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瑶在门外听得心头火起，指尖捻着灵力，悄无声息地对苏昌离传音：“小离，想办法把他们的话套出来。只要套出来，我给你个超级大奖励——让莫衣仙人亲自教你武功，怎么样？”
苏昌离眼睛一亮，莫衣仙人的名号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能得他指点，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他连忙借着回话的机会，故意往深处问：“哥，赤王要对付白王也就罢了，为何连永安王也要一并除去？听说他早就被贬去青州，无权无势的……”
苏昌河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萧楚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在民间声望太高，留着始终是隐患。赤王要坐稳皇位，这两个，一个都不能留。”
苏暮雨闻言，指尖微微一颤，低声道：“可他们毕竟是……”
“毕竟是什么？”苏昌河打断他，眼神锐利，“是师父的侄儿？可师父远在海外，哪里管得到北离的事。等大局已定，她纵是不满，也只能认了。”
苏昌离顺着话头追问：“那……叶前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
“等她知道时，木已成舟。”苏昌河冷笑一声，“暗河忍了这么多年，总该轮到我们说了算。”
门外，叶冰瑶听得指尖泛白，周身灵力几乎要抑制不住地爆发。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掌声从门外传来，节奏不快，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好棒啊。”叶冰瑶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裹着彻骨的寒意，她缓缓推开门，目光扫过室内三人，最终落在苏暮雨身上，“我怎么不知道，我亲爱的小暮雨，都要被昌河带坏了？竟然想着让他们三兄弟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她一边鼓掌，一边迈步走进来，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凌厉的风：“羽儿想坐皇位，你们就帮着他除兄灭弟？苏昌河，我教你的‘义’字，都喂了狗吗？”
苏昌河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师父？您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叶冰瑶挑眉，走到石桌前，指尖在那份赤王的密信上一点，信纸瞬间化为飞灰，“我要是再不来，恐怕北离的皇子们，都要被你们暗河一勺烩了。”
苏暮雨脸色苍白如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叶冰瑶的眼神里满是慌乱：“师父，我……”
“你什么你？”叶冰瑶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以为你最懂事，结果呢？跟着他一起胡闹！赤王心性狠戾，他若登基，北离必乱，你们以为暗河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苏昌离缩在一旁，偷偷看了眼叶冰瑶——这位剑仙此刻虽未拔剑，周身的气势却比千军万马还吓人，他忽然觉得，莫衣仙人的武功课，好像有点难拿。
苏昌河定了定神，反而挺直了脊背：“师父，这是暗河的选择。我们受够了仰人鼻息，只有扶持新主，才能让暗河真正立足。”
“立足？”叶冰瑶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踩着皇室的骨血立足？苏昌河，你野心太大，已经迷了心窍！”
她目光转向苏暮雨，语气稍缓：“暮雨，你告诉师父，这真的是你想做的？”
苏暮雨嘴唇翕动，看了眼苏昌河，又看了看叶冰瑶，最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只是想陪着他。”
“糊涂！”叶冰瑶气得指尖发抖，“陪他走向万劫不复吗？”
石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在剑仙的威压下瑟瑟发抖。苏昌河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复杂地看着叶冰瑶——他敬她如师，却也怨她不懂暗河的挣扎。
叶冰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我不管你们打什么算盘，从现在起，给我收手。羽儿那边，我会去说。至于你们……”
她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苏昌离身上：“小离，你刚才套话有功，莫哥哥那边，我会跟他说。但你也要记住，暗河的路，不该是这样走的。”
苏昌离连忙点头，大气不敢出。
叶冰瑶没再看苏昌河和苏暮雨，转身往外走：“好好反省。等我处理完北离的事，再来跟你们算这笔账。”
她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留下一室的沉默与沉重。苏暮雨望着门口，忽然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苏昌河走过去，伸手想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阿苏，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苏暮雨的声音带着哽咽。
苏昌河看着紧闭的石门，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化为一声冷笑：“开弓没有回头箭。”
而门外，叶冰瑶的身影已化作一道剑光，朝着北离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她望着夜空中的弯月，眉头紧锁——萧羽、萧崇、萧楚河……这三个侄儿，还有她这两个不省心的徒弟，真是要把她的头发都愁白了。
看来，这次北离之行，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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