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庄园的会客厅里,水晶灯的光芒冷冽如冰。晓棠坐在对面的丝绒沙发上,指尖捏着那份被她反复修改过的“协议”,抬头看向端坐主位的张曼父母时,后背已沁出薄汗。
“张叔叔,李阿姨,”晓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今天来,是想替林默说句话。他对曼曼的心意是真的,这一年的约定,并非耍弄,只是……”
“只是什么?”张曼母亲打断她,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结空气,“只是觉得我女儿不值当一个正经名分?还是觉得我们张家好欺负,能容忍女儿跟人搞这种不清不楚的‘一年之约’?”
晓棠攥紧了手里的协议,指节泛白:“阿姨,感情的事不能用名分绑架。曼曼她自己愿意,她跟我说过,比起被婚姻困住,她更想要一段纯粹的相处……”
“纯粹?”张曼父亲猛地一拍桌子,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让一个女孩子不明不白地耗一年青春,这叫纯粹?晓棠,我知道你跟林默关系不错,但你也是个姑娘,该懂什么叫自珍自重。我们张家养女儿,不是让她去给别人当一年‘玩伴’的!”
晓棠喉头发紧,她早知道谈判不会顺利,却没料到张家人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是前几天林默喝醉后说的话,他反复念叨着张曼在矿场晒黑的脸,说“等这一年过去,只要她点头,我立马把所有产业转到她名下”。
“叔叔阿姨,你们听,”晓棠把手机递过去,“林默不是没想过未来,他只是怕太急了,会吓跑曼曼。他四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对谁这么上心,连集团的事都敢暂时放下,跟着曼曼去沙漠待了半个月……”
张曼母亲没听几秒就把手机推了回来,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再上心,给不了婚姻就是给不了。我们张家在这城市立足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林默那点产业,我们不稀罕,我们只要女儿不受委屈。”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晓棠:“回去告诉林默,要么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曼曼娶进门;要么就彻底断了念想。想让我们点头同意这荒唐的‘一年之约’,除非我们老两口不在了。”
张曼父亲也跟着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却没喝,只是重重放在托盘里:“送客。”
晓棠看着他们决绝的背影,手里的协议几乎要被捏碎。她知道张家的实力——地产、矿业、航运,半个城市的经济命脉都握在他们手里,林默的集团虽然壮大,但真要硬碰硬,未必能占上风。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眼里,女儿的尊严比什么都金贵。
走出庄园时,阳光刺眼,晓棠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掏出手机给林默打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张曼的声音,带着哭腔喊着“放我出去”。
晓棠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场僵局,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了。而被困在围墙里的张曼,和在墙外焦灼的林默,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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