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宴找了一处宅子,环境清幽,藏在一个干净的巷子里。
虫娘时常吩咐明儿或者小夏去给她二叔家送钱,穆池宴见了几次也没有多说。
虫娘正在绣着一幅水乡图,穆池宴坐在她前面道:“昨儿顾家递了帖子来,邀我去参加宴会。”
“嗯,你想去就去吧。顾家在湖州城影响很大,有了顾家的支撑,你们日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虫娘头也不抬的飞针走线。
“你倒是知道的多,那你陪着我去。”穆池宴坐到了虫娘脚边。
“我不愿意去,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你就自己去吧,回来教我口技,我很觉得那很有趣。”虫娘抬起头,揉揉自己的脖颈。
“也行,顾家摇摆不定,大有隔岸观火之势。”穆池宴无奈的道。
“那你更应该上点心了。我去钓鱼,我瞧见我们院里的小池子里养了鱼,钓几尾上来晚上喝鱼汤。你留着点肚子晚上回来喝。”虫娘收起针线。
穆池宴起身跟在她身后道:“嗯,我知道了。你说我们俩像不像夫妻,我出门做事,你便在家里等着我。”
虫娘深深叹息:“我们本就是夫妻啊,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妾,若是你真心爱重我,我与你的妻子也没有分别。”
穆池宴轻轻抚上虫娘的脸,仔细描摹着她脸庞的轮廓:“是啊,我们就是夫妻。除了生死不能同我们分开,其余诸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虫娘轻轻的笑着:“希望如此吧,要换衣裳吗?”
“不换了,就穿这身去吧。”穆池宴抱住虫娘,撒娇似的蹭了蹭虫娘的面庞。
虫娘回抱住他:“好,那早去早回。”
“早去未必能够早回,让我在同你温存一会儿。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没什么烦恼。”穆池宴抱着虫娘轻轻的晃着。
“你是想说我没什么脑子吧?”虫娘反问道。
“没有啊,只是你不爱玩心眼儿,是个极为难得的实诚人,跟你在一起放松得很。外面那些人啊,心眼儿多得跟蜂窝一样,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他们的坑里去。”穆池宴拉着虫娘坐在榻上。
虫娘抬头去看穆池宴:“我也是没法儿了,我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离了你还能去哪里呢!”
“只要你不生了离开我的心思,我一生一世都不会抛弃你。”穆池宴抱着虫娘郑重的许下承诺。
“那便好,即使日后厌了我,也不许磋磨我。好不好?”虫娘心里十分鄙夷,面上装作十分感动。
“不会磋磨你的,人心难得。我既与你两心相许,便会一直一心一意的待你。”穆池宴紧紧抱住虫娘。
穆池宴出门去了,虫娘拿了钓鱼竿自顾自的在池子边钓着鱼。小夏站在虫娘身边回话:“小姐,人都买回来了。五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五个半大不大的小子,六个小丫头。”
“嗯,悄悄的,别叫他们发现了。对了,届时我们离开湖州时,你和明儿就留下,说是为了照顾二叔二婶。等四五日后再带着人跟着北上,大概在宁州地界的乡下买一处宅子。宁州和湖州一般,水路发达,到时候你们便在宁州码头等着我们,中间我们不要有信件往来。”虫娘眼睛看着水面,轻声吩咐道。
“嗯,我都知道的。只是小姐,绣春姐姐能照顾好你吗?”小夏眼睛红红的看着虫娘。
“银钱够不够?我们在湖州商行存的银票你们要少少的取,多的放在身上不安全。”虫娘嘱咐道。
“我知晓的,小姐,万一你跑不出来怎么办?”小夏担忧的问道。
“北上路途那么远,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虫娘心里也没底,但她实在不愿再做玩物,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把。
穆池宴带着虫娘在湖州待到了深秋才返回盛京,虫娘一想到路途颠簸便不是很开心。
小夏不舍的紧跟在虫娘身边:“小姐,保重!”
穆池宴见状有些疑惑的道:“既然都是用惯的人,一并带上吧。你二叔二婶需要人再买几个新的来调教就是了。”
“不行,新买的人不知道好坏,二叔二婶年纪大了。万一还要受他们的气怎么办?”虫娘面色凝重的拒绝了。
“好好好,等到了盛京我在府里再挑几个温顺的丫头给你使唤。不然身边只有绣春一个会说话的,把你闷坏了。”穆池宴搂着虫娘的腰。
坐上了马车,虫娘心里还是十分忐忑不安。
秋色浸染山头,几驾马车向着盛京城里跑去,惊起一片片尘土。
虫娘心里渐渐的稳定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的生活再安稳也不是她想要的。
回到盛京城中的宅子那日早晨,院里的秋叶已经落尽。虫娘走在穆池宴身后,一进去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刘侨适。
刘侨适面色阴沉沉的,一看见穆池宴便上前用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匕首在晨光下闪着寒光,虫娘被吓了一跳,还好绣春扶住了她。
穆池宴眼波流转:“临水,这是做什么?”
虫娘也跑上前去拉刘侨适:“你别激动,快放下刀子。”
刘侨适死死的盯着穆池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着虫娘离开盛京?”
穆池宴无辜的笑着:“我只是带着虫娘去湖州城走了一圈,见见她的亲戚而已。临水为何如此紧张?”
虫娘也在一旁说道:“对呀对呀,你放下刀子,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刘侨适这才收起匕首,紧紧抱住虫娘问:“他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对他动心?”
虫娘冷冷的回答:“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穆池宴嘴角带着笑:“临水,放开她。她现在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刘侨适抱得越发紧了,似乎想把虫娘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虫娘,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别对我灰心。”
“你弄疼我了,刘侨适!”虫娘几经挣扎,刘侨适死活不放开她。
穆池宴无奈,但只能陪着笑脸道:“临水,人是你送来的,如今是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不行吗?虫娘,跟我回家好不好?”刘侨适近乎哀求道。
“回得去吗?我问你!你能不能别这样想当然的啊。我在你们二人之间算什么?”虫娘忍不住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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