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翠星域的混沌光茧旁，林辰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的推演之光渐渐平息。他收到了墨渊传回的、关于“破影军”首次实战的详细报告——既有新战术武器初见成效的喜悦，也有对暗影群体性与召唤机制的凝重。
一道星辉在他身旁凝聚，化为碧瞳的身影。她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明亮，显然一直在关注着尘蠡星带的动向。
“看来，我们的小规模试探，反而惊动了它们。”碧瞳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她走到林辰身边，与他并肩望向无尽的星空，仿佛能穿透无尽距离，看到那片正在变得活跃的“虚无区域”。
林辰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过，引动周遭的法则随之荡漾：“意料之中。它们并非无意识的自然现象，背后必有主导。这次反应，反而印证了我们的猜测——它们是一个整体，一个……拥有统一意志的‘清道夫’系统。”
他顿了顿，看向碧瞳：“墨渊他们做得很好，收集的数据至关重要。至少证明，蕴含‘循环’意境的法则干扰，配合高浓度的净化能量，是有效的方向。”
“但代价呢？”碧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根据报告，为了阻滞那三团暗影融合，甲队有三面‘定空棱镜’超载损毁，操纵的弟子神识受创不轻。若是大规模爆发……”
“战争，总会有代价。”林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凝，“重要的是，代价是否值得。用几面棱镜和几位弟子的轻伤，换来了对抗这种未知敌人的可行策略，避免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整支舰队甚至一方星域的无声湮灭，这代价，微乎其微。”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碧瞳有些冰凉的手：“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恐惧，才是它们最好的武器。”
碧瞳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沉稳而温暖的力量，心中的些许不安渐渐平复。她反手握紧，低声道：“我明白。只是……想起那些被彻底抹除的据点，那些连存在痕迹都消失的生灵，便觉得这‘虚无暗影’，比星狩军团更加令人……心悸。”
“因为它们否定的是‘存在’本身，触及了生灵最深的恐惧。”林辰目光悠远，“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能退。若连‘存在’都被否定，那我们所守护的一切，亲情、友情、信念、文明……都将失去意义。”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我们必须向所有盟约成员，向这片宇宙的所有生灵证明，‘存在’本身，就是最伟大的力量，不容任何外物否定！”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而急促的神念，透过星桥传来，是曜尘子：
“宗主，星灵祖庭的玄珩长老、以及守望者议会的磐石尊者已抵达凌霄殿，称有紧急情况需当面禀报，事关……远古盟约与‘彼岸’的记载。”
林辰与碧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星灵长老与守望者同时到来，必定带来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我们回去。”林辰说道，身影缓缓消散在原地。碧瞳也化作星辉，紧随其后。
星空下，只余那巨大的混沌光茧依旧在缓缓旋转，封印着连接未知的危险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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