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开始爱打扮了,整日拉着虫娘研究新妆容,新发饰,以及如何搭配衣裳。让虫娘都没有心思去想宫外的人和事,整日围着无忧转。
纱娘在一边帮忙,虫娘化妆,她就在一旁递刷子,仔细看虫娘怎么帮无忧化妆。无忧穿戴好了,总像一只花孔雀一般出去转悠。
这日无忧从外面转悠回来,像一只抖败的鸡,垂头丧气的。
纱娘见她这样忍不住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往日出去都是开开心心回来的。”
无忧捧着脸,见纱娘过来,放下手,挺起胸膛来:“你往这儿瞧,这儿平得可怕。”
纱娘仔仔细细的看了,点头:“嗯,确实很平,不过你个儿高。大概是长个子去了,就不长肉了吧。”
无忧坐了回去,继续发愁:“那我怎么做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纱娘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无法把风情万种四个字与无忧联系起来。
虫娘在秀女所前面摘了不少菊花回来,打算晒干了做茶,或是添加到脂粉里面去。
无忧见虫娘回来了,盯着虫娘的胸部瞧,越看越丧气:“虫娘,为什么你的胸那么大呢?纱娘是生过孩子,你又没有,怎么也那么大呢?”
虫娘一头雾水的问:“啊?什么?”
无忧闷闷的道:“我今儿开开心心的出去,遇到了平宁。别人都夸我的衣裳妆容好看,唯她一人捂着嘴在那儿贱笑。”
纱娘拿起衣裳继续缝着:“啊?她在取笑你吗?”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无忧扯着自己身上粉色的衣裳道:“平宁那个贱人竟然说我撑不起这件衣裳来,平白辱没了这件衣裳。”
虫娘放好了刚摘的菊花,身上还有一股菊花的清香味儿。闻言拉着无忧看了看:“你这处确实小了些,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我听说民间的妇人们有一些偏方,吃了这处就能变大。不过,你身份尊贵不能胡乱尝试,不如找一个太医瞧瞧,开个方子稳妥一些。”
纱娘点头道:“这话在理,你又不缺银子,自然要用最好的。”
无忧难得羞涩:“人太医会开方子吗?”
“这天底下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解决不了大概就是钱不够。你以重金为饵,不信没有人不上钩。”虫娘替无忧理了理衣裳。
“只是,药不能乱吃。一定要问清楚了,不能损害身子。”虫娘交代道。
纱娘点头:“嗯,你快去瞧瞧吧。”
无忧带着春芽和明儿往太医院去了,旁晚回来时带了一包药。
虫娘和纱娘坐在一处闲话,无忧一进来就把药放在桌上道:“日后虫娘帮我煎药,纱娘帮我喂药。”
纱娘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挺会安排的吗?我不干!”
无忧坐到了纱娘身边:“你生过孩子,照顾过孩子。自然怎么知道喂孩子了,所以喂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纱娘无语:“可你不是孩子了!”
“把我当成孩子,你能解相思之苦,虫娘呢也有事忙。三全其美的事多好啊。”无忧笑得甜甜的。
虫娘和纱娘齐齐翻了一个白眼,不再搭理她。
可事情照样得做,虫娘开始每日帮无忧上妆搭配衣裳煎药的事,一天忙下来虫娘常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纱娘开始了每日在院子里追着喂药的日子,追到最后纱娘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养孩子了,特别是熊孩子。
一场秋雨落下来,天气开始冷了。虫娘自小产过后就有了畏寒的毛病,老早就披上了披风。
秋雨不停,正巧无忧的药没有了。虫娘不认路,便请了李栗带着她和小夏去太医院拿药。
临去时,小夏担忧的看着虫娘道:“小姐,今儿的妆是不是太白了一些。”
虫娘看了看铜镜中的人,面色憔悴苍白。锁骨处还有今早画的花钿,她皮肤本来就白,红色的朱砂画的花钿显得有几分娇媚。这本来是为无忧想的法子,纱娘见了觉得好看,三个人便都画上了。
虫娘拍了拍小夏的手臂道:“无事,我们快去快回。趁天黑前赶回来就是。”
小夏不满的嘟囔道:“怎么不让郡主去拿,本来就是她的药。”
李栗站在一旁道:“你让她去拿,怕是天黑透了也拿不回来。满宫里谁不知道她爱显摆,遇到一个体面的宫人要说上半天话。更别提满宫里还有不少的女官,那更是没完没了的说,现在宫里的人都开始害怕这位郡主了。真不知道她进宫的意义是什么,大概开心的人只有她一个。”
虫娘撑着伞道:“好了,好了,拿完药回来我请你们吃点心和猪肘子。”
三个人这才往太医院去了,一路上三人走得极快,到了太医院三人的话也不多。管小医官拿了药就匆匆往回赶。回来时雨已经停了,只是地砖上的水还没有干。
刚巧才到铜雀宫门前甬道,虫娘便远远的瞧见了朝阳公主,她心里有些不安,悄声对李栗道:“快去找蕴宁,叫她来救我。”
李栗趁着人都在行礼时悄悄跑了。
虫娘也福下身去,朝阳公主的仪驾慢慢近了,虫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虫娘并没有注意到朝阳公主身后还有两人,他们都高高的坐在轿子上。俯视着这些卑微的宫人。
仪驾在虫娘面前停了下来,虫娘没有抬头,她此刻只是一个小小的秀女,自然不能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对上。
朝阳公主的声音传来,难得的娇气:“刘侨适,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女人了。瞧瞧人家攀了高枝,不要你了!”
虫娘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她想抬头去看看那个人,却没有勇气。
刘侨适不温不火的道:“公主,慎言!”
朝阳公主又问道:“你叫什么来着,手里拿着什么?”
虫娘压下所有的情绪,平复心中所有的惊涛骇浪,用平静的声音回道:“臣女王穗雪,手里拿的是蕴宁郡主的药。”
朝阳公主噗嗤一笑,随后又怒道:“胡说,蕴宁并没有生病。怕不是你要害人,开的害人的药。红柳拿过来瞧瞧。”
红柳抢过药,递给了身边懂医的女医官,女医官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随后有些为难的道:“这药无毒,不过,不过都是丰胸所用的。”
刘侨适好奇的打量着虫娘,从他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虫娘抹胸前画的图案。他的气血涌向了一处,对虫娘的恨意似乎消散干净了,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恨不起虫娘来,哪怕这个女人打掉了他的孩子,转身就进了宫。
朝阳公主闻言接过药来,将药全部砸向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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