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眼泪正顺着下巴滴落，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林默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带着未散的烟草气息将她抵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
“别哭了。”他声音沙哑，低头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唇。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压抑的怒火，齿尖不经意磕到她的下唇，泛起细微的刺痛。她攥着他衣襟的手被迫松开，转而抓住他坚实的小臂。
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快耗尽，他才稍稍退开，额头仍抵着她：“现在懂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拇指粗粝地抹过她湿漉的脸颊，转身时风衣下摆划出决绝的弧度。
不远处，林默正背对着她打电话，侧脸的线条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语气听不出情绪，似乎在安排后续的工作。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仿佛身后的啜泣声只是风吹过的杂音。
“薇薇，别太往心里去，”苏菲走过来，递上一张纸巾，声音轻柔，“他就是这性子，遇到事就爱自己憋着，不是针对你。”
林薇摇摇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可他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苏菲叹了口气，看向林默的背影。她知道林默心里不好受，项目失败的压力像块巨石压着他，可他选择用最笨拙的方式把所有人都推开，尤其是对他最亲近的林薇。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交叠又分开。林默终于挂了电话，转身时正好对上苏菲的目光，他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身后还有人。当他的视线扫过蹲在地上的林薇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径直走向停车的方向。
“林默！”苏菲忍不住喊住他，“你至少说句话啊！”
林默的脚步顿住，背对着他们，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车子很快汇入了车流，没留下一丝留恋。
暮色渐浓，林薇的肩头在苏菲轻柔的拍打下微微颤抖。望着那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她忽然想起昨天清晨——林默将她抵在玄关的场面。
当时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绷紧的脊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带着某种近乎失控的力道吻她，温热的掌心紧紧扣住她的后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衬衫下急促起伏的胸膛，还有那个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吻里，藏着的所有欲言又止。
“他连再见都没说...”林薇哽咽着，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衣摆。
苏菲望着渐深的夜色，想起今早整理行李时，发现林默把常吃的胃药悄悄留在了医药箱最显眼的位置。这男人连关心都做得这么隐晦，就像昨夜那个吻——明明唇齿间都是不舍，偏要装作临时起意的模样。
“也许...”苏菲轻声开口，指尖无意识抚过自己无名指上的疤痕，“有些人选择用行动代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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