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亮,队伍就抵达了京城外。远远望去,京城的城墙巍峨高耸,用巨大的青石板砌成,青石板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显得古老而厚重。城墙高达十几丈,绵延数十里,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守护着这座繁华的都城。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商,手摇折扇,气度不凡;有手持折扇的文人,一边走一边吟诗作对;还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挑着担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准备进城售卖。
“哇!头儿!你快看!那城门楼子比咱营地后山还高!” 老铁骑在马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边境待久了,见惯了低矮的土房和了望塔,哪里见过这么高的城门楼子。
于轩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老铁的胳膊:“你坐稳了,别大惊小怪的,让人看了笑话 。咱们是边军将领,得有个将领的样子,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俺本来就是土包子嘛,” 老铁嘿嘿一笑,一点也不介意,“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楼!你说这楼能站多少人?要是敌军来攻城,从上面往下扔石头,肯定能砸死不少人!”
于轩:“……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队伍缓缓靠近城门,老铁的惊叹声就没停过。他指着城门口的石板路,兴奋地说:“嚯!这路咋这么平?还铺着石板!咱边境的路,下雨天全是泥坑,走一步陷一步,鞋子都能拔出来!” 他又指着路边的小贩,“快看!那姑娘穿的裙子真好看,上面还有花纹!跟咱边境的粗布裙子不一样,这裙子肯定很软!”
话音刚落,老铁突然 “哎哟” 一声,他只顾着看路边的景致,没注意前面的人,骑马撞到了旁边一位挑着担子的小贩。小贩手里的篮子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苹果滚了一地,有几个苹果摔在石板路上,磕出了坑,还有一个直接摔烂了,汁水顺着石板缝流了下去。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啊!” 小贩气得脸色通红,他弯腰捡起摔烂的苹果,心疼得直跺脚,“这是俺要进城卖的苹果,好不容易从山里摘的,你这一撞,摔烂了好几个,俺今天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老铁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动作麻利得不像个高大的汉子。他一边帮小贩捡苹果,一边不停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俺刚才看路边的裙子,没注意看路!您别生气,这摔烂的苹果俺赔您钱,多少钱一个,您说!”
老铁的动作又快又稳,他把苹果一个个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还特意把没摔烂的苹果放在上面,摔出小坑的放在下面。他看到那个摔烂的苹果,心疼地说:“多好的苹果,摔烂了可惜了,要是在边境,这苹果能给受伤的兄弟补补身子。”
小贩本来还很生气,看到老铁这憨厚的样子,又听他这么说,气也消了大半。他摆摆手,接过篮子:“算了算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你赔钱了,下次走路注意点,别再这么冒失了。”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老铁连忙道谢,还不忘把自己怀里的一块干粮塞给小贩,“大哥,这是俺的干粮,您拿着,就当赔您的苹果了。这干粮是用麦粉做的,能顶饿。”
小贩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干粮,挑着担子进城了。
于轩见状,无奈地让两个士兵专门跟在老铁身边,低声叮嘱:“你们俩看好老铁,别让他再闹出笑话,要是他再撞着人,咱们今天就别想进兵部报到了。”
两个士兵忍着笑,点头应道:“将军放心,我们一定看好老铁大哥。”
进城后,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在风中轻轻摇曳。有卖包子的,蒸笼里冒着热气,白色的雾气裹着肉香,飘得很远,让人闻着就流口水;有卖绸缎的,店铺里挂着一匹匹华美的布料,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上面绣着牡丹、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卖古玩字画的,店铺里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青花瓷、玉佩、字画,看起来就很值钱。
老铁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一会儿拉着于轩的马缰绳,指着包子铺说:“头儿,咱买几个包子尝尝呗?闻着真香!比咱军粮的干饼好吃一百倍!俺能吃十个!”
于轩无奈地说:“先去兵部报到,报完到再吃。要是耽误了报到的时辰,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到时候别说包子,连干饼都吃不上。”
老铁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嘴里还小声嘀咕:“吃个包子都这么难……”
走了没几步,老铁又被一家绸缎铺吸引了。他凑到店铺门口,盯着里面一匹红色的绸缎,眼睛里闪着光:“这布真软,颜色真好看!给俺娘做件衣裳,俺娘肯定高兴!俺娘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布衣裳。”
绸缎铺的伙计看到老铁,连忙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这位客官,您是想买绸缎吗?这匹红绸是上好的蜀锦,上面绣的是牡丹,寓意富贵吉祥,很适合给长辈做衣裳。”
老铁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问:“这布多少钱一尺啊?俺想买几尺给俺娘做衣裳。”
伙计笑着说:“客官,这蜀锦可贵了,五两银子一尺。”
“五两银子一尺?!” 老铁吓得后退一步,眼睛瞪得溜圆,“这么贵?能买十斤肉了!俺娘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一两银子,这布也太贵了!”
于轩赶紧拉着老铁走,小声说:“别在这丢人了,这不是咱们买得起的东西,快走!”
老铁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跟着于轩走了,嘴里还念叨:“太贵了,太贵了,还是咱边境的粗布好,便宜又耐穿。”
路过一家铁匠铺时,老铁更是挪不动步了。铁匠铺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清脆响亮。老铁站在铺子门口,盯着里面挂着的精钢刀剑,眼睛里闪着光。那些刀剑都是用优质的精钢打造的,刃口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比边境铁匠打的刀好多了。
“这刀真亮!得用多少好铁啊…… 够俺们营造多少箭头了……” 老铁喃喃自语,伸手想去摸一把挂在最外面的长刀,却被铁匠铺的伙计拦住了。
“这位客官,请勿动手!” 伙计客气地说,“这些都是上好的兵器,概不触摸。要是碰坏了,您可赔不起。”
老铁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嘿嘿一笑:“俺就是看看,看看这铁打的好不好。俺在边境也跟铁匠打过交道,知道好铁打的刀才锋利。”
伙计上下打量了老铁一番,见他身材高大,身上带着股军人的气息,语气也客气了些:“客官也是懂行的?这刀是用西山的精钢打的,淬火用的是山泉水,锋利得很,能一刀劈开铁块。”
“这么厉害?” 老铁眼睛更亮了,“俺要是能有一把这样的刀,肯定能打更多的胜仗!”
于轩走上前,把老铁拽了回来:“出息!不就是几把刀吗?以后咱们自己造的刀,比这还好!现在赶紧走,耽误了去兵部报到的时辰,咱都得喝西北风!”
老铁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地跟着于轩走了,嘴里还小声嘀咕:“俺就是看看嘛……”
一路上,老铁闹出了不少笑话。他看到路边有个杂耍艺人在表演吞剑,吓得赶紧捂住嘴,拉着于轩说:“头儿,他把剑吞进去了!会不会死啊?咱们快救救他!”
于轩哭笑不得:“那是杂耍,人家故意的,死不了。”
他看到有小贩在卖糖人,又拉着士兵问:“这糖人好吃吗?能不能用军粮换一个?俺想尝尝甜不甜。”
士兵忍着笑说:“老铁大哥,这糖人是用糖做的,很甜,不用军粮换,用钱买就行。”
老铁摸了摸怀里的铜钱,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买。他想把钱省下来,给娘买布做衣裳。
好不容易走到兵部衙门外,于轩松了口气,对老铁说:“就在这里等着,不准乱跑!我去里面报到,很快就出来。”
老铁点点头,眼睛却还是盯着兵部衙门口的石狮子。那石狮子高大威武,用汉白玉雕成,嘴巴大张,露出锋利的牙齿,看起来很吓人。老铁小声嘀咕:“这石狮子真威风,要是能拆下来‘捡’回去,‘老黑’肯定高兴。这么大的石头,能量肯定不少!”
于轩:“…… 你别想了,这是兵部的石狮子,你敢拆,御史台的人马上来抓你,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老铁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
他看到兵部衙门口的士兵穿着崭新的铠甲,手里拿着锋利的长枪,心里琢磨着:“这铠甲的铁肯定是好铁,要是能‘捡’一块,回去能打个斧头……”
“叮!检测到宿主团队成员‘老铁’对‘石狮子’‘铠甲’产生‘浓厚兴趣’,系统提示:目标物品为‘官府公有财产’,非‘无主之物’,强行收取将触发‘官府通缉’,建议宿主及时制止‘老铁’的危险想法!”“老黑” 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于轩:“……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着,以后进城,一定要把老铁看紧点,不然这憨货迟早要把京城的官府给掀了。
于轩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兵部衙门。
京城的 “战斗”,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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