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桌面震动时，林默正在整理文件。屏幕上“晓棠”两个字跳得有些刺眼，他犹豫了两秒才接起。
“林默……”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嘈杂的酒吧背景音，“他又失约了……我在‘迷途’酒吧门口，你能不能……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林默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晓棠有男朋友，这是他偶然听别人提起的，当时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别的。此刻听到她带着委屈的声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等着，我马上到”。
酒吧门口的霓虹晃得人眼晕，晓棠站在路灯下，穿了条浅色连衣裙，头发有些乱，眼眶红红的。看到林默的车，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跑过来，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
“他说临时有会，又是借口……”她拉开车门坐进来，头靠在椅背上，声音软软的，“林默，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林默没接话，发动车子时，余光瞥见她肩膀在微微发抖。车厢里很静，只能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他心里那点不舒服又冒了出来——她有男朋友，却在难过时找自己，这算什么？可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那点不舒服又变成了说不清的心疼。
快到晓棠家小区时，她忽然“哎呀”一声，手捂着额头晃了晃：“我好像喝多了……头好晕。”话音刚落，身体就往林默这边倒过来，肩膀轻轻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温热的触感透过衬衫传过来，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酒气。林默的呼吸猛地一滞，方向盘差点打歪。她的头发蹭过他的脖颈，像羽毛轻轻搔过，激起一阵战栗。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晓棠的声音含糊不清，呼吸拂在他的颈侧，带着湿热的温度。
林默的心跳乱了节拍。他知道这样不对，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自己不该有不该有的念头。可怀里的重量很轻，她的依赖很真，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心脏。他能推开她，手指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车停在楼下，晓棠还靠在他胳膊上，似乎睡着了。林默低头看她，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睫毛很长，鼻尖微微泛红。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抬手，想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
“唔……”晓棠忽然动了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
林默的手僵在半空，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了推她：“到了，我送你上去。”
晓棠“嗯”了一声，却没动，反而把脸埋得更深了些。林默看着她依赖的姿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他知道这暧昧像泡沫，一戳就破，可此刻，却忍不住想让这泡沫多停留一秒。
最终，他还是小心地把她扶下车，送进电梯时，晓棠忽然抬头看他，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合上，只留下他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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