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柴房门刚被推开,一股土腥味就裹着冷风钻了进来。
黑老三手里攥着一小缕花白头发,脸上沾着泥,大步走到宋江面前,把头发往桌上一递:“宋押司,事儿办好了。那老虔婆晚上睡得沉,我摸进屋里,没费啥劲就解决了。”
宋江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杯热茶,没立刻接头发,只是眼神扫过那缕头发——确实是阎婆的,花白的发丝还沾着点泥土,看着触目惊心。
他指了指桌角的布包:“里面是剩下的二百两,你点点。”
黑老三眼睛一亮,赶紧抓过布包,手指飞快地数着银锭,嘴里念叨着“一、二……二百两,不少!”,脸上的横肉都笑开了:“押司放心,我办事干净,没留下半点痕迹,那老虔婆的亲戚还以为她是病死的,没人怀疑。”
“最好如此。”宋江喝了口茶,语气平淡,“拿着银子赶紧走,往后别再出现在郓城,要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
黑老三揣好银子,拍了拍胸脯:“押司尽管放心!我这就去城外躲阵子,绝不会给您添麻烦!”说着,他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看着黑老三的背影消失在院角,宋江才拿起那缕头发,凑到烛火前看了看,随即扔进旁边的炭盆里——火苗“噼啪”一声,头发很快烧成了灰,随风飘在炭盆里,没留下半点痕迹。
“李四!”宋江对着院外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李四就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刚擦好的酒壶:“押司,叫我啥事?”
“你去城外一趟。”宋江站起身,指了指柴房角落的铁锹,“黑老三把阎婆杀,你去看看,处理下身后事,别让野狗咬了。”
李四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阎婆已经死了,赶紧点头:“哎!我这就去!要不要带点纸钱啥的?”
“不用。”宋江摆了摆手,“简单处理就行,别弄出动静,埋完赶紧回来。”
李四应了声,扛着铁锹就往外走,路过堂屋时,正好撞见阎婆惜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件没缝完的衣裳。
“李四哥,你这是去哪儿啊?”阎婆惜停下脚步,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最近李四总是神神秘秘的,还总往城外跑。
李四心里一紧,赶紧找了个借口:“没啥,押司让我去城外买点柴火,城里的柴火贵。”说着,他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阎婆惜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却也没多问——她现在寄人篱下,不敢多管宋江的事。
直到傍晚,李四才扛着铁锹回来,脸上沾着泥,满头大汗,直接冲进后院找宋江:“押司,办妥了!我找了块大青石压在坟上,够沉,野狗肯定扒不动。”
宋江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闻言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四擦了擦汗。
宋江找来阎婆惜,和她说阎婆已经病死了,下人刚刚传回的消息。
阎婆惜听后,哭着说想去奔丧。
宋江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恢复平静:“那你去吧。”
阎婆惜愣了:“押司,那婆惜……”
“去吧。”宋江打断她,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着,“你去跟张猛说,让他陪着你去奔丧,把你娘的身后事都处理好,还有别跟任何人说话,尤其是县衙的人。奔完丧,立马回来,别耽误。”
阎婆惜听后,赶紧点头:“我明白!我这就去跟张猛说。”
“还有。”宋江叫住她,补充道,“穿素净点,别打扮得花里胡哨,奔丧就得有奔丧的样子,别让人看了笑话。”
“婆惜记住了!”阎婆惜应着,转身就去找张猛——她知道,张猛刚投靠宋江,正想表现,肯定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阎婆惜知道能去给娘奔丧,心里松了口气,却也多了几分不安——宋江让张猛跟着,显然是怕她耍花样,她这趟奔丧,怕是不会自由。
可不管怎么说,能去给娘送最后一程,总比连坟都见不到强。她走到衣柜前,翻出件素色的粗布衣裳,叠好放在床头,心里默默想着明天要跟娘说的话,却没敢多想宋江的心思——她知道,自己的命还捏在宋江手里,不敢有半点反抗。
夜色渐深,院里的烛火摇曳,宋江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的夜空,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阎婆这颗定时炸弹,总算彻底清除了。
张文远的事没人再提,阎婆也死了,郓城这边的隐患基本没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筹划离开郓城、去梁山的事了。
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茶是凉的,可他心里却暖烘烘的——前路虽然还有挑战,但至少眼下,他走得比原主宋江顺畅多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阎婆惜去奔丧的时候会不会乖乖听话呢?毕竟她那个人向来有些任性,不太好管教。而且,张猛又是否能够看住她呢?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如果阎婆惜不听话,跑出去惹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麻烦大了。希望张猛能够负起责任,好好地看住她,别让她闯出什么大祸才好。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压了下去——有张猛盯着,就算阎婆惜想耍花样,也翻不起啥浪。
现在,他只需要等着,等阎婆惜奔丧回来,再处理完郓城最后一点琐事,就能带着心腹,去梁山干真正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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