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很密，只漏进几缕碎金似的阳光，刚好落在交握的手上。林默的指腹摩挲着苏菲手腕上的红痕——那是昨夜他没控制好力道留下的印记，此刻倒像枚灼热的勋章。
“起不来了。”苏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往他怀里又拱了拱，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带起一阵战栗。她的腿还缠在他腰侧，像条慵懒的藤蔓，怎么都松不开。
林默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让苏菲的耳朵发痒。“本来就没让你起。”他抬手拨开她汗湿的刘海，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请假了，今天不用上班。”
苏菲猛地睁大眼睛，眼里还蒙着层水汽：“你什么时候……”
“昨晚趁你睡着的时候。”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那里还带着点肿，“看你睡得沉，没舍得叫醒你。”
其实他凌晨就醒了，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了她很久。她的睫毛很长，睡着时会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鼻尖微微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他伸手想抚平那点褶皱，指尖刚碰到，就被她无意识地握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
那一刻，林默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得发疼。
“饿不饿？”他又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哑得厉害，“冰箱里有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苏菲摇摇头，反而抱得更紧，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不饿。”她能听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像敲在鼓点上，让她莫名安心。
其实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只是赖着不想动。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是让人上瘾的味道。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发顶，能数着他心跳的节奏，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变得温柔。
“林默，”她忽然开口，声音黏糊糊的，“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练过抱人？怎么这么舒服。”
林默低笑出声，手顺着她的脊背轻轻往下滑，带着安抚的意味：“可能是天赋吧。”他顿了顿，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或者，只是因为是你。”
苏菲的脸“腾”地红了，往他怀里缩得更深，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上。他的皮肤很光滑，带着点凉意，刚好中和了她身上的热。
阳光慢慢爬上床沿，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就这么抱着，谁都没再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交织。偶尔有汽车驶过窗外的声音，也像是被棉花裹住了，远得听不真切。
苏菲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背上画着圈，感受着他皮肤下紧实的肌肉线条。林默的手则停在她的后腰，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不想动。”苏菲嘟囔着，把腿又往他身上缠了缠。
“不动。”林默的声音带着笑意，“就这样，到天黑都可以。”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那些藏在眼底的在意，那些深夜里翻来覆去的牵挂，此刻都化作了怀里的温度。什么工作，什么应酬，什么外界的眼光，都抵不过她睫毛颤动的频率，抵不过她依赖的拥抱。
阳光越升越高，终于透过窗帘缝隙，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一道金线。苏菲眨了眨眼，看着那道光里飞舞的微尘，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醒来看得见彼此，抱得到对方，连时间都变得慢悠悠的。
林默低头，刚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她的眼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亮得惊人。他没说话，只是俯身，轻轻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带着草莓蛋糕的甜，和阳光的暖。
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但这一方小小的卧室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成了彼此眼里唯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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