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的阴气比白日里更甚,坟冢间的荒草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朱厌、离仑与李寒衣悄然潜入,刚靠近祭坛范围,朱厌便释放出上古凶兽的威压。
那威压如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整片区域。原本在周围游荡的邪祟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惨叫都发不出便化作黑烟消散;那些被操控的凶尸也如遭重击,“扑通”一声尽数趴在地上,四肢僵硬,再无半分动弹之力。
“这威压倒是省事。”李寒衣握着剑柄,目光扫过周围,确认再无活物。
离仑看着祭坛方向升腾的浓郁黑气,蹙眉道:“怨气比想象中更重,且带着血气。”
三人缓步走向祭坛,那座废弃的石台布满裂痕,周围散落着森森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祭坛中央的血池里,暗红色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黑气正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朱厌瞥了眼那团黑气,嗤笑一声:“这点黑气,连我半分戾气都比不上。”他随手一挥,磅礴的灵力如潮水般涌过,血池上方的黑气瞬间被涤荡干净,连一丝阴邪之气都没留下。
“里面有东西。”离仑指着血池中央。
朱厌定睛看去,只见血池底部沉着三样物件——一支通体漆黑的笛子,一枚虎形符篆,还有一把长剑。他屈指一弹,一股吸力将三样东西从血池中卷了出来,稳稳落在掌心。
长剑剑身莹白,虽沾染了血污,却难掩锋锐,剑身上赫然刻着“随便”二字;笛子漆黑如墨,尾端刻着“陈情”;那虎符则通体暗沉,上面布满复杂的纹路,隐隐有黑气萦绕。
“这剑倒是像样。”朱厌拿起“随便”,试着想拔开剑鞘,却发现剑身在鞘中剧烈晃动,像是在抗拒。
他挑眉,对着剑鞘道:“安静点,不然我把你烧了。”
可那剑晃动得更厉害了,仿佛在表达不满。朱厌试了几次,竟始终没能将剑拔出来,不由得有些讶异:“呵,倒是个认主的东西。”
离仑接过陈情与阴虎符,指尖拂过上面的刻痕,轻声道:“这笛子和符篆,看着像是用特殊材料所制,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像是有人长期使用过。”
李寒衣也凑近查看:“剑上的戾气不重,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灵气,不像是邪物。”
朱厌将“随便”扔给离仑:“拿着吧,回去再研究。这破剑还挺倔,等找到它的主人,看我怎么收拾它。”他并不知道,这三样东西,恰恰属于那个此刻正在宗门里念叨着它们的孩子。
离仑将三样物件收好,看向祭坛下的血池:“这血池是以活人精血滋养,布阵之人怕是想用这些物件与怨气结合,炼制更厉害的邪物。”
“可惜他没机会了。”朱厌一掌拍在祭坛石台上,灵力涌入,只听“咔嚓”声响不断,整座祭坛从内部碎裂开来,血池里的液体瞬间干涸,再无半分怨气外泄。
“走吧,回去了。”朱厌转身,“这里的事了了,该给夷陵布结界了。”
李寒衣点头,目光最后扫过那片化为废墟的祭坛,总觉得那柄叫“随便”的剑,还有那枚虎符、那支笛子,似乎藏着不简单的过往。
三人离开乱葬岗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驱散了夜的阴冷。朱厌手里把玩着从血池里取出的物件,丝毫没意识到,这三样东西将在不久后,重新回到它们真正的主人身边,掀起新的故事篇章。
而夷陵魏氏的宗门里,魏无羡还在缠着薛洋和孟瑶,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随便”剑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旧物,已被师公悄然带回,正等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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