数个孩童的手印,手印里渗出的血珠滴在骨琴上,琴弦竟开始一根根生锈、断裂。而那些被琴声引去的影子,在杂乱的弦音里渐渐清醒,开始往回飘。

“就是现在!”毛小方的斩妖神剑腾空而起,金光劈向骨琴的琴身。这一次,头骨没有反抗,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眶,指骨从肋骨上滑下,最后一次轻轻拨动琴弦——那是个极轻极柔的音,像叹息,又像释然。

骨琴在金光中渐渐崩解,化作漫天骨粉,被风吹起,飘向教堂的地窖方向,像是杂役的魂魄终于得以安息。月光下,那些骨粉落地的地方,长出了丛丛白色的小花,花瓣上沾着细小的露珠,像无数个被救赎的泪滴。

义庄外的影子彻底消散,吴神父瘫坐在地上,看着断成两截的十字架,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他只是想弹完一首曲子啊……”

达初用狐火燎掉小海身上的骨粉,火光照在义庄的棺木上,那些指痕已经消失,只剩下新刷的红漆,在月光里泛着温暖的光。小海收拾着散落的法剑,突然发现墙角的砖缝里,卡着根细小的肋骨,肋骨上还留着指骨划过的痕迹,像段未写完的乐谱。

毛小方捡起那根肋骨,指尖抚过上面的痕迹。月光照在他的斩妖神剑上,剑刃映出教堂的方向:那里的绿芽又长高了些,芽尖的露珠在月光里滚来滚去,像个小小的音符,在寂静的夜里轻轻跳动。

他忽然明白,有些邪祟不是生于恶,而是困于执念——像那个想奏完一曲的杂役,像那些被琴声勾走的魂魄,他们只是在黑暗里迷了路,忘了怎么回头。而能拉他们回来的,从来不是锋利的剑,是一丝懂得,一份原谅,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月光拂过骨琴,让断弦的地方,终于能长出新的希望。

天快亮时,甘田镇的鸡叫了。吴神父把断成两截的十字架埋在教堂的花丛里,埋的时候,他悄悄在土里放了根新的琴弦——那是他年轻时学琴用的,一直带在身上。

义庄的门开着,新做的棺木在晨光里泛着红,像一个个等待被温暖填满的拥抱。阿秀的镜心碎片悬在门楣上,碎片里,那丛白色的小花正在朝阳里轻轻摇晃,仿佛在奏一首无声的《安魂曲》,温柔得能让所有迷路的魂魄,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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