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派人清理草坪上的泡泡混合物,难度不比打扫战场轻松多少。
这边苏妙妙还沉浸在自己“科技胜利”的喜悦中,叉着腰,得意洋洋。
【看见没!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打打杀杀多没技术含量,以后谁再敢来,我直接给他整个‘化学极乐套餐’,辣椒水、催泪洋葱、痒痒粉轮番上阵!看谁先投降!】
她正盘算着如何升级安防体系,一转头,却发现墨渊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你怎么了?”苏妙妙凑过去,狐疑地打量着他,“脸色这么差?”
“本王没事。”墨渊瞥了她一眼,语气如常,但苏妙妙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声音不对劲。
“不对劲。”苏妙妙绕到他身后,伸出手指,准备去戳他的后背。
“别碰!”墨渊下意识侧身躲开。
这下,苏妙妙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拉起他的手就往听风阁走。
“回房!立刻!马上!你肯定受伤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墨渊任由她把自己拉回了卧房。
***
听风阁卧房内,玉竹和小婵被苏妙妙赶了出去,并被勒令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苏妙妙将墨渊按在凳子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吧,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只是小伤,无妨。”墨渊说道。
“无妨?无妨你躲什么?”苏妙妙根本不信他的鬼话,“转过去,衣服脱了,让我检查!”
她的语气强硬,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墨渊与她对视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依言褪去了外袍,又解开里衣的系带,将左肩的衣物褪下。
看着墨渊的后背,苏妙妙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边肩胛骨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旧伤疤。
疤痕又长又深,像一条蜈蚣盘踞在他的后背,破坏了原本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一看便知,当年伤他的人,下了死手,奔着废掉他整条左臂去的。
而现在,这道旧疤的中心位置,皮肉已经裂开,一道半尺长的新伤口,正不断往外渗血,将白色的里衣染红了一大片。
伤口边缘的皮肉有些发黑,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这是……”苏妙妙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靠!这特么是刀伤?说是被熊拍了一爪子我都信!哪个王八蛋下的死手?!这新伤……是昨天厨房着火的时候弄的!】
她想通了一切。
昨天厨房粉尘爆炸,墨渊冲进火场救她。
混乱中,一根着火的房梁掉了下来,他为了护住她,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扛了一下!
他怕她担心,硬是装作若无其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个男人!
苏妙妙的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是不是傻!”她带着哭腔骂道,“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瞒着我!你是铁打的吗?不知道疼吗?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她一边骂,一边从床头的小柜子里翻出自己的“急救箱”。
她取出一瓶贴着“高度白酒(试验品)”标签的瓷瓶,又拿出干净的棉布和伤药。
“忍着点,有点疼。”
她拧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
将白酒倒在棉布上,然后按在墨渊裂开的伤口上。
“嘶——”
饶是墨渊这样意志力惊人的人,在烈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猛然绷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酒精消毒,土法上马,效果杠杠的!】
苏妙妙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和黑灰。
她的动作很轻,墨渊透过玻璃的倒影,静静地看着为他忙碌的小身影。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小嘴也抿成一条线,神情专注。
清理完伤口,苏妙妙又打开一瓶金疮药,用干净的木勺,将药膏一点一点地敷满了整个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
“好了,接下来就是包扎了。”
她拿起一卷崭新的白布,准备给他把伤口缠起来。
可她哪里会干这个。
她先是横着缠了两圈,觉得不牢固,又竖着绕了三圈,感觉还是会掉。
【哎呀,怎么跟裹粽子似的……不行,肩膀这个位置不好固定啊。】
她干脆把布条从他受伤的左肩绕到右边腋下,然后再从背后绕回来,再从胸前绕过去……
一圈,两圈,三圈……
等她终于把一整卷布都用完,打上一个自认为很结实的蝴蝶结,再看墨渊时,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只见墨渊的上半身,被白色的布条五花大绑,从左肩到右胸,交叉缠绕,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厚实又滑稽的“粽子”。
那造型,实在是……一言难尽。
“咳咳,”苏妙妙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我这个叫‘交叉固定包扎法’,优点是……结实!特别结实!保证你打架的时候都不会散开!”
墨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杰作”,又看了看苏妙妙,胸膛起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牵动了伤口,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苏-不负责任-包扎师-妙妙拍了拍手,催促道。
墨渊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上半身,这衣服……要怎么穿?
最后,还是苏妙妙找来一件宽松的斗篷,给他披在身上。
“这道旧伤,是怎么来的?”苏妙妙坐到他身边,摸着他被绷带包裹得鼓鼓囊囊的肩膀,轻声问。
墨渊眼中的笑意淡去。
“三年前,北境蛮族进犯,我带兵亲征。在一场追击战中,中了埋伏。”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当时我身边的一个副将,突然反水,从背后给了我一刀。”
苏-历史学渣-妙妙立刻抓住了重点:“副将叛变?为什么?”
“不知道。”墨渊摇了摇头,“他当场就自尽了。事后查明,他并非蛮族的奸细,也与朝中任何势力没有瓜葛。这件事,成了一桩悬案。”
【背后捅刀,当场自尽,没有动机……这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就是被组织洗脑的死士干的事吗?】
苏妙妙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那个副将……是死士?”她试探着问。
墨渊转过头,目光落在苏妙妙脸上:“你怎么知道?”
苏妙妙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蒙对了?!】
***
青风急促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王爷!地牢出事了!”
墨渊立刻起身,苏妙妙也跟着站了起来。
“进来。”
青风推门而入,脸色极其难看:“王爷,那个‘鬼蝠’,死了。”
“死了?”墨渊皱眉,“你们用刑了?”
“没有!”青风立刻摇头,“阿大他们还没来得及审问,刚把他绑在地牢的刑架上。没想到,他竟然……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当场毙命!我们撬开他的嘴,发现他有一颗后槽牙是中空的。”
顶尖的死士!
苏妙妙和墨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墨渊问。
“有。”青风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他临死前,好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一直重复着两个字……”
“哪两个字?”
“‘舞台’……和‘血’……”
舞台,血。
苏妙妙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就是冲着她的“时装秀”来的吗!
“赤蝎”组织不仅知道她的计划,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她的时尚舞台,变成一个血腥的屠宰场!
苏妙妙看着墨渊肩上厚厚的“粽子”,又想起刺客临死前的诡异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深吸一口气。
“墨渊,时装秀,照常举办。”
“你想将计就计?”墨渊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没错。他们不是想看‘血’染‘舞台’吗?好啊,那我就给他们准备一场毕生难忘的大戏!”
【想跟我玩恐吓?姐姐我可是看《名侦探柯南》长大的!越是危险的预告,就越是要迎难而上!不把你们这帮藏头露尾的蝎子精的老底掀出来,我苏妙妙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看着她重燃斗志,墨渊被包成“粽子”的肩膀,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好,本王陪你,把这场戏唱完。”
一场围绕着“时装秀”的阴谋,已然拉开了血色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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