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的血腥味混着晨雾涌进鼻腔时,林疏桐正蹲在草垛边啃最后半颗灵桃。
甜津津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她嫌麻烦,直接用袖口抹了把嘴——反正系统刚发的奖励里有件自动清洁的云纹帕,等会再掏出来擦也不迟。
被玄铁索捆成粽子的刀疤男还在抽气,另一个黑衣修士的额头抵着青石板,血珠顺着发梢滴成暗红的小水洼。
赵虎的靴子尖碾过他手背的伤口,发出细碎的骨响:说,谁泄的密?
那修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滚出带血的笑:你们...你们以为抓住几个喽啰就能...就能...
就能掀了暗影门的老底?谢沉渊的冰棱在指尖转了个圈,寒芒掠过修士后颈,你该庆幸我没学魔修的搜魂术——否则现在你脑子里的每道褶皱,都得在我面前摊开晒晒太阳。
林疏桐眼尾微挑。
她注意到谢沉渊说二字时,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冰魄簪的流苏。
原着里这位苦行圣子最恨旁门左道,可此刻他眸底翻涌的冷意,倒比那些魔修更像淬了毒的刃。
别...别用搜魂!那修士突然抖如筛糠,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我说,我说!
是...是镇东头的米铺老板!
他总来给我们送情报,说你们在书斋商量对策,说那小乞丐总往庙里跑——
够了。林疏桐把桃核扔进瓦罐,瓷片相撞的脆响惊得众人一顿。
她慢悠悠站起来,木牌在胸口晃了晃,先问正事儿。她踢了踢刀疤男的腰眼,你们今晚来青竹镇,就为了杀我们?
刀疤男疼得蜷缩成团,却在瞥见林疏桐发间晃动的木牌时突然瞪大眼睛:那...那牌子!
门主说过,当年...当年那女人死的时候,就是攥着块这样的木牌!
林疏桐的指尖在木牌上顿住。
系统奖励的记忆碎片突然在识海翻涌:原身濒死时,血手攥着木牌塞进小乞丐怀里,小乞丐跑过三条街,木牌掉进书斋旧书堆的声响——原来暗影门追查的,从不是她这个废柴,而是这块木牌?
牌子的事等会再说。谢沉渊的冰棱尖抵住刀疤男喉结,你们首领派这么多人来,真就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刀疤男的冷汗滴在冰棱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首...首领说,要夺那份册子...但真正的目标...是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
庙内的空气突然凝固。
李明刚翻到一半的信件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时,指节捏得发白:我就说这些信里的不对味——原来指的是玄霄宗的定魂钟、苍梧阁的九曜镜、甚至...甚至是万剑阁的镇派剑谱!
张天正的手掌重重拍在供桌上,震得烛台摇晃:好个暗影门!
他们之前伪装成散修盟,劫的是商队;现在又想借各大门派内斗时浑水摸鱼,偷镇派之宝增强实力!他转向谢沉渊,必须尽快通知各大门派,让他们加强防备!
谢沉渊低头拾起李明掉的信件,火折子在指尖跃动。
泛黄的纸页卷着黑烟飘向梁间,他抬眼时目光如炬:我和张长老去玄霄宗,他们离青竹镇最近。
你们留在这,一是看住俘虏,二是...他的视线扫过林疏桐发间的木牌,查查这木牌的来历。
林疏桐咬着唇把云纹帕掏出来擦手。
她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什么——或许是新的签到任务?
但此刻她望着谢沉渊发梢未干的水珠,突然想起昨夜系统奖励的记忆:原身的木牌能回到她手里,绝不是巧合。
我们会小心的。李明把玄铁索又紧了两圈,赵虎守前门,我守地窖,林姑娘...他犹豫着看了眼林疏桐,你就待在庙里,别到处跑?
林疏桐把云纹帕塞进袖袋,突然笑出声:李镇长当我是三岁娃呢?她伸了个懒腰,木牌在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不过...我确实得去个地方。她望着庙外渐亮的天色,想起系统偶尔会在破庙发布签到任务——那座离青竹镇三里地的破庙,墙根下长着野菊的那座,说不定...
阿桐。谢沉渊突然叫住她。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冰魄簪的凉意顺着鬓角爬进后颈,如果发现什么,立刻用传讯符。
林疏桐望着他眼底未褪的青黑,突然想起原着里他为了寻找天道真相整夜不寐的模样。
现在的他,眼里多了些温度,像是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揉过——大概是被她这个不按天道规则来的咸鱼,磨掉了些棱角?
知道啦。她拍了拍他手背,快走吧,再晚玄霄宗的晨钟都要响了。
张天正已经在庙外召出飞行法器,青锋剑的嗡鸣惊起几只麻雀。
谢沉渊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跃上剑背。
晨雾里,两道身影越飞越远,只留下剑鸣声在山坳里荡出层层涟漪。
林疏桐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发烫的木牌。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带着点欢快的颤音:【检测到宿主附近有未完成签到点——破庙(距离3.2里),今日签到奖励:可追溯过去三年记忆的时光茧】
她弯了弯眼睛。
反正青竹镇的防御有李明和赵虎盯着,去破庙签个到也不耽误事。
再说...
她低头看了眼袖袋里的云纹帕,又摸了摸胸口的木牌。
原身的木牌、暗影门的追杀、系统的奖励,这些线头似乎都在往某个方向攒——或许去破庙签到,能解开更多秘密?
庙外的野风掀起她的裙角。
林疏桐把云纹帕重新掏出来系在腕上,转身往庙门走去。
晨光照在她发间的木牌上,泛出暖玉般的光泽,像是某种无声的呼应。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穿书后,我躺平签到成了天道的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