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轩对着那封加密情书感到哭笑不得的时候，他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疑惑。他开始怀疑苏妙音是否发错了“货物”，或者她是故意用这样的东西来调侃他。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窗棂突然又被轻轻地叩响了。
这一次，于轩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他迅速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期待着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果然，当他看到窗台上的物品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次塞进来的并不是之前的油纸包，而是一个更加小巧、更加精致的锦囊。这个锦囊显然是用最好的苏绣面料制成的，上面还绣着几枝雅致的兰花，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于轩不禁对这个锦囊的精美程度感到惊叹，但同时也对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了锦囊。入手的瞬间，他感觉到锦囊轻飘飘的，似乎里面并没有装太多的东西。他解开系带，轻轻地将锦囊里的物品倒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洒金笺，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于轩心想，这应该是苏妙音给他的另一封信吧。然而，当他看到洒金笺旁边的东西时，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那是一小撮用另一张普通草纸包着的、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干结的马粪，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臊气味。于轩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他实在想不通苏妙音为什么会送给他这样的东西。
于轩：“？？？”
他强忍着把那撮不明物体扔出去的冲动，先展开了那张洒金笺。
上面的字迹依旧是苏妙音的风格，清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于将军台鉴：前番所允‘见面礼’（边境将领调动名单及动向详录），因涉及甚广，整理需时，三日后当奉上。方才所送‘加密文书’，乃附赠小礼，供将军练手之余，或可博君一笑，亦可视作他日‘人情’储备。京城行事，有时此类‘把柄’，比刀剑更利。”
看到这里，于轩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那封加密情书并非偶然，而是苏妙音有意为之。她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考验于轩的能力，看看他是否能够迅速破解密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他一个可能派上用场的小把柄，这个把柄似乎与某个官员有关。
于轩不禁对于苏妙音的心思缜密感到惊叹。她不仅巧妙地设计了这封情书，还能在其中隐藏如此重要的信息，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接着，于轩继续阅读下去，只见信中写道：“然而，将军初来乍到，便已锋芒毕露，恐怕会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如果只是一味地被动防守，恐怕并非良策。妙音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将军提供一条‘售后服务’的建议，或许可以帮助将军稍稍扰乱对手的心神，从而抢占先机。”
“建议？”于轩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苏妙音究竟会给出怎样的建议，是否真的能够如她所说，帮助自己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取得优势。
“摄政王姬无夜，近年来虽权势日隆，然其有一不为人知之隐疾——惧秃。其于发须保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常遣人秘密搜罗生发秘方，视为绝密。”
于轩看到这里，嘴角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惧秃？姬无夜那个老谋深算、看起来威严无比的摄政王，居然怕秃头？这情报……有点意思。
苏妙音的建议紧随其后：
“将军若想扰乱其心神，不妨派人散播一条谣言，内容如下：‘摄政王为治疗秃顶，深信偏方，每日命人以新鲜温热马粪敷头，谓其可激活毛囊，重焕生机。’”
“……”
于轩拿着信纸，整个人都石化了。
用……新鲜温热的马粪……敷头？！
这谣言何止是损，简直是恶毒！杀人诛心！可以想象，一旦这谣言在京城传开，姬无夜将会面临何等铺天盖地的嘲笑和异样的目光！哪怕他权势再大，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这对他个人威望和心理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
“此谣言成本低廉，易于传播，市井坊间最喜此类权贵隐私，尤其涉及此等……不雅之事。效果却出奇得好，足以令其焦头烂额，短期内无暇他顾，或可为将军争取些许喘息之机。”
信的最后，苏妙音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附上‘样品’少许，以备将军查证，或……启发思路。”
于轩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撮黑乎乎、散发着异味的不明物体上，胃里一阵翻腾。
“这女人……真是……”于轩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优雅、实则内心住着个小恶魔的女人，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你们京城人玩战术的心都都这么脏吗？！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用马粪敷头造谣？！这已经超出了正常权谋斗争的范畴，进入了精神污染和人格侮辱的层面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主意……虽然极其缺德，但确实“成本低，效果却出奇得好”！想想姬无夜可能暴跳如雷却又无法公开辩解的憋屈样子，于轩竟然觉得……有点暗爽？
他捏着那张洒金笺，看着那撮“样品”，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理智告诉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失身份（虽然他也没什么身份可言），而且容易引火烧身。
但内心深处那个属于现代灵魂的、带着点恶趣味的角落，以及被姬无夜暗中算计的憋闷，又让他觉得，给那老狐狸添点堵，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咳咳……”于轩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那丝不合时宜的笑意，将锦囊和那撮“样品”飞快地收了起来（同样扔进“老黑”空间最偏僻的角落，并决定短时间内绝不查看那个区域）。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灯火阑珊的京城，眼神闪烁。
苏妙音这条“售后服务”，还真是……别出心裁。
用，还是不用？
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或许……可以让耗子，用他那张从乞丐到太监的情报网，‘无意间’透露出去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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