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迟疑和压抑的怒气。
夏筱筱靠在门边,没有立刻开门。
她知道外面是谁。
也知道他为何而来。
她故意等了几秒,才缓缓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脸色铁青、眼下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夏志军。
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眼神复杂地看着夏筱筱,里面有愤怒,有忌惮,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审视。
“你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将布包递过来。
夏筱筱没有立刻去接,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微微颤抖的手。
“都齐了?”
她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夏志军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着怒火:
“玉镯,日记本,还有……你要的声明和钱!”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夏筱筱这才伸手接过布包。
入手沉甸甸的,除了物品,还有钱的重量。
她没有当场打开检查,只是淡淡地说:
“进来谈吧。”
她让开身子。
夏志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来。
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属于他“女儿”的狭小空间,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夏筱筱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她走到床边,这才不慌不忙地打开布包。
里面果然放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正是母亲当年常戴的那只。
一本封面已经磨损的硬壳笔记本,是母亲的笔迹。
一份折叠好的信纸,是夏志军亲笔写的“声明”。
还有一沓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钱,她捏了捏厚度,应该是一千块。
她首先拿起那只玉镯,触手温润。
前世,这只镯子也被刘玉萍霸占了,戴在她那肥腻的手腕上,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什么“传家宝”。
现在,物归原主。
她小心地将玉镯收起。
然后,她拿起那份“声明”,展开,仔细阅读。
夏志军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写的时候内心极不平静,但内容倒是符合她的要求——承认了与刘玉萍的事实婚姻在前,与苏婉清的法律婚姻在后,构成重婚事实,并自愿补偿女儿夏筱筱一千元,自此父女情断,各不相干。
下面有他的签名和日期。
“可以了吗?”
夏志军看着她仔细检查的样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憋屈得快要爆炸。
夏筱筱没理他,而是从自己枕头下(实则从空间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类似火柴盒大小,却带着一个细微孔洞的东西。
这是她前世在赵家见过的,最老式的,需要上发条的微型录音机,里面还有一小段磁带。是她昨天整理空间杂物时意外发现的“古董”,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她当着夏志军的面,不紧不慢地给录音机上紧了发条。
然后,按下播放键。
一阵轻微的滋滋电流声后,里面传出了两人昨天部分清晰的对话——
‘你……你威胁我?!逆女!你敢!!’ (夏志军的怒吼)
‘夏志军,你现在还有资格打我么?’ (夏筱筱冰冷的反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志军的绝望)
‘很简单。第一,我母亲留下的玉镯和那本日记,我要拿走。第二,你写一份声明……第三,从今天起,我和你们夏家,恩断义绝……’ (夏筱筱清晰的条件)
‘你做梦!声明不可能!钱也没有!’ (夏志军的拒绝)
‘……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去吃牢饭吧。’ (夏筱筱最后的通牒)
录音放到这里,夏筱筱按下了停止键。
狭小的空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夏志军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毫无血色。
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夏筱筱,嘴唇哆嗦着,手指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一直视为蠢货的女儿,心思竟然缜密到了这种地步!
不仅拿到了物证,还留下了录音!
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你……你什么时候……”他声音颤抖,带着巨大的惊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夏筱筱将录音机收回,语气依旧平淡。
“现在,声明、物证、录音,三样齐全。”
她抬起眼,看向面如死灰的夏志军,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可以走了。”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们,两清了。”
夏志军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杂物间,背影佝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夏筱筱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拿出母亲的日记本,轻轻摩挲着封面。
“妈,您看到了吗?”
“女儿拿回了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只是第一步。”
“您放心,所有欠我们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她将玉镯、日记本、声明和钱,小心翼翼地收进灵泉空间,与母亲的照片放在一起。
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有了这些,她离开夏家,奔赴新生的最后障碍,也被扫清了。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拿到下乡的车票,然后,彻底告别这个地狱。
她看向窗外,天色渐晚。
明天,将是她在夏家的最后一天。
也是她为某些人,准备“离别礼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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