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离开的前一天，一组照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个小众社交平台上。照片里，她穿着精致的连衣裙，站在几个身材高挑、外形俊朗的男人中间，笑容明媚。那些男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背心，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个个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男模。
配文很简单：“最后的告别，谢谢成全。”
没有指名道姓，却精准地传到了该传到的人眼里。
阿月是在刷手机时看到这组照片的，她抱着平板，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滑动，嘴里小声嘀咕：“他们好高啊……身材真好……”
林默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阿月的目光紧紧黏在照片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甚至还轻轻碰了碰屏幕上其中一个男模的手臂，像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上林默的心头。他知道这是那个女人故意的，用这种方式炫耀，既是对他的嘲讽，也是对阿月的引诱。
“在看什么？”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几步走到沙发边。
阿月吓了一跳，慌忙把平板往身后藏，却还是被林默抽了过去。他扫了一眼照片，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用力，平板的边缘几乎要被他捏碎。
“她给你看的？”林默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不是……我自己刷到的……”阿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林默阴沉的脸，心里有些发慌，“林默，他们是……”
“不关你的事。”林默打断她，直接退出页面，将平板扔到一边，“以后不准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月却没听，反而仰起头，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林默，他们是不是就是……你找来的人？”她虽然单纯，却也不傻，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林默的心头一紧，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避开她的目光，语气生硬：“不该问的别问。”
“可是……”阿月咬了咬唇，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羡慕，“他们真的好帅啊。是不是有钱，就能找到像这样的男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林默的心里。他猛地转头看她，看到她眼里纯粹的向往，心里又惊又怒。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女人的目的达到了，阿月果然被这些光鲜亮丽的假象吸引了。
“你想什么呢？”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这些男人都有病！”
阿月被他吼得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啊？”
“他们身上都带着传染病，”林默硬着头皮，编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语气却异常坚定，仿佛说的是事实，“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脏得很，碰一下都可能被传染。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才赶紧走的，不敢再待下去。”
他知道这样骗她不对，可他不能让她对这些人产生任何幻想，更不能让她觉得，这种用钱买来的陪伴是值得羡慕的。
阿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里的羡慕被惊恐取代：“真的吗？他们……他们有病？”
“当然是真的。”林默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所以我才让你离他们远点，离那个女人远点，都是些不干净的人。”
阿月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满是后怕：“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看了，也不跟她联系了。”她单纯的世界里，对“传染病”充满了恐惧，林默的话像警钟一样，瞬间敲碎了她所有的好奇和羡慕。
看着她信以为真的样子，林默心里掠过一丝愧疚，却很快被安心取代。至少，她不会再羡慕那些东西了。
从那天起，阿月像是被吓坏了，再也不刷那些社交平台，连窗户都很少靠近，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变得比以前更黏林默了，只要他一回到别墅，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林默，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吗？”早上他出门时，阿月会拉着他的衣角，小声恳求。
“林默，晚上我们吃什么？我让厨房做你喜欢的红烧肉好不好？”他在书房处理文件时，她会端着水果进来，坐在旁边的地毯上，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林默，你别总看手机了，陪我说说话嘛，讲讲你今天遇到的事。”晚上睡觉前，她会抱着他的胳膊，眼神依赖地看着他。
林默起初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烦。他习惯了独处，习惯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可看着阿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她眼里再也没有别人的影子，只剩下他，心里那点烦躁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暖意取代。
他开始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尽量早点回别墅；会耐心听她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怕是院子里的花开了，或者是管家做的点心太甜了；晚上会放下手机，抱着她，听她讲岛上的趣事，讲她小时候的糗事。
别墅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温馨，以前的冷清和压抑被阿月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林默看着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心里忽然觉得，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或许……是值得的。
只是，他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离开的女人，想起她最后那张照片，心里总会掠过一丝不安。他知道，那个女人留下的阴影，或许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暂时被他用一个谎言掩盖了起来。
而阿月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孩子。她不再提任何关于外面世界的事，眼里只有这座别墅，只有他。林默抱着她，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既满足，又隐隐有些担忧——这样用谎言换来的依赖，真的能长久吗？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了别墅里相拥的两人。林默轻轻吻了吻阿月的额头，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会留住她，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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